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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夥人嘯聚東單,對龍三兒服氣,不是因為龍三兒有大龍小龍兩個名聲在外的親哥哥,而是確實各方麵都比都比不過他,所以才心甘情願推舉他當了哥幾個的大哥。
論長相,龍三兒長得漂亮,跟電影明星潘冬子差不多,虎頭虎腦看著可愛。
論膽量,更是他們這群人裡最大的那個,斃的他們一點兒脾氣都沒有,心服口服。
那時候他們還是一群小崽,一群孩子提議比誰膽子大,誰膽子大誰當老大。
大夥想出了很多比較膽量的方法,什麼爬高,走夜路,闖女澡堂子,砸炮局玻璃,去墳地踹墓碑等等,說一個彆的同伴就否一個,覺得沒意思。
唯獨龍三兒一開口,嚇得大夥鴉雀無聲。
“嘿,要我說,誰要是真膽子大,就跟我一塊兒趁兩撥人開槍的時候,去他們中間揀槍子兒去。”
沒有孩子敢應聲,因為甭管砸玻璃還是踹墓碑,最多挨頓大人的打,可那兩撥人對著開槍是真的,他們那段時間天天看見。
結果龍三一個人頂著槍聲過去了,回來揀了一堆子彈頭不說。
那年,龍三兒剛上小學六年級。
就憑這膽量,龍三兒成了他們的大哥,沒等上完工讀學校,就帶著他們這夥小崽兒。
打響了東單龍三兒名頭。
如今提起龍三兒,在四九城提起來不說大名鼎鼎,那也算是名聲鵲起,其他頑主就算沒見過他,也都聽過這位後起之秀。
做事有裡有麵兒,局氣,出去吃飯碰到其他高一輩的頑主,甭管混得好還是混的孬,過來拍拍肩膀打招呼喊一聲三兒,龍三兒肯定把對方當長輩,客客氣氣開口說話,然後再轉臉悄悄幫對方把賬結了。
四九城大小頑主都說,龍三兒比他那兩個挨槍子蹲大獄的哥哥更像大頑主。
結果沒想到,龍三兒今天在自己東單的地頭,手下佛爺被人炸窩了。
這傳出去,手底下佛爺在自己地盤都開不了工,東單龍三兒的外號可就徹底成樂子了。
龍三兒自問出來混這麼久,沒和其他頑主犯過葛兒,怎麼就有人故意來自己地盤栽他的麵子,今天這事不讓對方徹底躺下,不從對方嘴裡問出背後到底是誰栽他龍三的麵子,肯定不能善了。
公共汽車的車門總算打開了,可是龍三兒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對方是誰,一根電棍就頂在他腦門上。
艸,原來是雷子。龍三不屑的想著。
龍三兒還真不怕公安,在四九城開逛的頑主,沒被逮住能定罪的真憑實據,哪有怕雷子的,看見雷子就繞著走,那不是頑主,那是不入流的碎催。
他身後那些哥們更是看到宋鐵生舉著電棍下車,就準備開口罵街。
“哥們兒,麵生啊,郊區的雷子吧,難得進趟城,我不為難你,你隻要告訴我,是誰讓你來這趟車上栽我麵的,三哥我是燕京爺們,做事有裡有麵兒,說話算話。”龍三兒朝後退了幾步,朝手下幾個兄弟擺擺手,示意他們住嘴,自己等宋鐵生和東子走下車站穩之後,這才麵無懼色的對宋鐵生開口。
宋鐵生高大的身軀看看龍三兒和他身後的人
“怎麼著?郊區來的雷子不能收拾你們這幫首都的賊?你燕京人就牛逼了?咋的,首都人比我們外地人多個der,顯著闊啊?”
“哥們兒,你丫嘴巴放乾……”龍三兒一瞪眼,伸手指著宋鐵生,自己話說的夠客氣了,對方這大個子卻跟吃了槍藥一樣,開口就要嗆火,那要是再客氣,不是局氣,是等著彆人笑話他龍三兒慫了。
“去你媽的。”東子的性格莽慣了,自從跟著宋鐵生改穿製服之後,哪跟地痞無賴廢過話,看對方抬手指著宋鐵生,東子嘴裡罵了一句,手裡電棍開關按下,劈啪作響的放電口直接點在龍三兒的腰腹處!
龍三頓時身體打著挺的摔在地上!
東子朝地上吐了口吐沫
“聽不慣你丫伱丫的口頭語,咋的,燕京人都他媽是沒結婚的大丫頭搞破鞋生出來的,唯恐彆人不知道自家丟人現眼這點事兒?”
自從有了電棍,他就再沒正經打過架,主要是電棍這玩意太好用了。
那些扒車皮被抓住的賊嘴再硬,隻要蘇秦背劍式銬好,電棍捅上去來幾下幫忙恢複恢複記憶,當場就拉拉尿,彆說盜竊鐵路物資,對方能把這輩子乾的壞事都涕淚橫流的招出來。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而且他和宋鐵生私下互相用這玩意切磋過,一人給彼此來了一下感受感受什麼滋味。
這玩意捅在腰腹之間,不是麻,是疼,就像是一把大錘重重砸身上,把人砸躺下,然後渾身肌肉和皮膚都是繃緊的,沒個三五分鐘彆想緩過神來。
而且不能按著開關持續電太久,不然持續電個三五秒,他們這種高電壓高電流的電棍能直接把人電的暈死過去。
“我操你……”龍三兒確實有種,挨了電棍一下之後,居然掙紮著爬起來想要接著罵,東子頂著他的後背在眾目睽睽之下繼續按動電棍
“劈啪劈啪劈啪~”
一陣讓所有人心悸的聲音之後,龍三兒姿勢不雅的趴在地上,身體抽搐著徹底安靜下來,被電昏過去居然都沒有拉拉尿,這確實算是可以吹噓為硬漢。
龍三兒一名小弟手裡的匕首都要攥出水來,招呼同伴架起龍三兒,瞪著宋鐵生和東子問道
“彆他媽以為穿這身皮就能嚇唬人!有種留個名字!”
“警……”宋鐵生想說名字叫警察。
“警尼瑪b!攮了他!”對方單手摟著龍三兒,嘴裡大吼道,吼完他就帶著龍三兒調頭先跑了。
結果他身後那五六名小年輕,還真就攥著匕首傻乎乎朝著兩人撲上來!
謝虎山站在公共汽車站旁邊,跟陌生人看熱鬨一樣看宋鐵生跟東子用電棍欺負沒挨過電的法盲小孩。
夏天,這些貨穿得都是背心褲衩,電棍隨便挨上一下就得躺下,謝虎山煙還沒抽兩口,那邊已經躺下了三個,其中有倆被電得直接拉拉尿了,水漬從褲衩下麵洇出一大攤。
局麵頗有海灣戰爭中美國憑借高科技武器打伊拉克的風采。
好不容易等到東單派出所來人,結果宋鐵生和東子亮出工作證也沒用,誰讓他倆手欠,電人家首都孩子了,所以也得跟著去派出所做筆錄,好在沒謝虎山的事,人家公安同誌沒讓他跟著一起去。
謝虎山隻能囑咐了一下這倆閒不住的大傻子,約好完事在文化宮門口彙合之後,自己拎著特產搭下一班公共汽車去**附近的勞動工人文化宮。
他不擔心燕京的派出所為難宋鐵生和東子,這倆貨再是外地人,那也是有單位介紹信,來燕京開會的正經人民公安,就算覺得他們打人粗暴,想處理他倆,也輪不到地方公安,得找他倆的工作單位,最不濟,也得是燕京本地的鐵路公安局派人來處理。
文化宮門口果然和裝卸隊長說的一樣,午後都排起了長隊,隊伍裡大多數還都是年輕男女。
謝虎山跟維持秩序的警察打聽程雲飛的媳婦陳敏,警察朝著隊伍旁邊正跟排隊的人像是兜售東西的身影喊道“二姐,有人找你!”
女人轉過身看向警察和謝虎山,模樣挺耐看的二十多歲的年輕婦女,穿著一身乾淨的公共汽車售票員夏季半截袖製服,胳膊上挎著個自己用電絲編織的小手包走過來,打量了兩眼謝虎山,對警察不解的問道
“怎麼了,大劉?”
“這位同誌找你。”
陳敏看向謝虎山“同誌,找我有事?”
“您是程雲飛程大哥的愛人吧?我叫謝虎山,直隸浭陽人,上次從羊城回浭陽,這一路上都受程大哥關照,票錢吃飯都替我安排了,臨走還給我送了明信片,又給我塞了倆錢當路費,我這次來燕京開會,特意給他帶了點兒特產,順便把錢還給他,本來去了他單位,單位領導說他請假了,讓我來這裡找您。”謝虎山把手裡拎著的兩包東西順勢朝陳敏遞過去。
陳敏看看謝虎山的表情,笑了笑
“得了吧,他還能有錢借給你?你說他火車上幫你安排吃吃飯我信,至於借錢給你,那不可能,我們當家的,身上就存不住錢,他能存住錢,外號還能是花子?”
不過倒也沒假惺惺的拒絕,看謝虎山不像是撒謊,她大大方方的接過謝虎山手裡的特產
“特產我替他收下,錢就算了,好不容易來燕京一回,大兄弟,你還是省下來留著給家裡人買買東西帶回去吧。”
她剛一接過來,謝虎山已經又取出提前預備好的一卷錢,趁陳敏雙手被瓷器占住的空當,塞進她的手包,趁機靠近陳敏壓低聲音說道
“這是兩套出口海外的堯山特產骨質瓷器,這玩意的好處就是缺錢的話去友誼商店門口能變現,至於這點錢,您也彆推辭,程大哥的事我聽說了,您抓緊去把罰款交了,把人放出來,不夠儘管跟我言語一聲,你見著程大哥就知道了,我不是打腫臉跟您這兒充胖子,其實我是從港島幫我們縣裡倒騰洋貨的,不缺錢。”
陳敏可能見多了自己男人身邊總有各種稀奇古怪的朋友,臉上始終沒什麼驚訝表情
“那就謝謝你了,兄弟,本來還說怎麼也得下午快下班,等我們單位和花子單位的同事都發完工資,零碎借點兒才把錢湊齊,這倒省事了,那我現在就去交罰款,要不你跟我一塊兒去?等把花子接出來,你就直接跟我們兩口子回家得了,想吃啥告訴嫂子,我順便買菜。”
“我還倆朋友沒過來,約好了在這兒碰頭,一塊去招待所。”謝虎山對陳敏說道“您就彆惦記我吃飯住哪了,公家都安排好了,等我安置完之後再跟您和程大哥一塊吃飯。”
陳敏點點頭,沒有多客氣,轉身就要走,走出幾步又回來,從手包取出一小遝用夾子夾著的門票遞給對正找蔭涼地兒的謝虎山,嘴裡說道
“兄弟,這是今晚文化宮時裝表演的門票,我跟娘家借錢排了一天一夜,又托關係才買到的二十幾張最好的位置,你要在這呆著沒啥事,把票加錢賣了吧,能賣幾張是幾張,都是好位置,要不我要是回來晚了,這些票砸手裡也可惜了。”
“怎麼賣?您說個價,我幫您賣了。”謝虎山接過來說的。
“八毛一張從售票處那裡托人買的,本錢已經回來了,賣多少都是掙的,你看著賣,我之前賣兩塊,看這種演出的都不缺錢,而且你不是幫我賣,賣多少你自己拿著,當嫂子請你喝汽水了。”陳敏叮囑了謝虎山,隨後又看向不遠處抽煙的警察
“大劉,這是我弟弟,我去接花子,他替我賣會兒票,你讓你們單位的人彆難為他,回頭我讓花子請你吃飯。”
等陳敏走人,謝虎山在文化宮門口賣冰棍的老太太那買了兩瓶冰鎮的汽水,分給叫大劉的警察一瓶。
倆人站在陰涼處喝汽水閒聊天,大劉很能侃,正給謝虎山這個外地人講燕京旅行注意事項時,遠處排隊買票的隊伍裡忽然有人喊抓賊。
聽到動靜,大劉左手按著腰間的電棍,右手抓著汽水瓶,整個人當即竄了出去,甚至沒去詢問受害者賊長什麼模樣,直接朝著遠處一個正快跑的矮小人影追去,嘴裡罵道
“小民子,你丫皮緊了是吧!警察跟這兒呢都敢練手?站住!”
頃刻之間就追的沒了人影。
“調虎離山呐。”謝虎山看著大劉被小偷給吸引跑,嘴裡嘟囔了一句
“尋思帶倆公安同誌能省心,這可好……早知道還不如帶韓老二出來旅遊呢。”
他嘴裡嘟囔著,三個流裡流氣的青年就已經慢慢靠過來,站在謝虎山四五步外,把後麵,左麵,右麵三個方向都封死。
“哥們,你跟那倆外地雷子是一夥兒的吧?我盯你一路了。”已經從電棒淫威下恢複過精神的龍三兒從旁邊慢慢閃出來,走到謝虎山麵前,陰著臉開口說道
“本來沒你什麼事,但對不住,今兒得借你用用,我想找那倆雷子聊聊,跟哥哥我走一趟,保證不為難你。”
謝虎山低聲下氣的賠著笑臉,從口袋想要摸出煙盒,結果一緊張掏出一疊錢,連忙塞回去又把煙盒朝對方遞過去
“同誌,我是來燕京開會,跟他們不是一回事兒,就是在火車上認識的老鄉,我真不知道他們是誰,真的……”
“呦,兜裡有貨啊?”那一疊錢,晃得龍三兒眼睛有些花,粗略一看,怎麼也得大幾百塊錢,他有些心動
“直隸老汰兒兄弟,這樣吧,花錢買個平安,錢拿出來,這事兒跟你沒關係,我拿你給那倆外地侉子留個口信之後,立馬就走人。”
他覺得外地人身上這筆錢足夠賠自己今天的損失,這筆錢到手,都不用再找倆雷子多說話,直接帶著人把那倆雷子乾廢了就行了。
謝虎山雙手捂住口袋,低著頭不說話,看他這副德行,龍三兒不屑笑笑,旁邊的人朝他走過來,亮出匕首要架起謝虎山走人,嘴裡恐嚇道
“不想哥幾個花了你丫的,就麻溜兒把錢掏出來!”
謝虎山眼神畏懼的看看幾人,最終委屈的癟著嘴把口袋裡那遝錢又掏了出來,青年接過去遞給為首的龍三兒,嘴裡忍不住謔了一聲。
清一色十元一張的大團結,過手感覺了一下厚度,怎麼也得六七百。
“搶劫公家財務!我跟你們拚了!”龍三兒的兄弟剛接過錢轉手遞給龍三兒,剛才還一臉受氣模樣的謝虎山就變了模樣,跟瘋狗附體一樣大喊一聲!
一嗓子就吸引了文化宮門口其他人的注意力,而且青年還沒從這一嗓子裡反應過來,手腕就被謝虎山一撅,劇痛之下,匕首脫手!
下一秒,謝虎山左手采著他的頭發,右手握著匕首朝著對方胸腹處生猛的攮了“噗噗”兩刀!
捅完毫不猶豫的把鮮血噴湧的青年朝著其他兩人推去,對方兩人嚇得朝旁邊一閃身,中刀的人摔在地上!
趁他們低頭觀察倒地傷者的瞬間,謝虎山捏著匕首已經又撲向第二個,對方躲了一下,匕首在肩膀劃出道深深的刀口!
謝虎山沒有追擊,而是轉頭踹了一腳第三個青年的褲襠,讓對方捂著襠在地上打滾!
等龍三兒反應過來時,帶來的三個兄弟都已經在突然發起奇襲的謝虎山手下受了傷!
“艸!”他把手裡剛接過來的一疊錢朝著謝虎山砸過去,趁著謝虎山格擋開鈔票,幾十張鈔票滿天飛舞的功夫,他從腰裡拔出軍刺迎著謝虎山衝上來
“外地老汰兒!跟你三爺玩這套,我弄死……”
“我跟你們這夥犯罪分子拚了!”謝虎山把手裡匕首朝著龍三兒臉上砸過去!匕首脫手的同時,整個人隨後就撲上去!
龍三兒側頭躲開砸來的匕首時,謝虎山已經到了他麵前,左手叼住龍三兒握著軍刺的右手!
而龍三兒在謝虎山叼自己右手手腕的同時,左手極快的握拳封謝虎山的眼眶!
這家夥明顯是練家子,正經練過幾天拳腳,謝虎山右手想要格開時甚至慢了一步,眼眶挨了一下,右眼被封住!
不過他在中拳同時,馬上右手握拳砸在對方鼻梁上!
“當啷”一聲,龍三兒鼻骨吃痛,手下意識想要去捂,軍刺也因此沒有握住,掉在了地上!
不過他馬上意識到要壞,強壓下手去捂鼻子的本能反應,雙手抱住謝虎山,想要用摔跤裡的大彆子先把謝虎山放躺下!
“打死人啦!活土匪呀!”謝虎山嘴裡大聲喊叫著,閉著受傷的右眼,雙手反抓龍三兒的手臂,兩個人四條腿極快的穿插變換,都想抓一個機會迅速把對方摔躺下。
龍三兒的下盤很穩,謝虎山幾次都得不到借力下絆子的機會,而龍三也奈何不了謝虎山,兩個人四條胳膊互相拉扯著,眼看就要變成持久的僵持。
龍三兒那位肩膀受傷的兄弟已經掙紮著去撿匕首,等他走過來,謝虎山就要徹底完蛋。
眼看謝虎山就要落下風,龍三臉上也露出了獰笑,發力按住謝虎山的兩條胳膊“老汰兒,我……”
“啵~”眼看要輸,謝虎山忽然探頭朝著龍三兒嘴唇來了一記飛吻。
也就是倆人之間的距離長度比謝虎山的脖子長,不然搞不好就親上了。
這一下不僅讓揀匕首的龍三兒手下看傻了,龍三兒也一愣!腦子裡一片空白,隻剩下一句疑惑
要壞!打我個措手不及!我艸他血媽!這孫子是哪地方生出來的怪獸,打架還帶耍流氓的?
而謝虎山就是要抓對方失神的空當,趁對方愣神的功夫,左腳卡在龍三兒兩腿當間,膝蓋一屈頂歪對方的架勢,猛地發力轉身擰腰,一個背口袋把龍三兒重重砸在地上!
“艸尼瑪!親我!你敢親我!我媳婦都沒親呢,你親我!臭不要臉,當眾耍流氓!”謝虎山抬腳朝著龍三兒的腦袋一陣跺,嘴裡朝著遠處圍觀的人們大喊
“同誌們,幫忙通知警察同誌!你們可得為我作證啊!這夥犯罪分子不僅搶劫公家財務,還對我耍流氓!”
等龍三兒被活活踢昏之後,謝虎山扭頭看向撿起匕首,準備剛才配合龍三兒對自己偷襲的流氓
“你是不是也想親我?”
“我親你大爺!”青年單手握著匕首罵道。
“大夥都聽見了吧,這夥流氓專門占男同誌便宜!他們還親過我大爺呢!”謝虎山喊完,扭過臉看向對方
“一言為定,我也想看看,你有多大本事,敢跑去中坪跟我大媽搶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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