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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商老說出這句話後,商玉溪下意識的皺眉。
他知道父親參加了這個座談會,又是為什麼參與,所討論的主題什麼。
不過具體的討論結果,商玉溪不知道。
他滿門心思的琢磨著,該怎麼讓崔向東幫忙,為天東從索菲特集團,爭取到最大的投資。
現在——
商玉溪張嘴就想說:“肯定不行!讓一個擅長抓經濟的乾部,去對外司就已經是專業不對口的最大浪費。如果再把他打發到緬國,那純粹是扯淡!就讓崔向東回天東!我在那邊,十七地市隨便他選。”
隻是他剛張嘴,商老就看了他一眼。
商玉溪閉嘴,拿出了香煙。
“嗬嗬。大家希望我去軍閥混戰、毒品泛濫的緬國。這,絕對是我的榮幸!”
崔向東接過商玉溪遞過來的香煙,看著商老笑:“看來,我更得謝謝大家的手下留情,沒有把我發配到,境內有著原始部落、艾病甚至鼠疫橫行的非洲某國。”
商老端起了茶杯,沒說話。
“下一步我去哪兒,不是某些人說了算的。”
崔向東收斂了笑容。
語氣冷淡:“正如這個國家,也不是某些人說了算的。我是組織、是群眾的一塊磚!隻要組織群眾有需要,彆說是緬國了。就算是修羅地獄,我也會義無反顧。”
他的反應,也早就在商老的意料之中。
崔向東如果甘心受人擺布的話,那麼他就不是崔向東了!
“在這次座談會上,我和於立心幾個人,基本都沒說話。”
“不過我們隻要能到場,就能證明了什麼。”
“人在江湖,無論多大的年齡,又是什麼身份,有時候就是身不由己。”
“我和你說這些,也僅僅是和你說。”
“大家也都知道你和半夜的關係,甚至知道半夜已經悄悄的回家,更知道你會迫不及待的來江南。那麼向你表達大家意思的使命,也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如果你能配合的話,我會代表大家和你細聊。”
商老說出這番話時,語氣平靜。
如果崔向東配合,商老就會拿出大家協商出來的各種好處!
如果不配合,那就啥也彆說了。
崔向東滿臉的不置可否。
“我和於立心被邀請參加,就是充當傳話人的角色。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我商家即便給不了多少幫助,也絕不會站在你的對立麵。”
商老鄭重表態後,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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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輕輕拍了下崔向東的肩膀,轉身走出了小亭子。
該說的,他都說了。
至於崔向東會怎麼選擇,商老不會乾涉。
“你啊,純粹就是過剛易折。哎。”
目送老父親走進後院堂屋內後,商玉溪才對崔向東歎了口氣:“有些事做起來確實爽,也沒有做錯。但你也得考慮下旁觀者的感受!古人雲,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還用我來給你解讀嗎?”
當然不用!
崔向東再怎麼說,那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
知道任何年代的圈內,都會有一些不能隨便說的事。
崔向東自己,又何嘗沒有不能隨便說的事?
就拿周玉海、袁倍勇、李希望這三個人的案子來說吧。
換做是彆人來調查的話——
無論怎麼折騰,都不會像崔向東這樣的雷霆掃穴,一查到底,毫不留情!!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中庸之道”,還是大有市場的。
崔向東卻沒在乎。
有誰願意這樣一個人,來自己的地盤上搞事情?
也就是崔向東自身實力,在這兒擺著罷了。
要不然——
既然惹不起甚至躲不起,大家隻能聯手拒絕他去某地,希望他去學習啊,然後去國外折騰。
“讓我去國外當使者,也行!比方去駐美啊,駐英啊,駐東洋之類的。”
崔向東嗤笑了下,站起來:“可嘴上說的客氣,給我多少多少好處。實際上呢,卻要把我送到一天三變,隨時都能死翹翹的緬國!嗬嗬,這他娘的,不是把我當傻子來玩?行了,時候不早了。玉溪先生,你妹呢?”
玉溪先生——
毫無素質的罵了個臟字,抬手指著中院:“滾!”
幾分鐘後。
崔向東“滾”來了中院的東廂房門前。
他是順著空氣中,隱隱彌漫著的奶香氣息,不住嗅著鼻子找過來的。
怪不得小狗腿總是尊稱他為“狗賊”,這鼻子就是管事!
吱呀一聲——
隨著鏤花木門被輕輕的推開,奶香的氣息明顯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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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的溫度適中,麵積也就是三十個平米左右,裝修簡單卻溫馨精致。
一床、一幾,一沙發。
床很大,目測至少兩米寬,兩米半長。
案幾可能是黃花梨木的,在燈光下閃著包漿的色彩,應該是有些年頭了。
案幾一側,是一個可活動的吊式搖籃。
一個身穿大紅睡袍,卻不豔俗的極品少婦,偏偏穿著精致的紅色細高跟,坐在沙發上。
懷抱著一個這麼晚了,還沒滾去睡覺,嘴裡咕噔咕噔吃東西的小崽子。
她的螓首微垂,看著孩子,眸光溫柔平靜。
崔向東站在門口,靜靜看著這對母子。
誰家的十七姨,此時眼裡隻有那個小崽子,就像根本沒看到門被推開。
沒看到一個臭男人,正惡狠狠的盯著那個小崽子,在無聲的呐喊:“你他娘的吃著一個,手裡還抓著一個!是不是太過分了?正所謂好兄弟一見麵,好東西就得分一半!這,沒毛病吧?”
有些男人啊,就是特不要臉。
為了能搶到好東西,和誰都能稱兄道弟!
吱呀。
房門輕輕的關上。
崔向東換上了早就給他準備好的拖鞋,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
他坐在了商皇的身邊,低頭看著那個咕噔咕噔的小崽子。
抬手幫孩子,擦了嚓嘴角漾出來的乳製品,皺眉問:“這家夥是誰的種?怎麼長的這麼醜!關鍵是太沒禮貌了!看到客人來了,也不邀請一起吃。”
商皇唇角一勾。
一隻紅色細高跟,就踩在了他的腳麵上,稍稍用力,問:“這小狗崽子說了,等客人登門後,我要給客人提供跪式服務。”
崔向東——
抬手把孩子從她懷裡抱了過來,說:“這還差不多!客人已經來了,接下來看你的表演了。”
正在吃夜宵的孩子被打斷後,小嘴一癟,就要扯著嗓子學驢叫。
崔向東趕緊輕輕的搖晃了起來,小崽子馬上就閉嘴。
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定定地看著他,好奇:“你他娘的誰啊?為啥讓你十七姨跪在地上?她在乾啥?趕緊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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