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大的孩子,那現在都長大了吧?
還有做了官的哥哥。
那現在還能這麼土匪行為嗎?
馮英屁股底下坐著錢,越發的不多自在了:“這錢多了也有煩惱,這麼多錢,就怕彆人惦記。”
【那就捐出去唄!錢財嘛,身外之物。】
那可不行啊,這是賣姑爺得來的錢,怎麼能捐出去呢?
若是捐出去,她讓蕭翊當姑爺多好。
‘駕!’馮英正想著,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男人帶著一隊人馬從另一個方向的山路走來。
這人隻穿著普通的衣物,相貌倒是俊朗,三十浪蕩歲,就是臉上有刀疤,人顯得十分凶惡。
也不知道是官府還是匪口或者是普通的隊伍。
馮英緊張的不行,牙齒咬著拳頭,身子還在打顫。
“乾什麼的?車上拉的是什麼?”刀疤臉其實語氣並不陰狠,隻是稍微嚴肅一點,像是巡防的在做檢查。
馮英整個人都繃不住了,跪坐下來道:“捐款做善事的,車上拉的是錢,都捐給你,彆傷害人。”
眾人:“……”
蕭翊派的人上前一步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然後問道:“諸位兄弟是什麼人?”
肯定不是土匪壞蛋,土匪壞蛋哪有大白天大搖大擺過來的。
“我們是王世昌將軍的部下。”
首領旁邊一個黑搓搓的小胖子答道。
“王世昌將軍不是在西南打仗?”
如今王朝最大的敵人是西北突厥人,但是彆的地方也經常小範圍的騷擾,西南有個會行巫術的部落,經常搶殺邊境人民。
厲害的時候,他們可能會突破防線,進攻洛陽。
洛陽王對這邊十分重視,不僅派了王世昌去戍邊,時而還會親臨。
“打仗要錢啊,我們的軍餉糧草都不太夠,將軍派我們回來籌集糧餉。”小胖子說著,看一眼刀疤臉的頭目。
他話音剛落,那個刀疤臉立即問馮英:“娘子真的要捐?”
馮英:“……”
蕭翊派來的人道:“娘子隻是開玩笑的。”
“所以車上真的是錢?”刀疤臉問道。
蕭翊的人已經防備起來,若是對方有什麼不軌舉動,他們就要廝殺在一起。
“可憐啊!”刀疤臉歎口氣道:“那些邊關戰士沒有糧草,還硬生生在關隘中堅持十四天,也沒有給他們一口吃的。”
馮英:“……”
“這位大人,這個應該是大官管的事,也不是我們家娘子能說的算的。”阿流道。
那人看一眼阿流,點頭道:“確實!”
然後開始念叨:“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啊!”
“唉,都是爹生娘養的,我的兄弟們就要挨餓還要退敵,有人隻要吃吃喝喝留在城裡玩樂就行了。”
“也沒辦法,我們兄弟是牲口生的,人家都是爹娘生的……”
“好了,我捐!”馮英脫口道。
之後看了看女兒,女兒一直沒發出心聲,應該也是這個意思。
刀疤臉露出一抹微笑,看起來有點奸詐。
馮英:“……”
【就這麼捐了?總要要點好處,比如要個官當當。】李幾道暗暗搖頭,這個娘有點老實的過了頭。
馮英心想李正淳都要害我,我為什麼給他要官職?
“我捐了也行,但是這錢有三萬貫,我總要有點回報不是,你能不能做主,我當捐官了。”馮英問刀疤臉,給弟弟吧,不告訴李家人。
刀疤臉猶豫一下道:“這個,我還真的有個官職可以安排娘子。”
刀疤臉道:“城中濟世堂缺一個堂官,娘子拿著這個舉薦信,就可去堂裡報道。”
刀疤臉從腰上扯下一個小小印章,然後黑胖子立即拿出紙筆,刀疤臉問了馮英的家庭情況,寫了一份舉薦信,蓋了章,把信交給馮英。
馮英臉上很無語,現寫的,能做得了數?
刀疤臉突然笑道:“娘子肯定是怕我誆騙娘子吧?那不妨告訴娘子,鄙人就是王世昌,他們不敢不給我麵子,若是不給,老子這個仗就不打了。”
“你就是王世昌?”馮英更不相信了:“你怎麼這麼年輕?”
“怎麼,年輕人不能當將軍?不能打仗?”王世昌道:“那娘子是沒見過洛陽王,洛陽王今年也才十四歲,可是十一歲的時候就上過戰場了。”
“還從來沒打過敗仗,你說氣人不?”
李幾道暗暗點頭:【洛陽王是天生的指揮家,彆人帶兵兵一多就不會指揮了,洛陽王則多多益善。】
馮英:“既然如此,那……”
她看一眼車上,那可是三萬貫,三萬貫啊。
就換這麼個玩意?
“這是不是天天給人發錢的差事?若是沒有錢了,怎麼辦?不會讓我自己掏錢吧?”
濟世堂在馮英印象中就是掌管老弱病殘的地方。
她捐了三萬貫,還讓她繼續捐錢?
賣鹽的也沒有這麼多錢啊。
王世昌看看車上再看看猶豫的馮英,他低聲道:“這可是個肥差,隸屬內廷司,皇族直接管理,洛陽城的自然就歸洛陽王管,不然我也不敢大包大攬的給娘子介紹。”
“堂官七品,舉子幾年也不見得能達到的高度。”
“若不是娘子是女子,還當不了呢。”
馮英道:“怎麼,隻有女子能當的官?”
“自然,曆來濟世堂的堂官都是女子,也不用娘子掏錢,娘子去了就知道,這是個肥差。”
王世昌說完,另叫了一個小兵,讓這人迅速去城裡先幫馮英打個招呼,免得王爺安排彆人。
小官去了。
王世昌也不管那些,大手一揮道:“娘子,多謝,軍情不可耽誤,那鄙人在此彆過,咱們後會有期。”
馮英:“……”
就是趕他們下車唄。
錢要了,牛車也要嗎?
馮英帶著李幾道等人下了車,問道:“牛車你們也要嗎?”
王世昌點頭道:“不然不好運輸啊。”
馮英:“……”
得,碰上的就是土匪,就是,有國家背書的土匪。
“娘子,真的都拿走了?三萬貫啊,一百貫都不留嗎?給阿簡娘子做嫁妝也好啊。”阿流可惜的道。
馮英:她也想,她不敢去要。
阿流又道:“不然十貫也好吧,夠阿簡娘子買些新衣服,做新頭麵。”
“不然一貫也好,留著做個念想。”阿流可惜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