王忠的命令被迅速的執行了。
很快一座超過一層樓高的小山出現在村口。
王忠在旁邊叉著腰監工,時不時的叮囑一句:“記得把他們身上的子彈和手雷拿出來,我可不想待會把他們點著之後子彈跟鞭炮一樣亂響。
“萬一有人被這種流彈打中了那就糟糕了。”
“放心吧,”葉戈羅夫在旁邊說,“彈藥全都被搜羅走了,雖然他們的步槍子彈和我們的步槍不適配,但我還是下令全拿走了,以防萬一。這些子彈和繳獲的步槍一起儲存在酒廠倉庫裡。”
王忠點點頭,沒有更多的表示。
很快小鎮青年們搬過來最後一具屍體,扔到屍堆最高層之後,站在原地齊刷刷的看著王忠。
王忠:“沒有了?”
“是的,街麵上能找到的屍體都在這裡了。”
王忠:“比想象中少啊……我怎麼印象打死了很多敵人來著?”
葉戈羅夫扭頭看參謀巴甫洛夫,後者馬上報告:“打死的敵人應該就這麼多,您的印象也沒有錯,隻是被您射倒的人裡麵很多都沒死。我們按照人道主義原則收容了那些傷兵。”
王忠:“人道主義原則隻適用於人類,禽獸不享受人道主義。而且我們沒有那麼多藥品不是嗎?把傷兵都拉出來。還有投降的敵人,普洛森士兵驍勇善戰,絕不會投降,一定是詐降!”
巴甫洛夫支吾著:“這……”
他一個勁的看葉戈羅夫。
葉戈羅夫:“伯爵大人,如果在這裡把傷兵和降兵都殺了,以後我們反攻的時候,就算把敵人士氣打崩潰了,他們也會被迫死戰到底。我們會付出更大的傷亡。”
王忠抿著嘴,麵對著已經頗具規模的屍山陷入了沉思。
這時候路博科夫的白馬不知道怎麼的韁繩鬆開了,於是離開了拴馬的欄杆,來到王忠身邊,輕輕蹭著他的頭發。
王忠歎了口氣,用非常遺憾的口吻說:“你說得對,不能把敵人逼得太死,要為將來反攻著想。就燒這麼多吧,從我們坐的車裡弄點汽油來,淋上去。”
“我剛剛就下了命令,已經準備好了。”葉戈羅夫說,隨後對旁邊早就等著的士官做了個手勢。
於是士官領著兩個二等兵一人拎一桶油,往屍堆上狂倒。
他們倒油的同時,王忠看向西邊的小山。
不用望遠鏡的話,隻能勉強看到停在山頂的普洛森坦克的輪廓,根本看不清人。
但王忠切到俯瞰視角,山上的敵人就會被高亮出來——因為這是王忠自己的視野。
王忠清楚的看到那個獨眼龍正用望遠鏡看著這邊。
可惜敵人舉著望遠鏡,從俯瞰視角看不太清楚對方的表情。
但王忠很願意想象此時他正恨得咬牙切齒。
如果是真的,那這個京觀堆得也值了。
可惜王忠現在病蔫蔫的,實在沒辦法爬上屍堆,不然他高低得爬上去裝個逼,狠狠的氣一氣這幫禽獸的頭子。
不過,雖然自己爬不上去,但不見得不能表示自己的輕蔑。
於是王忠推開還在倒油的中士,拿了個沒沾上油的普洛森鋼盔,扔在地上當墊腳石,抬起軍靴踩了上去。
光踩不夠,王忠摸了摸口袋,卻沒摸到煙。
他看向葉戈羅夫。
葉戈羅夫拿出煙草:“我窮,隻能抽自己卷的,您抽不慣的。問巴甫洛夫,他是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