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霧自問不是個心眼大的人,剛才路暖暖諷刺她的話,她一字不落全聽進了心裡。
一進拍賣大廳,就找了位侍者,說要見他們本次拍賣會的負責人。
剛才許清霧在門口,與路暖暖她們撕扯的動靜不小,裡麵的工作人員也都聽見了。
眼下見許清霧要找他們負責人,臉上也露出了怠慢的敷衍。
“抱歉女士,負責人在確認拍賣會最後流程,不方便見客。”
許清霧一眼就看出了對方的輕視,抱臂環胸,“是不方便見客人,還是不方便見我,你就說,我有需要拍賣的藏品,我願意出五百萬服務費——”
聽到五百萬服務費,負責人的眼都瞪圓了。
他們拍賣行的規矩,是按照拍品本身價值,收取百分之五的服務費,五百萬的服務費,豈不是她手中的藏品價值都要上億了。
一聽是上億的藏品,服務生到口要拒絕的話,硬生生壓了下來。
尤其,當她親眼見到許清霧,拿出那張全球限量的鑽石級黑金卡時,更是趕緊收起滿臉輕怠,變臉般恭敬為她引路。
甭管這十八線小明星什麼來路,既然她能拿出那張卡,那就是他得罪不起的貴客。
許清霧跟著服務生,來到負責人辦公室時,負責人正殷勤的招待老板的親外甥,帝京謝家的那位太子爺。
也不知這位爺是心血來潮閒的無聊,還是突然對拍賣會有了興趣,竟然去而複返,還拿出了一塊據稱是祖傳的玉佩,要拍賣。
經鑒定,玉確實是好玉,玉中極品帝王翡翠,但那半月的形狀,分明是一對玉佩中的一半。
負責人不敢收,畢竟早先就聽老板打過招呼,說她這位外甥行事向來乖張,不按套路出牌,這玉,保不齊大有來頭,可讓他直接拒絕,他也得罪不起。
“謝少,這玉佩,是您的私人物品嗎?”
謝執斜靠在棕色真皮座椅上,長腿交疊,搭在負責人名貴的紅木桌上,笑容玩味,一副混不吝的模樣。
“算吧,謝、林兩家的結親信物——”
謝執話一出口,負責人捧著玉佩的手,差點沒拿穩。
額頭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他咽了口唾液,麵露難色,“謝少,這、這、這我們可不敢收——”
笑話,他有幾條命去同時得罪帝京謝家跟林家。
謝執一笑,將長腿挪下,起身,拍了拍冷汗涔涔的負責人。
“儘管收,天塌了,我頂著,不然,我就告訴你們老板,說你‘怠慢’我——”
負責人:“……”
特麼的,這哪是個少爺,這分明是個祖宗!
負責人含淚收下燙手的玉佩,謝執勾唇,心情愉悅的走出辦公室。
剛打開辦公室門,就碰上了服務生帶著來找負責人的許清霧。
“許小姐——”
許清霧還驚訝在這裡遇到謝執時,對方卻先衝她打了招呼。
大抵是想到今早同床共枕,又被謝執戲謔揶揄的事,許清霧臉頰飛上幾抹紅雲,衝他點了下頭後,就抬步走進了負責人辦公室。
倒是謝執,看著許清霧有幾分落荒而逃的背影,輕挑了下眉梢,也沒離開,而是半倚著牆邊,明目張膽聽起了牆角。
負責人見謝執沒走,也就沒敢辦公室門。
待許清霧說明來意後,負責人原本被謝執攪的愁雲慘淡的笑容,才終於露出喜悅的笑容。
五百萬大單的客人,他可不就得當財神爺般好好捧著。
“許小姐,不知能否先看下您的藏品?”
許清霧點頭,抬手就摘下了脖頸上的碎鑽項鏈。
“喏,就它。”
負責人一愣,趕緊讓鑒定人員端上紅絲絨盒盛放,又拿著放大鏡仔細看了好幾遍,確認這就是條價值將將過萬的碎鑽項鏈後,才措辭開口道:“許小姐,這項鏈似乎就是普通的鑽石項鏈,您從何處買得,是不是被某些黑心商人給騙了?”
能一口氣給出五百萬的服務費,負責人料定,是這位許小姐被有心之人給蒙騙,並不知道這鑽石項鏈的真實價格。
“我知道,這條項鏈買的時候,也就一萬多一點。”
負責人:???
合著是懂價,還要拿來拍賣,那到底是幾個意思?
“我知道你們拍賣行業的人,最擅長編故事,抬高拍品的價值,我這條項鏈,起拍價一萬,給它編個合理的故事就行,到時候我自己競拍。”
許清霧這話,把負責人弄的更懵逼了。
自己花錢拍賣藏品,還要自己競價,重點是為了這麼個價值一萬的項鏈,給了五百萬的服務費,這位許小姐是不是跟錢有仇?
許清霧當然跟錢沒仇,相反還很摳門,她能給出五百萬的服務費,自然是有信心,能把這條價值一萬的項鏈,以超出五百萬的價格賣出去。
可負責人不知道,隻覺得這位許小姐人傻錢多,既然人家都樂得當冤大頭,他們拍賣行的人,自然就是拿錢辦事。
簽訂好藏品拍賣協議後,許清霧就起身離開了。
隻是剛出門,就被靠在牆邊,聽了半天牆角的謝執給叫住了。
“許清霧——”
這一次是連名帶姓,讓許清霧都忍不住停步,眼露疑惑看向謝執。
“許小姐一個人?”
謝執這開口的前奏,讓許清霧莫名有了種,他在釣她的錯覺。
嗬,男人,長得好看就想引人犯罪的男人,以為她會忘記今天早上,他一副貞潔烈男,好似被她欺辱的恥辱?
她雖然是個顏控,也是個很有節操的顏控。
所以,許清霧揚著下巴,衝謝執點了點頭,“是又怎麼樣。”
“那不知道,許小姐是不是缺一個男伴?”
男伴?謝執這是主動向她發出邀請?
可是為什麼?明明今天早上的態度還不是這樣。
難道……
隻是思考了三秒,許清霧就悟了。
一定是她外露的財富,吸引了謝執的注意。
從今天早上對她愛搭不理,到現在主動勾引。
這神顏男人的節操,也不過如此。
包養小白臉的好事,終於也是輪到她了。
不過,許清霧還是非常謹慎的問了句,“昨天跟你吃飯的那位女士,不會介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