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對於彆人的好意,隻是笑了笑,輕聲說道,“道理我明白,可是我實在是做不到。”
攝像師看了沈鳶一眼。
心裡默默歎息。
隨後。
沈鳶走到了周溫白身邊。
周溫白問道,“婚紗照已經拍了,沈鳶,你還有什麼要求,你一起說出來吧。”
沈鳶笑起來,雙眸之間儘是疲憊,“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我請你。”
周溫白:“我不餓。”
沈鳶腳步微頓,“可是我餓了,周溫白,我要是吃不上飯,你的心上人更是吃不上飯。”
周溫白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
深深地看著沈鳶一眼。
自己率先走了出去。
附近有快餐廳。
沈鳶點了很多快餐,油炸食品。
沈鳶笑著說道,“很多年不吃這些東西了,這幾年都在保持身材,真的很辛苦。”
周溫白坐在沈鳶對麵,一言不發。
沈鳶問,“周溫白,你還記不得,我們曾經在一起的時候,等到周五,我就會在你的實驗室門口等著你,等你出來,我們一起去吃快餐,那時候真年輕啊,不管吃什麼,身材都不會變形走樣,要是日子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周溫白始終沒說話。
沈鳶好笑的問道,“你真的一句話都不想跟我說嗎?周溫白,我們之間,真的一句話的來往都不曾有了?”
周溫白的目光落在沈鳶的臉上。
妝容精致的臉上帶著對周溫白詢問的迫切。
好像在問周溫白,為什麼你對我不一樣了。
周溫白輕聲說道,“沈鳶,回頭吧,回頭是岸。”
沈鳶拿著漢堡的手指猛地頓了一下。
旋即。
沈鳶毫不顧忌自己的形象。
拚命地將漢堡往自己的嘴裡塞。
塞得嘴裡滿滿當當的。
沈鳶的眼淚忽然克製不住的落下來,“周溫白,我怎麼辦?我怎麼回頭,我回頭了,華權也不要我了,我不是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了,我要是回頭了,我的一輩子就完了。”
沈鳶趴在桌上,歇斯底裡的大哭說道,“周溫白,我為了你,我真的將自己所有的後路全部都斬斷了,我沒有退路了,我隻能向前走。”
周溫白深吸一口氣。
聲音雖然冷清,但是語氣中的緊繃卻放緩了些許,“沈鳶,你現在放下,一切還來得及。”
沈鳶噗嗤一笑,“周溫白,你知道我今年多大歲數嗎?我今年三十歲了,我們同歲的,我隻是小你半年。
三十歲,你能找到妮娜這樣的小姑娘,甚至還是一國公主,但是我不行,女人的三十歲和男人的三十歲不一樣,女人的三十歲就是魔鬼!
我過了三十歲,我再也找不到好男人,年輕點的圖我的錢,要麼就是老頭,我甚至會給人去當後媽,我無比的厭惡這樣的生活、”
周溫白試圖用實際數據給沈鳶講道理,“現在三十歲是最好的年紀,普通人家,一步步走上來的孩子,念到博士不也是三十歲?三十歲沒有你想的那樣可怕。”
沈鳶嗬嗬一笑,“普通人家?周溫白,我一步步走到現在,當初我對你逼婚,你拒絕,我們分手,後麵我遇到了華權,也是我先追的華權,我眼睜睜的華權將自己公司乾到上市。
我明明有過兩個那麼優秀的男人,你現在跟我說,要我去找個普通人?憑什麼?
我沈鳶,難道這輩子隻配找個普通人一起過活嗎?為一日三餐擔憂,一分錢掰成三份花,周溫白,我不甘心,我一點都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沈鳶歇斯底裡的大喊大叫。
周圍的人忍不住側目。
眼神中帶著不滿。
周溫白不停地用當地用語言說抱歉。
沈鳶大口大口的喝著可樂,“我沈鳶,這輩子就是要一飛衝天,我不是嫁給普通人的命,周溫白,你害我丟掉了華權,你就要對我負責,你就要娶我、”
周溫白:“……”
冥頑不靈。
沈鳶擦乾淨臉上的眼淚。
妝容也被擦亂。
黑色睫毛膏在眼淚的暈染下,在沈鳶的手下,鋪滿了整張臉。
周溫白冷靜地看著沈鳶的瘋狂。
心裡沒有一份波瀾。
當初聽沈鳶說起華權家暴的時候,周溫白心裡的確是覺得沈鳶應該從華權那個魔窟中走出來。
但是現在。
周溫白和華權對線。
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周溫白就隻覺得沈鳶是咎由自取。
現在更是聽到沈鳶的這樣一番言論。
沈鳶的意思是,若是華權還要她,她還能回去找華權。
但是現在華權不要她了,她沒有退路了,所以一定要緊緊地保住自己。
就像是膏藥猴子一樣。
緊緊地抓著,就像是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不肯放手。
沈鳶發泄完自己的情緒,忽然笑了笑。
擦乾淨自己臉上的眼淚,“我們走吧。”
周溫白跟在沈鳶深走,走出快餐店。
夜晚的涼風吹在臉上。
沈鳶雙手展開,深吸一口氣,“空氣真好,真清新,我好喜歡這樣的環境,周溫白,你知道嗎?我不知道多少次幻想過,有朝一日,我們能一起攜手在異國他鄉的街上逛街。”
沈鳶轉身。
笑眯眯的看著周溫白,“周溫白,你追我好不好?”
周溫白停在原地,看著深沈鳶,好像看著一個笑話。
沈鳶連上的笑容緩慢地消失。
自言自語的說道,“沒關係,你肯定不想做這麼幼稚的事情,周溫白,那我們就在這裡分開,我們明天在這裡見麵,我要和你在這裡領證。”
周溫白淡淡的問道,“妮娜在哪兒?”
沈鳶笑起來,“等你跟我領完證,我就把妮娜放了,但是你要是敢做什麼,敢騙我,我隻能對你說抱歉,你可能再也見不到活的妮娜了,周溫白,你想好了,是自己的婚姻重要,還是妮娜的命重要。”
說完。
沈鳶一邊笑著,一邊給周溫白用力的揮揮手,轉過身去。
風吹裙擺。
沈鳶一路跑走。
周溫白拿出手機,給西蒙斯打電話,“沈鳶走了,跟上去。”
西蒙斯嗯一聲,冷淡冷漠又無情。
不多時。
西蒙斯的車在周溫白麵前停下來。
周溫白打開車門上車。
西蒙斯跟蹤上去。
但是沈鳶隻是在一家快捷酒店門口停下來,走進去,開房,去休息。
西蒙斯將車停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