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肅王府邸!
守衛看著他們冷酷無情的王爺,身上吊著一個嬌小柔弱的姑娘,眼珠子都瞪的差點要瞪出來了。
靠!
這比見鬼還可怕啊!
莫非他們壽命將儘,才給他們看到這一幕?
“原本去一趟守陵城,是想看看這次能有幾個小孩逃出生天的,按照我的卦象中,理應有三人出城,可到了城門口,卦象就又變了,變成了無一生還,到最後……跑出來這麼一個膽大的姑娘,還真是怪哉怪哉。”
東方塵緣看向掛在謝九霄胳膊上的虞念昭,覺得很奇怪,暗搓搓的想著要不要給她算一卦,便悄咪咪的掐指一算。
可越算,東方塵緣額頭冒出來的冷汗就越多。
“我去,奇了怪了!”
東方塵緣顫抖著手,不可思議的驚呼一聲。
“怎麼回事?大呼小叫的?”
謝九霄陰鷙的目光掃過來,掛在他身上的虞念昭也睜開眼睛,眼神似笑非笑的盯著東方塵緣看。
東方塵緣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乾巴巴的笑著擺擺手,“沒……沒事!”
“薑嬤嬤,備水,帶她去沐浴更衣。”
謝九霄伸出手指抵著她的腦袋將她推開,眼中滿是嫌棄,“你太臟了,渾身都發臭了,再不去洗洗,以後彆想沾本王邊。”
虞念昭撇撇嘴,“洗洗就洗洗唄!”
反正這會兒吸收的煞氣也算是把她的傷口愈合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
膀大腰圓的薑嬤嬤上前,看見虞念昭跟謝九霄湊的這麼近,卻還能如此生龍活虎的,頓時喜極而泣。
她可是打小就在謝九霄身邊照顧他的,冷宮裡的苦日子也熬過來了,等肅王府邸一落成,他就將她從宮中接了過來。
奈何王爺身上的煞氣太重了,尋常女子根本就承受不住這裡的煞氣,諾大的王府,也就隻有她一個女子。
眼看著皇上膝下都已經有三個皇子,兩個公主了,自家王爺卻連女子身都近不得,她心裡自然是急的不行。
還以為王爺要一輩子打光棍了,這突然就冒出來了個小姑娘,怎能讓她不開心?
彆說小姑娘長啥樣了,便是路邊的乞丐,是個母蚊子都是好的開端啊。
薑嬤嬤擦掉眼淚,滿臉堆笑的看著虞念昭,親昵道,“是虞姑娘對嗎?老奴這就帶姑娘去沐浴。”
待虞念昭跟著薑嬤嬤離開之後,東方塵緣撲到了謝九霄的跟前,俊俏的臉都擠成幾道褶子了,“王爺,這個女子不一般啊,我剛才偷偷摸摸的給她算了一卦,你可知道我算的是什麼卦嗎?那可是凶卦,是死卦啊,也就是說,在我這卦象裡,她就是個死人啊!難怪她能近距離接觸王爺,也就死人不怕王爺身上的煞氣才是。”
謝九霄冷靜的坐著,骨節分明的手指輕叩著桌麵,他幽幽道,“若是死人,你東方塵緣會看不出來?若是鬼,你的三清玲會不響?東方塵緣,你是離開東方家太久了,越活越回去了嗎?”
東方塵緣愣住了,白皙的麵皮子上尷尬的笑了笑,“好像是這樣,瞧她臉上表情鮮活的很,也不像是行屍走肉,那可真是奇怪了,我的卦象上分明是……怪哉怪哉,我已經許久沒有算過這樣變數的卦了,莫非,她本身就是個變數?”
謝九霄回憶著馬車內她說過的話,閉上眼睛沉重道,“當年東方家主為本王批命,所說的話隻有本王,皇兄,東方家主和你知道,她不僅一字不差的說出來了,還說……本王會在十日內暴斃而亡。”
“什麼?”
東方塵緣猛的站起身,顫抖著嘴唇說道,“那會兒我年紀都還小呢,這丫頭是怎麼知道批命的?”
慕鴻煊眼露凶光,手中長劍已經出劍鞘了,“分明是妖言惑眾,十日內暴斃?她這是在咒王爺嗎?根本是找死!”
謝九霄緩緩睜開眼,眸色極深,他壓抑道,“她說我除了滿身煞氣,還身中劇毒,仁蹇你去太醫院,把陳太醫請過來。”
“是,屬下這就去。”
魚仁蹇‘咻’的一下就跑不見了。
廂房內,薑嬤嬤親力親為的給虞念昭搓澡,雖被她義正嚴辭的給拒絕了。
還是很熱心的給她清理如稻草般的頭發,待看見虞念昭背上新舊不一的傷痕時,她的手都放柔了許多,滿眼的心疼。
這才多大點的小姑娘啊,身上怎麼會落下這麼多傷的。
“昭昭啊,你這傷……疼不疼啊?”
薑嬤嬤語氣都是顫抖的,王爺將虞念昭托給她照顧,這會兒薑嬤嬤就把她當作是自己的兒女一般,恨不得把傷她的人吊起來一頓打。
“不疼了……”
“怎麼會不疼呢?瞧瞧這傷口,是刀給紮的吧,還有被火燭給燙傷的?便是傷口不疼,心裡也疼的慌啊。”
薑嬤嬤吸了吸鼻子,摸著那傷疤,感覺到虞念昭的身體一顫,不由得心疼道,“這小姑娘家家的,將來還要嫁人生子呢,哪對狠心的爹娘啊,能讓自己的孩子去受這種苦?簡直就是人渣啊。”
薑嬤嬤一語中的啊!
可不是麼,自以為是的侯爺夫婦,可不就是人渣,還不自知。
待虞念昭換好了衣服,那清麗脫俗,宛若畫中仙子走出來的模樣,把薑嬤嬤都看呆了。
“昭昭啊,你可真漂亮啊,你要是跟王爺生個孩子,肯定是個極俊俏的孩子。”
薑嬤嬤這一瞬間,已經把他倆生下孩子的模樣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虞念昭的表情窘迫了一下,她的確是打算在謝九霄身邊待上一陣子,好吸取他身上的煞氣來活命,可也沒想過要嫁給他給他生娃啊!
“薑嬤嬤,你最近是不是總是頭疼和身體發冷呀?”
看見薑嬤嬤胖嘟嘟的臉上沾染了一絲黑氣,她不由得轉移話題,嚴肅的問道。
她初回人間,頭一份溫暖是薑嬤嬤給她的,她很喜歡,也不想讓她出事。
薑嬤嬤一拍手,驚訝的問,“咦?昭昭,你怎麼知道的?還彆說,我早些時候還覺得身上不舒服呢,這會兒看見你,我好許多了,隻不過呀,在這肅王府,煞氣本來就濃鬱,太醫也治不好,我已經習慣了。”
“不是肅王府的煞氣,你這是從外頭沾染了,你身邊親近的人,是不是最近有遇上什麼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