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食髓知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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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禎和盛長裕聊了幾句,兩人坐下吃早飯。

上午各自忙碌。

到底是不太一樣的。

寧禎腦海裡,不由自主浮動昨晚的一幕幕,尤其是他拉過她的手,撫上他胸膛。

庫房今天很多事,寧禎卻把管事們晾了半個鐘頭,自己躲到了樓上,喝了一杯茶。

她需要靜下來。

麵對自己的時候,她無法坦白,也不能對著自己形容昨晚的種種。

她的理智上,一直跟自己說,把圓房做當一項差事,完成就好。可它並沒有那麼輕描淡寫。

男人吻她時候,她的顫栗,床笫間的糾纏,他胸膛上薄汗沁出的一點微涼,都縈繞著寧禎。

寧禎稍微走神回想,心就亂跳個不停,按都按不住。

曹媽上樓,就見她一個人趴在二樓休息室的沙發上,一動不動。

“夫人,您沒事吧?”曹媽嚇一跳。

寧禎“我沒事。”

這一上午,頻頻走神,才把事情處理完畢。

臥房的床又換了簇新的床單被罩,沒了昨晚的氣息。可寧禎隱約能嗅到一點淡淡酒香,似男人唇齒間的味道。

她當即抱了薄被,去二樓小會客室的沙發歇午覺了。

下午無事,寧禎回了趟家。

她跟祖母密談,叫祖母熬一副藥給她喝。

“昨晚……”她欲言又止。

祖母頓時明白,笑道“往後就是真正的大人了。喜事。”

“我怕有孕。”寧禎說,“昨晚督軍喝了兩貼藥,都是助興的。一個是我婆母給的,一個是徐芳渡給的。我怕這些藥影響孩子的健康。”

哪怕祖母見慣了世麵,聽到婆婆給盛長裕下藥,表情也微微變了變。

“哪有這樣做母親的!”祖母歎氣,“長裕真是可憐。小時候一定吃了很多苦。”

寧禎“他很在乎,旁人對他的傷害,才會落在他身上。現在性格這麼討厭,的確是小時候吃了太多苦導致的。”

祖母“……”

寧禎又說“我昨天才確定,我婆婆真的懷疑督軍不是她親生兒子。她的確這麼想。”

祖母又歎氣“那麼多證據,她一概不信。碰到這樣的母親,真是作孽。”

寧禎喝了一貼藥,安心回了盛家老宅。

下午四點多,盛長裕來了。

他居然捧了一束花,是白玫瑰。

寧禎忍俊不禁。

“真漂亮,多謝督軍。”寧禎說。

盛長裕“路過花店,正巧碰到了。”

寧禎知道這是他的謙辭,因為普通花店沒有白玫瑰。

盛長裕進來不久,副官抬了一筐杏子進來。

他對寧禎說,“楊師長孝敬我的,挺好吃,你也嘗嘗。”

寧禎叫曹媽去洗出來。

她坐在沙發裡,把白玫瑰一朵朵插好;又吃杏子。

杏子微酸又甜,汁水飽滿,的確非常好吃。

寧禎誇了幾句。

因鮮花和水果,寧禎預想中的尷尬並沒有發生。

她與盛長裕很自然交談。

盛長裕對她說“少吃點,杏子吃多了胃裡不舒服。”

寧禎很聽勸。

晚飯吃得也比較早。

兩人一塊兒吃飯,寧禎問起徐芳渡和那個女傭碧桃。

“那個女傭,是三房的。府上選女傭,我姆媽親自選中了她,放在三房。”盛長裕說。

寧禎“早有準備了。”

盛長裕表情微冷“人我送了回去,送到我姆媽的院子裡去了。”

寧禎“姆媽要氣死了。”

“她不會。在乎的人才會生氣,我姆媽沒有心的。”盛長裕道。

寧禎不好跟著他批評婆婆。人家母子糾葛,寧禎時刻保持警惕,儘量不插足,免得裡外不是人。

她又問起了徐芳渡,“她是不死心,還想要做您的姨太太嗎?”

盛長裕的表情,說不出怪異,既不像是生氣,也不像是高興。

“她是有了身孕,想把孩子賴在我身上。”盛長裕說。

寧禎的筷子停下來,驚愕不已“她有了身孕?姚安馳的?”

“對。”盛長裕道,“你知道?”

“以前阿殷看到過她跟姚文洛、姚安馳吃飯。”寧禎說。

她遲疑,又問盛長裕,“您怎麼處理的?”

“我請了楊裡安來旁聽,再請楊裡安把徐芳渡交給姚家,讓姚家自己處理。”盛長裕道。

寧禎“楊裡安,就是上次那個非要替您拉媒,把姚家庶女給您做妾的楊師長?”

“就是他。”

“督軍,您覺得姚家會留下這個孩子和徐芳渡嗎?”寧禎問。

盛長裕“我倒是希望老師還有幾分理智。我已經驅逐了阿渡,她早已不是我的姨太太,她可以生姚安馳的孩子。

可這對姚家,卻是很不利。不管是軍中老將還是世俗流言蜚語,都會指責姚家,然後罵我被戴綠帽。

總體說來,我被詆毀,姚家仍要承受攻擊。老師如果野心太大,不知收斂,他容不下這個孩子和阿渡的。”

盛長裕的“被詆毀”,等於是自己認領了一個汙點,給他和姚劭的關係遞一個台階。

他希望姚劭就此罷手。

哪怕姚劭想要複仇,盛長裕都能理解,而不是想要進一步的權勢。

盛長裕把徐芳渡的事公開,先低頭了,隻等姚家接納了徐芳渡和孩子,從此低調行事。

寧禎卻有預感,姚劭一定會讓徐芳渡落胎,再稱她落胎後身體與精神不濟而亡,把這件事抹掉。

因為,姚劭不曾真心待盛長裕。

以前的恩情,是一種賭注,姚劭賭對了而已。

可盛長裕得到的感情太少。他心裡未必不知道,卻不敢去承認,仍用“自黑”之法,成全最後的情誼。

寧禎上次想孟昕良對表姐的感情,認為他情深似海。

換個角度,盛長裕何嘗不是呢?

能走進他心的人,他會永遠牢記。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盛長裕說。

寧禎“希望姚師座彆叫我們失望。”

我們。

我們夫妻倆。

盛長裕有點沉悶的心情,輕鬆了很多。

他與寧禎飯後散步,而後回到摘玉居,各自洗漱。

兩人進了臥房,寧禎坐在靠窗的沙發裡,複核今日庫房的賬本——她早上處理這件事時,心神不寧,她不想出差錯。

盛長裕則看著她。

回想起昨晚床上的**,盛長裕輕輕走到了她身邊,接了她賬本“彆看了,睡覺吧。”

寧禎道好,手卻不知該放在何處。

她一邊上床,一邊要關燈。

盛長裕摟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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