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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腸案 第9章:殺豬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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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17日,七點五十分。

我帶著沈幼白來到了五華派出所門口。

今天的天氣很差,昨晚下了一晚上的大雨,到這會兒還霧蒙蒙的飄著毛毛雨。

九月的天氣倒是沒那麼冷,但是畢竟一場秋雨一場寒,所以眼下小風一吹,還讓人挺精神的。

那種感覺,一下子就像是回到了早上五點多,天蒙蒙亮就去學校上早自習的狀態。

我看了眼旁邊的沈幼白,她的臉色很差,嘴唇也沒了血色。

她在暴雨的夜裡來回折騰了一整晚,這會兒走起路來都有點輕飄飄的感覺。

我怕她犯了低血糖,想著也不急這一會兒了,就在門口的小攤前給她點了個手抓餅。

攤販在做餅的時候,我點上了一根煙,就等在了一旁,腦袋裡到處都在亂想。

林瑩瑩的屍體是9月13號晚上十一點多被發現的,死亡時間是當天十點左右。

李未未的屍體是在9月15號深夜被發現,死亡時間是9月10號晚。

而現在,距離李未未的屍體發現已經過去兩天了。

說是兩天,其實包含了兩個夜晚,真正能用的時間隻能算是一天。

這一天多的時間裡,我們通過掃黃確定了屍源,完成了對李浩的抓捕、審訊,並召開了案情分析會。

節奏很快,行程很滿,但總是讓我感覺到有些喘不開氣的意思。

因為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瑣事要處理,比如這個誰要的報告,那個誰要的總結——

這麼一天度過下來,我似乎都進入了一種亢奮狀態了。煙隻抽了兩口,頭就開始暈。

索性直接掐滅丟到了垃圾桶裡,也問老板多要了個手抓餅。

都說公安口啊,專治英雄夢,我現在是完完全全的體會到了。

“帥哥,餅好了,總共十七,係扣這個是多加了烤腸的。”

我的思緒被攤販打斷,付了款,順手把多加了腸的那份遞給了沈幼白,就帶她踏進了“綜合業務服務大廳”。

他們很多人也是剛上班,戶籍業務辦理的桌子前,有幾個在等著開電腦的群眾,和民警有說有笑。

我找了個沒群眾的窗台,過去打聽了一下:

“您好,我問一下你們這個治安管理的王洋,他在哪個辦公室?”

我看了一眼通往大院的一個側門,接著問道:

“就是進了院以後,要往哪邊走啊?”

看那女警的肩章,入警時間應該和我差不多,但人家已經是正式警員了。

她看了我一眼,因為微笑服務嘛,就衝我笑了起來:

“您好,您是要報案還是怎麼著?報案的話在您後麵,那幾位都是接警的。”

我搖了搖頭,掏出證件給她看了看:

“我是市局的,過來是有些事情,想找你們治安這邊了解一下。”

她明白過來,一邊拿起旁邊的座機,一邊就向我點了點頭:

“找王洋王警官是吧?您等一下,我問一下他在不在。”

等了大概五分鐘,那個熟悉的大高個兒,一邊彎腰戴著帽子,一邊扯著褶皺的警服,急急忙忙的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他叫王洋,是我警校裡的同學,關係不鐵,但也有逃課的交情。

簡單來說,是我逃課,他背鍋。

而且我們還不是同一個專業,他學的是治安,我學的是偵查學,所以他對我印象一直不咋地。

我們也一直沒聯係方式,隻是前兩天聽說聯考後,他一直都待在了這個派出所。

加上小區裡的時候,沈幼白也提到了他的名字,所以我就直接找他了。

其實也不算是巧合,因為我們學校畢業後一般都留在了戶籍地。

大多數原因呢,還是我們這兒的招聘政策來決定的。

像是我們,本來就不是成績好到爆炸,綜合能力超強的那批天才。

所以聯考後選崗,有前麵那些卷王壓著,我們的選擇性並不是太多。

也因此,就算是王洋不在這兒,那有可能是張洋李洋。

他能接到這個案子也不奇怪,基層派出所嘛,輔警也是比較多的。

他作為一個已經轉正的正式民警,還是個新警,隻要是在他上班的時間裡,八成就得是他接了。

所以我見到是他在處理這個案子,完全不覺得奇怪,反而還有很大的合理性在裡麵。

在我開口之前,他首先驚訝的開口了:

“何遇?找我的是你?你去市局了?”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目光又看向我旁邊,裹著外套,精神不濟的沈幼白。

顯然,他認了出來,但下一句話就沒那麼有禮貌了:

“這位小姐姐,你這算是托人找關係了?”

“我得提前給你講清楚,你的那個事情還在調查期間。”

“不管調查結果如何,我們都會公正處理,找市局的人也不好使。”

我一聽他這是誤會了,就趕忙拉著倆人進了院。

“我說王洋,你彰顯公正,能不能彆拿我立反麵?”

“找你兩件事,先說第一個,這個女孩你也認識,昨晚上她的閨蜜失蹤了。”

“抑鬱症,有自殺傾向,情況算是比較嚴重。”

“我呢,是帶她來報警的。你趕忙的找個人,按照你們的流程,該登記登記,該怎麼處理處理。”

王洋遲疑了一會,但麵對群眾報案,他還是招呼來了一個同事,把沈幼白帶到了一個辦公室。

陳英琦的事我托付了出去,趁著四周沒人,我就給說起了正事。

“還有一件事也是關於她的,本月13號那天,也就是上周三,教師節的後兩天。”

“她過來報警講說在七裡村被尾隨,情況是你調查的,什麼結果了?”

他愣了下神,還有些不相信的看了我一眼:

“怎麼,問這個乾嘛?”

他這個人其實一直就這樣,所以我一直沒和他玩到一塊去。

撓了撓頭,隻能避重就輕的簡單解釋了一下:

“是這樣,市局在查一個案子,嫌疑人很可能和七裡村有關。”

“然後這不線索就到這兒了嘛——”

“怎麼?了解這種小糾紛,還得讓我跑回去拿手續?”

“拿著手續回來找你領導,然後你們領導再找到你?”

他終於被我說通了,下巴一指辦公室,就嘟囔了一句:

“那倒不至於,進來簽個字就行。”

我受不了他這種小題大做的樣子,說白了就像是去另一個部門拿個筆,都得登記一樣。

不過我這也算是求人辦事,就完全按照他的要求來了。

結果臨了這家夥給我來了一句讓我更氣的話!

“你們市局發的協查通報我看了,所以對七裡村這個尾隨事件我也很重視。”

我這麼一聽,敢情這家夥就是難為我呢?

他的下一句話,瞬間就讓我火氣頂到了腦門。

“是這樣啊,這個事呢,還沒結果。”

我擼起袖子,往他跟前坐了坐,我就問他:

“哥,上麵寫的是13號下午兩點鐘報的案。13、14、15、16,這四天了啊,今兒是第五天。”

“一個小事件,你處理了五天沒結果?”

“不是你們這,就這效率嗎?”

他不緊不慢,拿走了我手裡的資料,解釋道:

“接到報案後,我們去了四趟啊。不同的時間點裡,四趟都沒見到人。”

“我們也委托了村裡去協助核實,這不是他們村裡都忙著你們市局那命案,沒顧得上我們嘛。”

他拿了瓶礦泉水放在我跟前,繼續說道:

“他這個事是這樣,他住在村邊上,在那養豬,也殺豬。”

“我們走訪了村裡的一些居民,意思是說他經常起大早殺豬,然後往各個市場裡送肉,時間上很不固定。”

我沒接水,而是質問起了他:

“時間再不固定,你們也不能這麼辦事啊?我這都能去投訴你們去了。”

他沒有生氣,坐在那裡開始講起了道理:

“何遇啊,該不該投訴這個看你,你有這個權力,我也理解你的心情。”

“放在你身上,你現在是查到這條線了,所以著急,因此加大調查力度也是應該的。”

“可是在你來之前我們並不知道,這件事可能還和你們查的專案有關,我們隻能按照普通的處理方式。”

“你想啊,她這個事吧,目前還不好定性。”

“人家姑娘說是尾隨,那頂多算是姑娘自己的判斷。”

“人家那個村民,他就在自己村裡,事發那片就是人家門口,而且是大白天的。”

“雙方一沒吵架,二沒動手,人家那村民還是個啞巴。這你就說不好是尾隨,還是同路,是吧?”

他這麼一解釋啊,我就覺得又有道理了。

他看了我一眼,這次把水的瓶蓋擰開,遞到了我跟前:

“我們呢,既然接到了報案,就不能不管。原則上群眾無小事,案件沒大小。”

“但這種不能定性,也說不清誰有理的事情,還能怎麼著啊?。”

“抓,沒權限抓,立案你也立不了案。”

“人家也沒跑路,也沒躲沒藏。在人家保持著正常生活節奏的時候,你就隻能挑時間去上門詢問一下情況,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我們這裡可不是你們市局刑偵,到手的案子都是一些大案要案,板上釘釘的事情。可以拿著手續,該抓的抓,該辦的辦。”

“我們這是基層啊,類似的誤會啊,糾紛啊,那多了去了。何況她這個都算不上是糾紛,連口角都沒有。”

“況且人家村裡對那養豬的大哥評價可高了呢,人善良,賣的肉價格公道。”

“你總不能一有報案,這邊就采取強製措施吧?關鍵是,倆姑娘沒事啊,沒影響後續正常生活啊。”

我是徹底被他搞亂了。

原本還覺得那人非常有嫌疑,被他這麼一解釋,我又覺得嫌疑不大了。

不過不管怎樣的,這個人我都得見一眼才能放心。

王洋接了個電話,然後又過來衝我說了聲:

“來,電話來了,今天他在家。”

“怎麼,你是和我們一起過去?還是怎麼著?這個案子你們來?”

我看了看時間,師姐應該也快到了,也就站起了身:

“一塊吧,來回移交的也怪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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