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哈士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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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迪不愧是狗界智商排名第二的狗,聽見江小魚這麼問,它的第一反應不是傻乎乎地問‘什麼是不對勁’,而是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問。

江小魚還是第一次哄騙動物,不太自然地抓了抓耳朵上的泡沫:“呃……你知道貓的主人是你主人的哥哥吧?”

棉花汪了一聲:“你是說那個很可怕的人類嗎?狗一見他就想尿尿……貓老大你真厲害,你不怕他嗎?”

江小魚被他反問地一愣,差點被它帶偏了過去,“你彆打岔!”他哈了它一下接著說道:“貓的主人很擔心你的主人,說是前些日子他被關起來了?”

狗再聰明也隻是狗,聽他這麼問便回答:“是的,那時候天還沒這麼熱,主人很不開心還很慌亂,然後他去找了他的奶奶,接著就被關起來了。”

“主人還偷偷哭了,經常把狗抱在懷裡擦眼淚。”腦容量不大的狗腦袋裡努力回憶著情況,“他很害怕手機。”

“害怕手機?”江小魚和它仔細確認了,知道它是真的理解手機的意思這才接著問:“為什麼說他害怕手機?”

“因為他不敢碰它,好幾次盯著手機哭著想砸了它,可還是沒能下得去手,然後把它鎖櫃子裡了。”

“不過後麵他就不怕它了,還天天抱著玩和以前一樣。”

人為什麼會害怕手機?江小魚的心裡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手機裡是不是拍下了什麼東西?

他沉靜思考了一會,隨後又問:“你覺得你的主人是好人嗎?”

棉花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主人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這話剛問出口,江小魚就覺得自己問的是廢話,畢竟在這些家養寵物的心裡,恐怕沒有什麼是比主人更好的了。他之前救助了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狗,哪怕流浪的途中再辛苦再害怕,它也隻是覺得是自己做得不好讓主人生氣了,不曾怪過主人。它被人類傷害過,也會害怕人類,從不覺得棄養自己的主人可怕。

美發師看著這兩隻毛絨絨你汪一句我喵一句的聊得火熱心裡納罕,對一旁的人說:“邪惡搖粒絨變性子了,竟然會和其他動物友好相處了。”

“或許是因為它們都是搖粒絨,有共同語言?”她也納悶,這隻叫棉花的狗可能是因為主人嬌慣,社會化做得很不好,平時見了人都是一副齜牙咧嘴的模樣,這還是第一次為它洗護時這麼乖乖地配合。

“不,這是被打怕了。”美發師篤定。

這家美容店的手藝很好,等到江小魚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被洗得毛蓬蓬的。長卷的毛發被軟化,變得順滑而有光澤,服服帖帖地垂在身側,摸上去手感細膩又帶著直毛不曾有的軟乎感,就像是絲綢做的棉花一般。

季妄安回來後帶著他們在商場裡狂買了一通,江小魚不自在地扯了扯穿著的貓裙,心力憔悴地又被戴上了蝴蝶結。

“不錯,現在看起來可愛多了。”季妄安笑嘻嘻地揉了江小魚一把,“走吧,回去讓你的主人看看成果。”

說是讓亱蓮看,但其實對方出差了還沒回來,倒是老管家,在看見江小魚時老臉僵硬了幾分鐘,舉著園藝剪一刀下去修差了一根樹枝。

江小魚心裡納悶自己有這麼奇怪嗎?他撇撇嘴用爪子扒拉著將貓衣和蝴蝶結都扯了下來,結果換來了陳一曲的一聲怒喝:“乾什麼呢這麼沒規矩!誰允許你脫了?把衣服好好穿著!”緊接著他便一臉嚴肅地將季妄安送來的一堆貓衣拿了過來,比劃著幾件板著臉給江小魚穿上了。

……行吧,你開心就好,江小魚生無可戀。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地過了幾天,江小魚有些著急了,就在他苦惱該怎麼接著調查時,他接到了金戈的電話。

“偷竊案的判決下來了,你看贓物是讓同事送去還是你送?”那枚失竊的戒指作為證據保留到案件審結,現在法院下令將贓物歸還給失主。

江小魚說:“我送吧。”他挑了個晴天回局裡拿了東西,便開著警車往山上跑。

明明從墨蘭府鑽出去時還豔陽高照,轉眼便淅瀝瀝下起了雨,配合著絲毫未減的高溫,又悶又熱的像個蒸籠,是江小魚最討厭的天氣。

他想著家裡漏水的院子心裡煩躁,下車時帶著車門的動作就有些不好,而當他被一隻哈士奇撲倒在泥水裡時心情更是差到了極點。

“哈士奇過來!”一男聲隔著雨幕不甚清晰地落入了耳朵裡。江小魚抹了把被雨水淋濕的額發看了過去,雙開門的身材,深色的皮膚,荷爾蒙爆表,煙嗓子糙得人耳膜疼:“葉青徐?”他對著江小魚喊。

雨敲著玻璃,亱蓮的目光跟著雨絲滑落的痕跡,漫不經心地聽著特助彙報。

“二爺一個月前和同學在天際樓聚會,快到早晨才回了老宅,緊接著就被老太太關了緊閉。”

亱蓮若有所思,“那些與他相聚的同學都是些什麼背景?”

“大多是本地富商家的獨子,其中有一位較為特彆,是新上任的商務局長沈齊的公子,叫沈挈。”

亱蓮對沈挈沒印象但是見過他老子沈齊,正是鬆市招商引資的負責人,對待亱蓮的態度很是熱切,他沉吟:“下周約沈齊見個麵。”

“是,我這就去安排。”特助猶豫了一下,又問:“爺,二爺是不是和那個案子有什麼關係”他托人從警局裡查了最近幾個月的非自然死亡案,發現有一起可能會和季妄安有些瓜葛。

亱蓮笑了:“有沒有關係,這得看老太太和夫人的意思。”

特助對上亱蓮的目光,明明是笑著的,卻帶著些寒涼。他低頭退出房間,關門時瞥見亱蓮接了電話,不知道電話對麵說了什麼,讓他那雙教人看不出情緒的眼眸裡帶上了些興味,“是嗎?那我待會就回。”他聽見他說。

江小魚換了衣服擦著頭發出來時,哈士奇正狗臉嚴肅地蹲坐在地聽著男人的教訓,“我和你怎麼說的?剛和你說的不能隨便撲人你就忘記了?”

能看得出來哈士奇根本沒聽進去,畢竟它在扭頭看見江小魚時,吐出舌頭咧著嘴就又要往江小魚身上撲。

“抱歉。”男人揪著狗的後勁皮,“它倒是很喜歡你。”燕飛浪心裡詫異,哈士奇雖然蠢但趨利避害的本事很強,很少能見到它這麼毫無顧忌地撲向一個人。

江小魚低聲說:“沒關係。”隨後將毛巾遞給一旁伸著手的老管家。

“江警官,你的衣服洗完烘乾還需要些時間,不著急的話在這裡吃了飯再走吧。”

他還沒來得及拒絕,便聽見一旁的男人說:“我叫燕飛浪,你怎麼稱呼?”

“江小魚。”

燕飛浪把哈士奇控製在腳邊,目光裡帶著些探尋問道:“江警官認識葉青徐嗎?”

方才在雨中時,這人對著自己脫口而出的便是這個名字,江小魚搖了搖頭,“不認識。”

“是嗎?那可能是湊巧長得相像吧。”燕飛浪又仔細看了看他,覺得實在是像的有些過分了,除了膚色和瞳色,這人幾乎就是葉青徐的翻版。

江小魚見他一個勁地盯著自己也不在意,自動屏蔽了對方的目光安靜地坐在沙發裡等待雨停。

“飛浪,過來幫我一把。”老管家對著燕飛浪示意。

在兩人走後,哈士奇對著他們的方向鬼鬼祟祟地探了一眼,確定他們不會回來,又吐出舌頭蹭到了江小魚身邊,汪:“狗見過你!”

江小魚平靜的麵容上出現了一絲波動,彎了彎嘴角摸了摸狗頭:“我也見過你。”

哈士奇呆了一下,歪著腦袋不明白:“你為什麼能說狗話?”

“我說的不是狗話。”江小魚說:“隻是我的話你能聽得懂而已。”

這個問題過於複雜,哈士奇核桃大的腦仁顯然是處理不過來的,半晌確定了什麼般又汪了一句:“你是狗!”

江小魚哭笑不得的被它摁上了同類的標簽,還沒再說話便被它咬著褲腳往外拖,“狗請你吃飯!”

“我不吃。”江小魚撈著褲腳掙紮,這狗將近百斤勁實在是大,“我真不吃,你鬆開我。”

可哈士奇似乎鐵了心要達成目的,死死地咬著江小魚的褲腿不放,江小魚使出吃奶的勁也沒能讓它鬆口,反而聽到了“撕拉”一聲響。

低頭一看,褲腿已經被哈士奇硬生生地扯開了一個大口子,直連著大腿根。

“江警官?”亱蓮那出眾的聲線響起,接近著,江小魚的鼻尖就嗅到了熟悉的冷香。

亱蓮靠近了,貼在江小魚背後:“這是在乾什麼?”

江小魚被身後傳來的熱意嚇了一跳,貓受驚一般跳到了一旁,紅著臉攏了攏破損的褲子,想要遮住自己漏風的屁股,“哈、哈士奇咬我褲子。”

“是嗎?”亱蓮語氣裡帶著些調笑,伸著手指隔空在江小魚的大腿處比劃了一下,“江警官,你好白啊。”

江小魚的腦袋“轟”的一下,紅了個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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