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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3章如果,我必須得再撿起這條白綾
辦公室內很靜。
淡藍色的窗簾拉著,把外麵的喧囂隔絕。
卻擋不住九點多點的陽光,透過窗簾。
能讓人看到細細的灰塵,伴隨著淡淡的甜香,靜悄悄地飛舞。
沙發上。
一個穿著白襯衣、過膝套裙、腿裹黑絲的女人,蜷縮在沙發上,輕輕地酣睡。
腰間搭著一條,折疊起來的毛毯。
這肯定是樓曉雅給她蓋上的。
那雙小皮鞋,也肯定是樓曉雅給她悄悄的脫掉,再把她的腳放在沙發上的。
她的睡相恬靜,端莊漂亮的臉上,再也沒有了以往的嫵媚。
秀發漆黑。
那根束發的白綾,看上去相當的刺眼!
除了影視劇裡的人物,和現實中親人逝去的,沒有哪個女人會用白綾束發的。
尤其苑婉芝所用的束發白綾,長度很可以。
都夠係在屋梁上,再挽一個能把腦袋探過去的繩套了。
白綾束發——
抬棺上陣!
崔向東一下子就明白,苑婉芝為什麼要用白綾束發了。
他慢慢地關上門,對樓曉雅低聲說:“你給我找輛車子,我要出去一趟。我的車子,聽聽不知道開著去哪兒了。”
“好。”
樓曉雅不知道崔向東為什麼要出去,但還是答應了聲:“你下去就好,我給大勇打電話。”
崔向東快步下樓。
站在大廳門前,點上了一根煙。
天上依舊陽光明媚。
暖風拂麵,空氣清新香甜。
大院內有很多人,來來往往的。
大部分人不認識崔向東是乾啥的,卻也有人認出他是幾個月之前,讓原常務副市長米配城,在大院內丟了大臉的崔向東!
不過。
無論是認識他的,還是不認識他的,都沒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多看他一眼。
一輛掛著普通機關牌照的車子,徐徐地停在了他麵前不遠處。
車窗落下。
開車的蕭大勇,衝崔向東笑了下。
因為崔向東外出是辦理私事,蕭大勇接到樓曉雅的電話後,當然不能開專車,也不會下來給他開車門。
要不然影響不好。
崔向東開門上車,對蕭大勇說:“去金街那邊。”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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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大勇點頭,啟動了車子。
一路上。
蕭大勇都沒說話,隻是專心的開車。
崔向東也始終看著車窗外,沒有要和他交談的意思。
從這兒去金街,也就七八分鐘的車程,很近。
車子經過一個首飾店時,崔向東才讓蕭大勇停車。
十幾分鐘後。
崔向東快步走出了首飾店。
十點整。
崔向東再次出現在了樓曉雅的麵前。
在他離開的這半個多小時內,始終沒人來找過苑婉芝。
崔向東走進了秘書辦公室內,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枚白金戒指。
他們當年結婚時,崔向東曾經給她買過一枚金戒。
隻是倆人婚變後,那枚戒指就被樓曉雅收了起來,再也沒臉戴。
現在——
崔向東親手把那枚鑽戒,戴在了她的左手無名指上。
樓曉雅輕咬著唇,臉上浮上了妖豔的緋紅,嬌軀不住地輕顫著。
崔向東抬手,把她擁進懷裡用力抱了下,就鬆開快步出門。
他全程沒有說話。
但樓曉雅卻知道——
儘管他們再也無法回到從前,可那個粉妝玉琢的小不點,卻把兩個人的今生,牢牢拴在了一起。
“我怎麼覺得,我現在比婚變之前,還要覺得幸福呢?”
樓曉雅低頭輕撫著手指上的戒指,輕聲自語:“這是因為我有了點點!我也終於知道,什麼才是最值得我珍惜的了。向東這次特意外出,給婉芝姐買了什麼?”
市長辦公室內。
崔向東躡手躡腳的走到了沙發前,慢慢坐在沙發上,打開了包。
從裡麵拿出了一個,鑲嵌著碎鑽的黑色蝴蝶結發夾。
款式簡潔大方,不怎麼起眼,卻價格不菲。
他的左手伸到苑婉芝的脖子下,把她的頭小心地抬起,解開了白綾。
熟睡中的苑婉芝,還保留著該有的警惕性,察覺出什麼後,眼睫毛撲簌了下,睜開了眼。
她的眼裡,帶著很多的血絲。
因為是剛醒來,眸光明顯的呆滯。
但在看清那張臉後,剛繃緊後要迅速起身的神經,瞬間鬆懈。
慵懶的鼻音:“你怎麼來了?”
崔向東卻把發夾放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答非所問:“喜歡嗎?”
苑婉芝看著那個發夾,片刻後才笑道:“隻要是你送的,阿姨都喜歡。嗯,我會把它戴到棺材裡去。”
崔向東解開了那根白綾,隨手拋在了案幾旁邊的廢紙簍內:“你雖然是個老娘們,但距離死還早著呢。現在就說棺材之類的話,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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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婉芝——
歪頭趴在他的腿上,張嘴就咬了下去。
不愧是被瘤哥,給親自鑒定過的響尾蛇,牙齒就是鋒利。
真疼!
再偏移最多三五寸,就能咬到致命處了。
崔向東也沒理她,把她的秀發重新攏在腦後,戴上了那個發夾。
他和樓曉雅在一起後,可是經常給她束發。
就算是現在——
聽聽午休醒來,有時候也會像掉了魂那樣地坐在那兒,老半天不動;披頭散發的樣子,讓崔向東實在看不慣,也會主動幫她束發的。
因此。
崔向東給女人束發的技術,還是相當專業的。
“哎,多希望早上睜開眼時,能這樣抱著你?”
阿姨伸手,環抱住了他的腰,臉貼在他的小腹處,閉上了眼喃喃地說。
崔向東說:“大白天的,彆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夢了。”
阿姨——
再一次的張嘴,咬了下去。
這次下嘴的地方,很危險。
崔向東真怕這娘們的腦子短路,喀嚓一聲給切斷。
畢竟外麵的氣溫,正在向盛夏狂奔,褲子很單。
趕緊推開她的腦袋,站了起來。
轉瞬間就媚眼如絲的阿姨,懶洋洋地盤膝坐起,抬手捂住嘴打了個哈欠。
一隻黑絲秀足,好像很隨意的款款抬起。
崔向東是聞弦歌,而知雅意。
蹲下來拿起小皮鞋,幫她把鞋子穿上。
足足十幾分鐘後。
洗手間的門才打開。
眼眸明亮,再也沒有絲毫的疲倦,渾身散著強大女王氣場的阿姨,踩著小高跟哢哢的地走了出來,坐在了崔向東的對麵。
看了眼廢紙簍內的那條白綾。
她優雅的架起二郎腿,點上了一根煙:“兩件事。”
崔向東點頭:“你說。”
苑婉芝吸了口煙,看著崔向東的眼睛:“你覺得,阿姨能撐得住嗎?”
崔向東也看了眼廢紙簍,回答:“你連死都能坦然麵對了,還有什麼能打垮你?”
“第二件事——”
苑婉芝輕晃著小皮鞋,垂下了眼簾。
淡淡地說:“如果,我必須得再撿起這條白綾。我希望在前夕,讓我精心保養的這具身軀,充實一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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