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很有歧義。
聲音低沉好聽。
像是聲優。
微啞。
帶著說不出來的纏綿和寵溺。
花昭一時之間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葡萄甜。
花昭抿著唇沒作聲。
拿起手邊的汽水喝了一口。
碳酸飲料。
讓她心裡開始咕咚咕咚的冒泡泡。
花昭忽然起身。
商北梟懶散清冽的聲音緩緩響起,“去哪兒?”
花昭怕驚擾到那邊麻將桌上的四人,極小聲的說道,“去洗手間。”
商北梟靜默一秒鐘。
他果斷起身,“一起。”
花昭:“……”
男人上洗手間也喜歡成群結隊嗎?
她隻能點點頭,反正不是去一間。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去包廂。
花昭原以為沒有驚擾那邊的人,誰知道,兩人出去後,麻將桌上的人才敢開口。
景南星神經兮兮的抬起脖子,朝著出門的方向探了一眼,如釋重負的說道,“一起出去了。”
啪的一聲。
傅祁川丟下一個三筒,痛快的叫了出來,“我都不敢高聲語,唯恐打擾到他們小曖昧的氣氛。”
說罷。
傅祁川拿出手機,“我麵對麵建群,你們都進去,我們就叫做「助攻花梟小分隊」,我是隊長。”
景南星說道,“我是副隊長。”
盛宴京撇撇嘴,矜持端莊的說道,“你們真是無聊透了。”
傅祁川哼哼兩聲,說出了麵對麵建群的四個數字。
然後懟盛宴京說道,“你不進就是了,反正你不能得到一手資料。”
說罷。
景南星哧哧一笑,眨了眨眼,“盛律,進來了啊?”
盛宴京麵不改色的說道,“抱歉,手滑了。”
傅祁川哼哼兩聲。
毫不客氣的評價自己的好友,“從小就悶騷,真是悶騷他媽打悶騷,悶騷死了。”
說罷。
傅祁川又把淩南和淩北拉進去,“要不要拉周溫白?”
這雖然是個問句。
但是盛宴京還沒回答,周溫白也已經在群裡了。
傅祁川得意的很。
望著群裡的人員,喟歎一聲,“咱們這些人,將來都是要做主桌的!”
景南星率先說明,“你們得告知商先生,我們家昭昭顧慮的點,我才能做助攻,萬一我們昭昭和商先生在一起了,麵對的全部是豺狼虎豹,我可不依。”
傅祁川做了個沒問題的手勢。
走廊。
花昭從洗手間出來。
商北梟在門外三步遠的地方等她。
花昭笑了笑。
抬起眸子,星星閃閃的眼睛在走廊裡璀璨燈光的照映下,閃爍著疏疏籬落的光,粉唇微抿,俏皮可愛。
她溫軟的問道,“不是說您可以先回去?”
商北梟語氣平穩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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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這裡安保好?()_[(.)]???.の.の?()?(),
但是難免有醉酒之人出沒()?(),
尤其是洗手間附近()?(),
你一個姑娘在,總歸是不放心的。”
花昭微怔。
商北梟修長的指尖驟然抬起,摘下了花昭黏在額頭上的一根掉落的頭發。
他指尖滾燙。
碰到花昭的肌膚。
似是冰火兩重天。
花昭下意識的避開身子。
商北梟目光沉沉,棱角分明的下頜線微微抬起,“去露台上吹吹風?冬天馬上來了,暖風不常見了。”
花昭欣然點頭。
寬闊的露台上。
秋風帶著一絲和寒冬交接的涼意,輕輕的拂麵,溫柔,卻讓人清醒。
花昭雙手按著欄杆。
俯瞰著遠方星星點點的萬家燈火。
是溫暖的基調。
想起纏住商北梟的何晚晴,花昭抱歉的說道,“等我和商少崢離婚了,何晚晴那邊我去說也可以。”
商北梟歎了口氣,他問道,“花昭,你怎麼那麼喜歡攬事?”
花昭不解的“嗯?”了一聲。
他靠近花昭半步。
眼睫下垂。
垂眸的視線,看見的是花昭瘦削單薄的肩膀,他喉嚨輕滾,聲音也很啞,“男人,是要站在女人前麵的,躲在女人後麵算什麼男人?”
花昭不自覺地低下頭,低聲呢喃,“男女平等。”
商北梟被她一句話逗笑了。
他笑聲朗潤喑啞,在夜空中,好聽的讓人發顫,“花昭,我沒歧視你,我隻是,想要保護你。”
此話一出。
一片靜寂。
花昭耳廓滾燙。
她心跳也失去了控製。
砰砰砰。
心臟幾乎要跳出來似的。
她知道自己動心了。
可是……
花昭隻要一想到現實,所有的情愫和旖旎,都會消失的一乾二淨。
她如何能答應?
彆說是商北梟。
就算是商少崢想要娶一個離過婚的女人,都不會被允許。
更遑論是被委以重任的商北梟。
商北梟十之**會是商家下一任的家主,這是整個商家不算秘密的秘密。
可是和自己的外甥媳婦在一起這件事,很有可能會徹底的讓商北梟告彆商家家主的位置。
她不敢去賭。
她更怕,商家老爺子會直接乾掉自己。
畢竟不是沒有前車之鑒。
花昭聽商少崢喝醉酒的時候說過,商家四爺的前任,是紅燈區的坐台小姐,當時商四爺豁出命去,也要和對方在一起,鬨的很不愉快。
那段時間,在信息不發達的年代,商家四爺的花邊新聞都占據了各大娛樂頭條。
直到有一天。
那個姑娘被人發現死在了垃圾桶裡。
是被輪之後,遭受到了虐打,人沒氣之後,又被隨便丟進了路邊的肮臟的、散發著臭味的垃圾桶。
花昭想起來,後背都是發麻的。
她久久沒說話。
小臉上更是各種表情交換著,一會兒凝眉,一會兒垂眸,一會兒咋舌。
商北梟眼底深處笑意逐漸擴大。
他問道,“花昭?”
花昭失落的低著頭,腳下一下一下的提著踢腳線,悶悶的說道,“商先生,你是個很好的人,但是……但是我不想再去賭一次了,您明白嗎?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會存在沒有出軌、沒有爭吵、可以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頭到老的婚姻,但是我資質平平、能力普通,我隻是芸芸眾生中微不足道的其中一個,我又怎麼會覺得這樣的好的婚姻會讓我碰上呢?”
商北梟:“你說我是好人。”
花昭乖乖點頭,“可是好人並不代表合適。”
商北梟卻強勢的捧住花昭的臉頰,她的肌膚細膩如同上好的綢緞,令人愛不釋手。
商北梟勾唇看著花昭蹙起的眉心,他音調像是對小朋友的誘哄,“花昭,我不是什麼好人,我隻是克製不住想對你好,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