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到了讓我們共同矚目的交換戒指的時刻,請我們的戒指小使者,把新郎和新娘的新婚戒指送上來,我們的小使者在哪裡?燈光師打一下。”
燈光師去找人。
本來大家是想要小七或小八送戒指。
但是兩小隻拒絕了。
說是也要給弟弟妹妹些參與的機會。
所以今天要兩個小朋友爬著去給爸爸媽媽送戒指。
但是兩個小朋友在紅毯的儘頭,因為一顆巧克力打起來了。
小八氣呼呼的走過去。
在弟弟妹妹的屁股後麵,一人踹了一腳。
兩人看見小八。
瞬間老實了。
小八指了指戒指盒。
兩小隻迅速頭也不回的向前爬,似乎多爬一會兒,就能少挨一腳。
戒指送到新人的手上。
小十待在舞台上不想走。
小八隻是在旁邊輕輕咳嗽一聲,來自於姐姐的威壓,讓小家夥飛快的爬了下去。
主持人終於鬆了口氣,“新娘新郎交換戒指。”
花昭拿起戒指戴在了商北梟的手指上,商北梟要把那大的讓人驚歎的鑽戒戴在了花昭的手指上。
主持人笑著說,“現在新郎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兩人蜻蜓一吻。
小孩子們一邊拍手一邊嗷嗷直叫。
最後是改口環節。
花迎兩人和童顏兩人分彆坐下,另外一邊是形單影隻的安嵐一個人。
茶水送上去。
商北梟和花昭先給花迎兩人跪下來,磕頭,商北梟改口,之後是童顏和司政年,最最後,夫妻兩人跪在安嵐的身邊。
安嵐揉了揉眼睛。
花昭端起一杯茶送到了安嵐的麵前,“俗話說,長嫂如母,二嫂,這杯茶你喝得。”
安嵐手指顫巍巍的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將一枚翡翠手鐲,送給了花昭。
動情的說,“你們兩人以後一定好好的,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要互相商量,你們要互相支持著,互相攙扶著,將我們商家發揚光大。”
花昭笑著說好。
一切環節結束。
傅祁川人來瘋,和小五淩南他們晃著香檳,開瓶,香檳瞬間像是湧上來的瀑布在空中灑落。
婚禮進行曲的音樂也換成了歡快的音樂,連小九和小十都隨著音樂忍不住的動起了小胖身子。
酒宴開始。
賓客儘歡。
忽然。
小五掃見了門外的一縷衣角。
小五皺著眉頭,起身就要向門外走,沒想到花迎也看見了,母子兩人同時朝著門外走過去。
果不其然。
門外真的有人。
母子兩人也沒看錯。
鬼鬼祟祟,佝僂的身影正是何政軍。
花迎不知道何政軍想乾什麼,一臉防備的看著麵前這小老頭,“今天是花昭的大喜之日,你來乾什麼?我告訴你,不管你想做什麼,你都做不成,你趕緊給我滾。”
何政軍明明隻比花迎大一歲,但是現在看起來似乎要比精神狀態積極向上的花迎大了十五歲以上。
臉上布滿了皺紋,背也直不起來了,看起來像是飽經風霜的老人。
但是花迎和小五都知道,麵前這人一點都不值得同情,無論落到什麼下場都是他自找的。
花迎警告說,“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讓保安把你趕走了。”
何政軍連忙搖頭。
聲音沙啞難耐,帶著濃濃的後悔之意,“我今天不是來找事的,你們放心,也不要趕我走。”
小五哼了一聲,“那你來乾什麼?你又能乾什麼?今天是大喜的好日子,我不想看見掃興的人,你趕緊走,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
看你身體也不算很好,讓兩個人把你拎出來扔出去,估計你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你確定不走是不是?”
何政軍結結巴巴的說,“不不不不是,我不是來掃興,我今天在醫院裡接受化療,我聽醫生說,今天是商先生和花昭的大喜之日,我過來……我過來想給昭昭隨點禮……”
說完何政軍就從口袋裡掏出來了一塊手帕,手帕打開,裡麵包著幾張皺皺巴巴的百元紙鈔。
何政軍數出來了,二百塊錢,手指控製不住顫抖的遞給了小五,“麻煩幫我轉告昭昭,我祝福昭昭和商先生百年好合。”
小五冷笑一聲,“差你這二百塊錢?差你的百年好合?我們不需要,也不稀罕你的隨禮和你的祝福,請你迅速離開。”
何政軍眼眶通紅,“小五,不管怎麼說,昭昭小時候那幾年我是真心疼過她的,我不是想用這二百塊錢和你們換什麼,畢竟昭昭也叫了我那麼多年的爸爸,現在昭昭終於結婚了,我我我就是想做點什麼……
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事情,喪儘天良,就算把我千刀萬剮,也不能讓你們來原諒我,我也不奢求你們的原諒,就是我得了壞病,快死了,我想趁著我還沒死,來見證一下昭昭的幸福。”
小五沒有接,“既然快死了,就拿著這二百塊錢買點好吃的。”
何政軍小心翼翼的看著小五,“如果我死了,警察通知你,你和昭昭會去給我收屍嗎?”
小五搖頭,“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和昭昭,早就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朝朝本身就和你沒關係,哪怕我身上有一半流著你的血,我也不想承認,你走吧。”
何政軍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在離開之前還是把二百塊錢塞給了花迎,對花迎說了一聲對不起。
小五一分錢都不想收。
從花迎的手裡搶過二百塊錢就要去還給何政軍。
“小五!”
“媽,何必留著這二百塊錢膈應人?”
“收著吧,不要告訴昭昭。”
“……”
小五隻好停住腳步。
看著何政軍踉踉蹌蹌,佝僂的背影越走越遠。
小五輕哼一聲,“真是現世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何政軍走到馬路對麵。
轉過身來。
看著小五,看著花迎,看著兩人背後熱鬨的大廳。
忍不住淚流滿麵。
如果……
如果這世界上有如果,如果這世界上有賣後悔藥的……
警察從警車裡出來,“上車吧。”
即便已經病入膏肓,沒有幾天可活,但畢竟是犯人,就算是在醫院化療,也要警察隨時隨地守在身邊,今天是何政軍爭取了好久,才讓警察鬆口,允許他來一下婚禮現場。
他隻是想看一看,看看小五,看看花昭,如果有機會再看一看小五的兒子,看一看花昭的孩子……
可是沒有機會。
但就在警車即將離開的時候,何政軍看到了小七和小八,“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