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惡兆之花
冬木市，汙染煉獄的中心。
言峰綺禮尋到了吉爾加美什四分五裂的‘屍體’。
他或許才是最先發現吉爾加美什‘死狀’不對勁的人——作為從者，被殺了之後，居然沒有直接化作靈子消散，而是真的留下了屍體。
雖說，吉爾加美什不久前利用黑泥完成了受肉，獲得了新的肉體，但黑泥的肉體死了會留下遺體嗎？還是就這樣消失？
不過，言峰綺禮並不需要考慮太多這方麵的問題了。
金色的空間波紋再度浮現，吉爾加美什的寶具天之鎖從中鑽出，鎖鏈將吉爾加美什被切碎的遺體重新拚裝了起來。
然後，吉爾加美什再度睜開了雙眼。
滿是‘喜悅’的眼神。
並非某種扭曲的惡趣味被滿足時的那種非人感的愉悅，而是非常單純的、如同普通人隨手買彩票中獎看到開獎號碼時的那種單純的‘喜悅’。
不過——
在言峰綺禮插嘴詢問之前，吉爾加美什稍稍收斂了一些臉上的“歡喜”神情，雖然依舊是喜悅無比，但他稍微能夠冷靜思考了起來。
“說起來”吉爾加美什無視身邊言峰綺禮的存在，自顧自的呢喃：“既然這次的‘娛樂’是孩童們的數碼樂園，那麼我就以相應的姿態來享受吧。”
王之財寶的金色空間波紋再度浮現，完全沒有考慮旁邊言峰綺禮的想法，吉爾加美什從中取出來一個美麗裝飾的瓶子。
半透明的瓶子內，晃蕩著某種半透明的琥珀色液體。
這是——返老還童的靈藥。
其中蘊含著扭曲時間的概念力量，就算是英靈從者的軀體，亦可以強行將靈基更換為吉爾加美什幼年時期的形態。
一口飲儘。
時間的法則被逆轉，士郎與武藏留在吉爾加美什肉身上的損傷被逆轉。
不多時，留在那的，便隻有一名看上去與士郎年紀相差無幾的金發男孩。
不僅僅是肉體，就連精神狀態，吉爾加美什也回到了與外表相符的年齡時期。
眾所周知，吉爾加美什此人的一生，分為三個階段。
‘賢王（放棄了在自己這一代完成人類的獨立認為‘自有後來人’）’的老年時期
‘暴君（認為矯正人類依賴神靈的天性必須矯枉過正）’的青年時期
以及，‘被認為是明君（認為可以自己矯正人類）’的——少年時期。
跟話語與態度都刻薄的青年時期不同，少年時期的吉爾加美什作為從者的話，會儘情使用自己力量，基本不會對自己施加自我約束。
即使看穿了禦主的秘密或小心思，也什麼都不會說，隻會微笑著，作為從者為禦主而戰。
會毫不吝嗇的微笑著給予禦主幫助。
也會同樣微笑著看著禦主走向末路吧。
唯一能夠明確的是，幼吉爾非常討厭成年後的自己，不理解自己為什麼長大後會變成那個樣子。
那麼，這樣的幼小吉爾加美什——吉爾出現在這冬木的火海之中後，第一件會做的事情是什麼呢？
環顧四周的火海中冬木市的地獄畫麵。
幼吉爾順手從王之財寶中，取出來了一大罐萬靈藥，隨手扔到了言峰綺禮的手裡：“拿著這個，事後給那些被此世一切之惡汙染的人用。”
接過萬靈藥，言峰綺禮奇道：“你不打算自己去救嗎？”
“那是統治者的工作，要讓負責做的人去做。”
“政府的救援？”言峰綺禮搖搖頭，“這裡可等不來那種東西，等待救援不如等死，至少死亡會來。”
幼吉爾瞥了眼已經聚攏過來，開始組織進行對幸存者搶救的人。
言峰綺禮補充道：“那是當地的黑道，他們以此籠絡人心，不管是民眾的心，還是他們自己手下的心。”
幼吉爾聳聳肩：“或許該慶幸這年頭還沒有發明出‘惡意救災’這種詞。”
不管是幼吉爾，還是言峰綺禮，都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
言峰綺禮默默收起了萬靈藥。作為冬木市教會的神父，救災倒也算是他工作的一環——總不能真指望政府能及時來救吧？
資本主導的國家，不阻撓民間力量自己組織的救援就算好的了。
然而，吉爾卻突然話風一轉。
“那麼你呢？”
金色的光芒，在吉爾鴿血石般色澤的眸中流動：
“在這裡的你又是什麼？”
麵對吉爾對自己的突然質疑，言峰綺禮
“在這裡的隻是一介人類罷了。”言峰綺禮嘴角勾勒起似有似無的笑。
吉爾凝視著眼前看似言峰綺禮的‘生物’。
他並非是單純的‘一個人’或‘一團數據’，而是複數存在的靈基混合而成的存在有時會在從者之中，被稱呼為特殊職介‘他人格（altere）’的異端從者。
雖然是複數存在混合而成的產物，但絕大多數時候，構成其存在的眾多靈基（人格）之一會上浮，通俗的講，也可以將其視為人格那個上浮的存在。
構成眼前男人的存在（靈基）有
普普通通的冬木市神父：言峰綺禮
末代沙皇俄國的妖僧：拉斯普jg
澳洲傳說中詛咒人類的月神：巴盧
拜火教傳說中的惡神、‘人類惡’的三首魔龍：阿茲·達哈卡
哪一邊的人格上浮，就代表此時眼前的男人，其意誌究竟是誰。
【‘這個人’到底是（這裡補充說明下，設定上括號裡的內容士郎是看不到，是給讀者視角的備注）】
【16、天球世界（迦勒底亞斯）的普通住民】
【27、異星神的使徒】
【38、異星神的使徒（拉斯普jg）】
【4、異星神的使徒（巴盧）】
【59、異星神的使徒（阿茲·達哈卡）】
【10、混沌的超展開】
【1d10=5】
——此時遠阪家裡的士郎：“什麼鬼？這次的選項怎麼全是‘異星神的使徒’？這個異星神是什麼東西？”
自己是誰？
言峰綺禮沒有要回答這個問題的意思。因為也不需要回答。
龍魔隻是搖晃著手中萬靈藥的瓶子：“正如你拿出這東西，是為了消解自己與此地的因果業力一般，就算是無意識，那少年也做出了為了擊敗你而利用我這個‘魔王’力量的舉動——那麼，吾自會被其業力連鎖召喚而來。
試煉勇者是否能成為‘光之戰士’，自古以來那便是‘絕對惡之魔王（阿茲·達哈卡）’的‘宿業’。”
吉爾在言峰綺禮被周圍聖杯中湧出的‘此世一切之惡’引發的煉獄之火的光照下，看到男人拉長影子中，有三頭惡龍在扭曲猙獰。
龍魔——阿茲·達哈卡
在拜火教的傳說的世界觀設定中，世上一切的現象追根溯源，都是善神阿胡拉·馬茲達與惡神安哥拉·曼紐之間戰鬥所導致的結果。
沒錯。
安哥拉·曼紐，那就是在上一次——第三次聖杯戰爭中被愛因茲貝倫寄予厚望，希望通過作弊召喚出他來獲得勝利的從者的名字。
如果說安哥拉曼紐，在拜火教的二元論宇宙觀中是‘此時一切之惡’的話
其麾下半人半神的龍魔——阿茲·達哈卡就是‘此世一切之惡的顯現’。
愛因茲貝倫家族意圖作弊的結果，便是聖杯被汙染，從中顯現的並非是許願的奇跡之力，而是有著‘此世一切之惡’性質的黑泥。
然而正如第三次聖杯戰爭的愛因茲貝倫家族，召喚出來的安哥拉·曼紐隻是贗品一般。
在龍魔阿茲·達哈卡的麵前，這些黑泥也不過是有著相似特性的‘贗品’罷了。
愛因茲貝倫家族召喚出來的並非是真正的安哥拉曼紐，隻是有著類似性質的冒牌貨，贗品的‘此世一切之惡’所能帶來的‘此世一切之惡的顯現’——這些黑泥自然也不過是龍魔阿茲·達哈卡贗品。
然而，這卻間接導致了一個結果。
所有沾染了這黑泥的存在，都相當於跟拜火教神話中‘此時一切之惡的顯現’的存在——與龍魔阿茲·達哈卡構成了‘緣分’。
龍魔本身也是拜火教惡神中最強——甚至可能是整個拜火教傳說中最強的‘魔術師（祭司施法者）’。
以龍魔的魔術水平，完全可以將這些黑泥與被黑泥影響了的存在，儘數轉化為自己的‘分身（分靈）’，而後讓它們發揮出傳說記錄中的威力——‘殺死這個世界上三分之一的生靈’。
更準確的說，是讓它們‘在殺死這個世界上三分之一的生靈之前就無法被真正消滅’。
逆轉英靈召喚係統，讓原本不可能成為從者的自己，破格顯現於世也不是不可能。
但龍魔不會做這種事情。
因為做了也沒什麼意義，要是龍魔真的親自顯現了，那麼按照拜火教的預言書，光之戰士——戰神‘巴赫拉姆（韋勒斯拉納）’就會隨之顯現，將龍魔擊敗封印，限製其行動能力，到頭來龍魔幾乎無法主動做任何事。
除非是在天下大亂，時間與空間的連續性儘數崩潰，人理危機到來之時，否則龍魔幾乎無法主動直接乾涉現世。
“無須擔心，幼子，在我的神降臨，人理崩壞之前，我都是名為言峰綺禮的男人，也隻是名為言峰綺禮的男人罷了。”
言峰綺禮如此告訴吉爾。
應該說龍魔阿茲·達哈卡，本就是性格與言峰綺禮相似的人麼？
換而言之，隻要龍魔嘴裡的‘我的神’還沒有現界，單純將其視為言峰綺禮也沒有任何問題。
在時機成熟之前，龍魔不會越界，因為他一旦越界，巴赫拉姆的雄鷹將擊碎他利爪，光之戰士的黃金劍就會第一時間將其心臟貫穿、神格斬裂。
換而言之他基本隻會做‘言峰綺禮’會做的事情。
具體來說就是——
龍魔會成為遠阪凜的老師。以言峰綺禮的身份。
看現在的情況，還會順便兼職一下這個世界的士郎的老師。
幼年期的英雄王——吉爾能察覺的出，眼前的男人打的是什麼主意。
他完全可以躲在暗處，隱藏在這個複合靈基的深處沉睡，讓拉斯普jg或言峰綺禮的人格意識上浮做主導，自己默默等待時機成熟、自己的神降臨於世就行。
龍魔罕見的主動行動，還小心翼翼的繞開了可能被克星巴赫拉姆追殺而來的可能，其根本目的
顯然，就是培養士郎——順便帶帶遠阪凜。
也就是，想要培養一個或許能夠殺死自己的對手，與自己一戰。
又或者是將其培育為這個時代的‘安哥拉·曼紐（惡神顯現）’
他在享受這一過程中的‘愉悅’。
在拜火教的善惡對立世界觀下，龍魔以這種方式與巴赫拉姆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吉爾也清楚，至少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用擔心龍魔會成為士郎的敵人。
龍魔會發自內心、並且儘心儘力——甚至是竭儘全力的培養士郎吧。
也會期待士郎知曉自己真麵目，不得不與自己決一死戰的那天到來，期待那天時士郎臉上的表情與心情，從而享受自己的‘愉悅’。
真是糟糕的性格。
吉爾很難銳評，到底是龍魔的性格更糟糕，還是吉爾加美什（青年期的自己）性格更糟糕。
【龍魔對士郎的‘態度’：1d100=97（？？？）】
（↑我被骰子打了jg）（↑彩蛋圖隻有手機端能看jg）
←to be ntue！
（其實f還實裝了女體版龍魔，大概長這樣↓（弗栗多與阿茲·達哈卡是同一個神在不同地區的名字））
（順便吐槽一個沒啥用的冷知識，安祿山名字裡的‘祿山’意思是‘光之戰士’，也就是巴赫拉姆（韋勒斯拉納））
（所以說安祿山之亂其實也可以說是荷魯斯（荷魯斯是埃及神話中光明太陽神的守護者，也可以說是光之戰士的意思）之亂（←胡言亂語））
（雖然是沒卵用的冷知識，但可以拿去裝逼（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