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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子集團無償援助雲湖縣的十個鄉鎮，以及無償捐贈抗旱一線的新聞，粟顏和王處長都看過了。
但他們兩個人，都沒覺得嬌子集團，也該無償援助天東醫院。
理由很簡單。
天東醫院是盈利單位！
他們為患者提供的瓶裝水，也都是收費的。
儘管嬌子礦泉是無名小輩，即便上了新聞，也無法和富士山、濃雲等國際大品牌相比；可王處長，實在是被富士山的發財行為給惡心到了。
因此他來跑來找粟顏，希望能用最高一塊錢的價格，采購嬌子集團的礦泉水。
當然。
王處長也沒覺得粟顏親自出馬後，人家嬌子集團，就能以每瓶一塊錢的采購價，給醫院供貨。
粟顏從抽屜裡拿出私人電話時，座機響了。
她隨手放下大哥大，直接按下了座機免提，語氣柔和：“我是粟顏，請問哪位？”
於懷明來電！
他的聲音爽朗：“粟大夫，我是於懷明。我聽說天東醫院的瓶裝水缺貨了？這幾天，很多人都打電話來市政府，抱怨這件事。而且我還聽說天東醫院那邊，也多次和富士山交涉過。但富士山那邊的價格，很堅挺。”
“是的。”
粟顏不明白於懷明為什麼給她打電話，隻是如實點頭。
“嗬嗬，我聽聞此事後，特意通過家裡的關係，和富士山那邊聯係了下。”
於懷明輕輕一笑：“並簡單的和他們洽談了下價格。他們願意，做出讓步。”
坐在旁邊的老王一聽，大喜。
抬手對粟顏打了個手勢。
示意：“隻要價格能在一塊錢左右，就定下來！”
粟顏看懂了，點頭問道：“請問於市長，他們能給我們什麼價格？”
“如果是直接賣給你們醫院後勤，最低價是兩塊錢每瓶。但如果，由粟大夫你來負責進水。”
於懷明笑道，緩緩的說：“我保證，他們的價格，每瓶隻能是一塊五。”
坐在旁邊的王處長，聽於懷明這樣說後，頓時愣了下。
啥意思？
哦。
我要是請您於市長出麵和富士山洽談，最低價也得兩塊錢。
可小粟這個不管後勤的人出馬，您卻能談成一塊五的價格。
這不是——
忽然間，王處長看著粟大夫那張標準“賢妻臉”，再想想於市長喪偶、粟顏離異的婚姻狀況，他就猛地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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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顏也愣了下。
眼裡閃過明顯的不悅，卻語氣平靜：“多謝於市長幫忙，這樣吧，我先問問後勤的同誌們。也許，後勤的王處長能聯係到其它品牌。”
“聯係到其他品牌？”
於懷明嗬嗬輕笑：“粟科長，你說的是嬌子集團，出品的嬌子礦泉嗎？”
粟顏點頭，細聲細氣的說：“雖說嬌子礦泉的品牌，遠遠不如富士山響亮。不過我相信在水質這方麵，應該不會比富士山差多少。關鍵是，我覺得可以協助後勤處，用遠低於富士山的采購價拿下來。”
“粟科長你說的不錯，畢竟你和崔向東同誌是熟人。”
於懷明的聲音裡，帶有了明顯的酸溜溜：“但我覺得，當前正在全力支持抗旱的嬌子集團，可能沒有足夠的生產力，能為天東醫院供貨。況且，嬌子礦泉再怎麼是小品牌，也是有生產成本的。昨天市裡還接到舉報信。舉報嬌子集團趁青山大旱，把瓶裝水賣高價的。”
“不可能！”
粟顏立即斬釘截鐵的說：“崔向東，不是那種趁難發財的人。”
嗬嗬。
於懷明笑了下，說：“這樣吧，粟科長。要不你先給嬌子集團打個電話，如果搞不定的話，你再給我打。”
“好的。”
粟顏說：“那我就謝謝於市長您了。”
“不過——”
於懷明話鋒一轉：“粟科長，實不相瞞。富士山青山分公司的孟總，就在我的辦公室內。如果你無法在嬌子集團那邊買到水，再給我打電話的話。也許價格，一塊五就買不到了。”
什麼？
粟顏一愣。
就聽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傲慢的男人聲音：“於市長，如果不是您親自招我過來，讓我給粟科長一個麵子的話。一塊五的價格，我是絕不會同意的。因為我們富士山，現在堪稱是脫銷。隻是我沒料到粟科長，嗬嗬。於市長，很抱歉。現在低於單價兩塊，我們是不會給天東醫院供貨的。因為粟科長的態度，讓我們富士山很沒麵子。”
聽到這個聲音後，王處長的臉色一變。
無聲的對粟顏說：“聽聲音，就是富士山的總經理孟祥。”
“於市長，多謝您的幫忙，我先打個電話問問。”
粟顏用力抿了下嘴角，結束了通話。
她抬頭看著王處長時，心中莫名有些慌。
暗叫：“向東，你可千萬要答應我，一塊錢給我們供貨啊。要不然，小粟姐會丟臉的。”
“王處長，您稍等。”
粟顏強笑了下，拿起私人電話開始呼叫崔向東。
嘟啊嘟啊嘟啊嘟——
崔向東的私人電話沒人接。
她想了想，呼叫彩虹鎮的鎮長辦公室。
依舊沒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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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向東同誌，可能在廠子裡。”
粟顏又強笑了下，開始呼叫嬌子集團。
嬌子集團的辦公室內。
前幾天才招來的老總“秘書”燕子，拿起電話：“這兒是嬌子集團，請問哪位？”
粟顏連忙說：“請問崔向東同誌，在廠子裡嗎？”
“不在。”
燕子如實回答：“崔鎮早就出門了。”
“哦。”
粟顏有些失望，問：“我是天東醫院的粟顏，我想為醫院采購一批嬌子礦泉。”
“抱歉的，粟顏女士。”
燕子如實回答：“我們公司的礦泉水，現在全力支援抗旱，暫時不對外售賣。”
“謝謝啊，我知道了。”
粟顏更加失望，卻也隻能客氣了一句，結束了通話。
她看著王處長，無奈的聳聳肩。
唉。
王處長歎了口氣，說：“粟科長，要把你再給於市長打個電話？問問，能不能一塊五。”
粟顏不想求於懷明——
可看到王處長可憐巴巴的樣子，隻好硬著頭皮按下免提，呼叫於懷明。
“粟科長。”
於懷明聽粟顏說明來意後，苦笑著說道：“很抱歉，孟總這個人。”
他剛說到這兒，孟總的聲音傳來：“於市長，剛才我說的很清楚！現在，低於兩塊錢，我們富士山是絕不會給天東醫院供貨的！粟科長不珍惜機會，那是她的事。”
粟顏的臉，瞬間漲紅，她實在掛不住麵子了。
剛要結束通話，她的私人電話嘟嘟的響起。
有些沒麵子的粟顏，隨手拿起來，問：“哪位？”
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粟大夫，我是崔向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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