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一愣,這話倒是和虞念昭說的一模一樣。
他看了眼虞念昭,為難道,“爹,我已經請了大師過來看了。”
宋太師張望四周,“你也請了大師?開竅了啊?大師在哪裡呢?”
宋城說,“這位虞姑娘就是我說的大師,她真的是神了,她……”
“什麼?這丫頭看著還沒有采薇大呢,你跟我說她是大師?宋城,我還以為你腦子總算清醒一些了,沒想到還是這麼無用,縱觀我教導的皇子都成長為帝王了,為何偏偏教出你這麼一個不省心的東西。”
宋太師隻看了一眼虞念昭,就打斷宋城想要說下去的話,氣的胡子都要翹起來了。
那訓斥聲絲毫不顧及他的顏麵,宋城訕訕的低垂下腦袋。
誰讓他從小到大,最懼怕的就是當太師的親爹了。
虞念昭看了眼宋府,紅光罩府,黑氣若隱若現。
“這是被人在府裡埋了地煞,整個宋府都被紅光籠罩住了,被帶進去的邪祟能進不能出,隻能在裡頭吸食宋家人的精氣神,給他們一點點的沾染上黴運。”
虞念昭淡淡的說道,“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最起碼兩年之久,裡頭的邪祟沒有天敵,會變得越來越強大,也會導致宋家的人都倒大黴,最後命喪黃泉,成為他們的替死鬼。”
一番話,說的宋城和宋采薇心頭發涼。
宋太師驚訝的多看了虞念昭兩眼,“你這丫頭的確是有點功夫啊?你也是玄門中人不成?竟和趙天師說的話相差無幾。”
虞念昭走上前,笑著說,“我並非玄門中人,我的門呀,他們入不了!”
除非他們想死,死了便能入冥府咯。
“哪裡來的小姑娘,口出狂言!”
留著山羊胡須,一臉正氣的趙天師緩緩走來,睨了虞念昭一眼,嚴肅道,“我不是說了嗎?這裡不允許閒雜人等出現,倘若沾染了邪祟,彆怪我沒有提醒。”
宋太師頗為敬重他,連忙讓人驅逐,“是是是,趙天師放心,我這就讓人肅清,你且安心的做法。”
“宋太師想要肅清誰呢?”
眼看著虞念昭就要被人驅逐了,謝九霄不慌不忙的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頎長的身影往那一站,森森的煞氣就撲麵而來。
趙天師詫異的看他一眼,“你這滿身煞氣,夾帶著滔天死氣,無解啊!”
他心直口快。
謝九霄幽沉的眼神掃來,森冷蝕骨的殺氣席卷而來,趙天師心中一凜,連忙退後兩步。
這丫的,比宋府的厲鬼還要可怕!
宋太師看見謝九霄,也是嚇得倒吸一口涼氣,他說呢,剛才觀這馬車有點眼熟,竟然是肅王大駕光臨。
不由得暗搓搓的瞪了宋城一眼!
這蠢兒子,竟然不提醒他,這個煞星來了!
宋城苦笑,你也沒給機會讓他說啊。
“原來是肅王大駕光臨,老夫有失遠迎了,隻是今天宋府怕是沒機會照顧到王爺了,府中有邪祟,老夫特意請了玄門趙家的趙天師前來幫忙驅除邪祟。”
宋太師不失禮貌的笑了笑,朝他抱拳作揖。
“隻怕他沒有這個本事驅除宋府的邪祟,反倒是會惹得一身騷。”
虞念昭隻簡單的瞥了兩眼他們布下的陣法,就知道結果是如何了。
趙天師頭一次被人質疑,還是個小丫頭片子,頓時怒極。
“這是我們趙家的驅邪陣法,百試百靈,怎麼可能有問題,你這丫頭年紀輕輕,就隨意妄言,小心禍從口出。”
“我這是良言,若不是看你一身正氣,是個正經走玄學道路的天師,我才懶得搭理你呢。”
虞念昭姿態孤傲,隻輕嗤一聲,就讓人覺得她滿身氣勢,不比肅王弱,反而有壓過他的感覺。
“你你你……”
趙天師氣結,他顫抖著手,指著虞念昭,還想與她辯駁幾句。
砰砰砰!
身後傳來了異動。
“不好!”
趙天師臉色大變,朝後看去。
宋府的黑氣扭動成一團,黑氣中浮現一張猙獰的鬼臉,他操縱著煞氣,將驅邪陣法中牽引的紅線儘數燒毀。
被置於中間的法器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直接碎裂成渣掉落在地上。
陣法被破。
趙天師帶來輔助法陣的弟子遭到反噬,皆都口吐鮮血的擊飛倒地,一片哀嚎聲。
桀桀桀桀桀!
厲鬼發出了邪惡的笑聲,轉瞬又四散回宋府。
趙天師連忙去攙扶弟子,見他們隻是受了點皮肉傷,內傷並不嚴重,這才鬆了口氣。
轉而跪在地上,捧著碎裂的法器,眼眶通紅,“宋府的邪祟竟然已經進化至如此高等的厲鬼,連我們趙家的鎮邪古鈴都沒辦法鎮壓,我的法器啊,就這麼殞命了。”
宋太師目瞪口呆,心裡‘咯噔’一下,“趙天師,這這這……這是沒辦法驅除邪祟嗎?”
趙天師小心翼翼的收斂好碎掉的法器,一咬牙道,“驅邪陣不行,那我便用其他法陣,待我們入府找到地煞所在,再進行布陣。”
“你連門口的邪祟都贏不了,還想要去對付地煞?是嫌自己的命不夠長?”
虞念昭指著門前的石獅子,“那才是你破陣的關鍵,石獅中藏了童男童女的屍血,與你的驅邪陣相克,你在這裡做法陣,必敗無疑。”
趙天師錯愕的看她一眼,抬手朝著石獅上摸去,像是感應到了什麼,頓時臉色鐵青。
虞念昭輕飄飄的喊了一聲,“慕鴻煊!”
慕鴻煊領悟,手中長劍出鞘,迅速的朝著兩頭石獅斬去。
砰!
兩聲巨響,石獅應聲倒地。
劈成兩半的石獅中間,流出了腥臭的鮮血。
宋太師怒不可遏,“到底是何人在裡頭灌了這種陰邪之物?”
宋城麵色發白,他顫抖著嘴唇,“是……梅夫人,難怪她在兩年前,非要嚷嚷著讓我換了門口的石獅子,竟是如此……”
宋太師陰鷙開口,“毒婦!當真是毒婦啊!宋城,你寵妾滅妻,養了這麼一個毒婦,你真的是要氣死我!”
宋城悔不當初,“是兒子的錯,兒子再也不會姑息她了。”
趙天師看了地上的那兩攤血兩眼,又盯著虞念昭看了一會兒,古怪道,“姑娘到底是何人?竟然一眼就能看透這兩頭石獅?我觀姑娘身上帶著死氣,死而複生?這是什麼怪異的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