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山是個頗具城府的人,知道在這個場合如果讓黃立波太難堪,那麼所有人都下不來台,也不利於他在圈子裡塑造自己的形象,於是強忍著怒意,儘量平靜的道:“黃總,您輕點,手有點疼。”黃立波欲蓋彌彰的解釋道:“哎呀,你看我,這部隊出來的,熱情慣了,和誰握手都是不經意的使上勁兒,老弟,我是熱心腸的人,老哥是見到你太高興了,你可彆見怪!”嶽山冷冷道:“不敢,還請黃總手下留情,不是所有人都像小子我的手這麼耐握。”嶽山雖然決定對整件事情忍讓,可是不代表他沒脾氣,畢竟是三十來歲,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所以言語中也免不了夾槍帶棒的譏諷黃立波幾句,黃立波是老江湖,又有求於嶽山,加上自己理虧,自然而然的不以為意,趕快岔開了話題。
幾人相互介紹了下,又寒暄了幾句,因為都沒有下一場的計劃,自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秉承身份尊者先走、卑者後走的原則,最後剩下嶽山和幾個年輕人,都是曲綾那一邊的,他們還不知道曲綾和嶽山之間鬨彆扭的事,自然不做電燈泡,也都各自走了。
曲綾一直小鳥依人的站在嶽山旁邊,這時自然而然的挽著他的手臂想一同離開,嶽山憤然的甩脫她的手臂,快速獨自走在前麵打車,曲綾有些來氣,在後麵追喊著嶽山,嶽山攔了車,徑自上了車,理都沒理她。
出租車剛要發動,曲綾一個箭步擋在車身之前,司機罵了句臥槽,刹住了車子,搖下車窗正想要噴出國粹,見是個妙齡美女,風情萬種,也不好意思罵了,隻道:“美女你乾什麼,危不危險啊?”曲綾指了指車裡的嶽山,道:“我男朋友,和我賭氣呢,我攔他。”司機:“靠。”
沒辦法,嶽山不可能在大街上和曲綾扭打,不讓她上車,隻能無奈的看著曲綾坐上了後座。
司機問道:“到哪?”嶽山:“先送她。”司機:“美女你到哪?”曲綾這陣子在嶽山這沒少受挫,氣也沒消,好像有理似的道:“你有病啊,我說我是他女朋友,和他一起的,他去哪我去哪,還用問?”司機也來脾氣了,道:“去去去,你倆都下車,沒人陪你倆在這玩,我還要拉腳掙錢呢,趕快都下去!”嶽山聞言想要下車,那邊曲綾道:“去三環的海洋公館,西門,麻煩你了師傅,我和你道歉,你快走吧,我多給你五十小費。”司機聞言二話不說,立馬發動車子,嘴裡道;“好嘞,走起!”
到了海洋公館,見嶽山沒有下車的意思,曲綾下車後連忙拉開了嶽山坐的副駕的車門,道:“你還等什麼呢,下來。”嶽山越發的鬨心,道:“你還鬨哪樣,我下什麼下?”曲綾隻是盯著他,道:“下來,有話咱們回家說,去我那,彆耽誤人司機事!”嶽山hold不住了,這些天一直壓抑著的負麵情緒全都爆發了出來,吼道:“我下個j波下,我去你嘛了個必的,我上你那乾什麼,打掃戰場去?刷馬桶?你要點臉吧曲綾,彆特麼讓我再看不起你了,你鬆開車門,讓我走。”
曲綾拽著車門,饒有意味的看著嶽山發火,也不吱聲,等嶽山吼完了,喘氣也漸漸平息了,才似笑非笑的道:“嶽山,你心裡還是有我的,不然不能生這麼大的氣,我求你彆和我置氣了還不行麼,到我那裡好好談談可以麼?”曲綾這幾句話說的很是輕柔,刻意打扮後的嬌俏模樣帶著三分酒意再配上柔和的路燈光以及設計過的低胸裝扮,絕絕的彆有一番風致,司機都快看硬了,心想這哥們挺剛啊,這都不服軟?要是有這麼個妹子如此央求我,我特麼豁出去少出三天車,也得從了。
嶽山今晚沒少喝酒,從理性的角度講,他是不想再和曲綾這種女人產生任何瓜葛的,但正因為喝的有點多的緣故,現在感性和欲望又戰勝了他理性的一麵,他不是聖人,一是他真的想問問曲綾為什麼要那樣對自己,二是他從曲綾那勾人的眸子裡看出了其他訊號,他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曲綾傳遞的訊息是,今晚我是你的了。
還是沒能拗過曲綾,或者說拗過自己的欲望,在這一刻,什麼被不被綠,什麼恥辱都是浮雲了,一種異樣的刺激感如同波浪般向嶽山襲來,於是他鬼使神差的下了車,跟著曲綾回到了她租住的地方。曲綾最近換了房子,獨租了一間小公寓,裝修條件很是不錯,她變戲法似的變出一瓶紅酒,兩個杯子,道:“不管你信不信,那天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嶽山:“哪樣?”曲綾:“就你想的那樣,你誤會我我不怕,我怕的是你壓根不給我解釋的機會,我實話跟你說了吧,其實那天我是在自己看片,一不小心接通了你的電話,你知道女孩子也是有那種需求的,就是這樣。”曲綾作為一個資深專業劈腿人士知道這種事的原則就是打死也不能承認,因為沒有哪個男人能真正過了自己女人不忠的那一關,況且捉奸的原則是捉奸必須在床且捉奸成雙,嶽山自始至終也沒有親眼目睹她和彆人行那苟且之事,所以她現在就一個態度,就是對那天的事死也不會承認。
嶽山接過杯子,默不作聲的以沉默對抗著,他覺得曲綾的話是在挑戰他的智商,但是他不想重複那日的細節,也不想讓自己一遍遍的被恥辱衝刷,他和曲綾的關係自一開始就是病態的,是不對等的,所以他知道自己是活該被綠,但沒有人喜歡往自己的傷口上一遍遍撒鹽,尤其他是對這個女人已經沒有什麼感情了,他現在有的隻是肉體上的興致和渴求。
見嶽山不說話了,隻是默默的飲酒,曲綾靠了過來,也靜靜的喝了一口酒,她把頭靠在嶽山的肩膀上,輕輕道:“嶽山,我們兩個在這個城市混到今天都不容易,我們的感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真就舍得不要我了麼?”從認識的那一天起,曲綾還從來沒用過這種口氣和嶽山說過話,放到以前這種撒嬌是嶽山絕對夢寐以求的,可如今的嶽山的心中已經被負麵情緒所充斥,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曲綾表麵上的脆弱都是源自內心裡豐盈無比的現實,所以他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