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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林與雪米婭兩人站在高空,俯瞰腳下這座平平無奇的村莊。
陽光穿透淡薄的霧氣,灑在大地上,給整個村莊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
街道上開始熱鬨起來,大量平民的身影逐漸出現在小鎮之中。
下一刻,兩人出現在街道上。
維林走到一處小攤麵前,微微俯下身,輕輕地嗅了嗅,居然能聞到食物的香味。
“怎麼樣,是不是很真實?”
雪米婭來到維林身旁,輕聲問道。
“確實很真實。”維林聞言,點了點頭,開口回答道,“我果然很幸運,能娶到你這種天才。”
“如果是以前,我還會臉紅,可現在,我可不會了。”
雪米婭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輕輕揮了揮手。
隨著她的動作,周圍的場景瞬間變換,一棟簡陋的茅草屋出現在眼前。
“吱——”
少年推開木門,有些吃力的提著木桶從房間內出來,來到水井旁,將繩索套在木桶上,隨後將其扔進井裡。
帶著些許好奇,維林走進房間,隻見一名消瘦的女子躺在茅草鋪成的床上。
在她身上,還蓋著幾件破損的衣物,勉強抵禦寒冷。
不到片刻,少年提著裝滿一半水的木桶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來到用碎石搭建的灶台,將水倒在邊緣破損的陶鍋內。
當水抵達破洞邊緣之時,少年將木桶放平,隨即來到房間的角落,從稻草堆中取出布袋,從裡麵輸出幾塊乾癟的豆薯,來到陶鍋旁,小心翼翼將其放了進去。
維林站在一旁,親眼看著少年將火點燃,開始煮飯。
整個過程,維林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沒有在與雪米婭交流。
對於妻子設計的幻境,他很不解,但正因如此,才有趣。
“咳咳咳!”
床上的女子突然咳嗽起來,聲音虛弱而無力。
少年連忙來到女子身旁,將她攙扶起來,輕輕拍著她的背部:“師娘,好點沒有。”
“師娘?”維林默念這個稱呼,不由得轉頭看向自己妻子,隻見她眨了眨眼睛,表示讓維林繼續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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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將肺部的血塊吐出來後,臉色更加蒼白,她抬起頭,冷冷地看著攙扶著自己的少年,眼神中充滿了厭惡和決絕。
她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你給我滾。”
“師娘,我……”
少年神色有些慌張,但卻沒有放下攙扶女子的雙手。
“我說了,你師傅死了,你就跟我們一家沒有任何關係了,現在給我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女子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指著大門,憤怒的說道。
少年臉色漲紅,大聲反駁道:“不,我不走。”
女子用儘全身力氣給了少年一巴掌,怒斥道:“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就死在你麵前。”
聽到女子的威脅,少年神色有些遲疑,手上的動作卻不慢,直接將放在旁邊的帶有缺口的碗拿開。
僵持之時,水沸騰的聲音將少年的注意力分散。
親親鬆開女子,少年跑到一旁,將還未燃儘的柴火熄滅,準備下次在使用,隨即脫下自己的衣服,端起滾燙的豆薯稀粥,倒在碗中。
看著怒目圓視的女子,端著裝滿豆薯稀粥的少年遲疑一番,準備等飯食冷卻一些之後在靠過去,免得師娘將碗打翻。
維林雙手抱胸,開口問道:“這是你刻意迷糊,還是他本性流露。”
“那個女人,我對她的認知進行了修改。”雪米婭說到這裡,又指著少年說道,“至於他,我隻是修改了身份認知,這一切的舉動隻是他真情流露罷了。”
“初步看來,這小子心挺細的,加快時間吧。”
“恩。”
雪米婭點了點頭,隨即開始加速幻境的時間。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僅過去了三分鐘。
但對於少年來說,卻已經過去三個月。
三個月內,對於女子的打罵,少年都不離不棄。
在無人察覺之際,女子每次看到少年忙碌的身影,眼中都會流露出愧疚的神色。
某個深夜,女子趁著少年熟睡之時,了解了自己的性命。
第二天清晨,少年蘇醒之後,看著自縊身亡的女子,撲在她的屍體上痛哭。
接下來幾天,少年渾渾噩噩,最終走向末路。
看著幻境崩碎,維林笑著調侃道:“看來你編織幻境的能力還有待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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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米婭聞言,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隻是設置好了幻境規則,至於幻境如何運行,我並沒有去乾預。”
“剛才發生的事情,是自然推導的結果。”
“那名女子死後,少年並不能醒悟,隻會渾渾噩噩下去,直到死去。”
“也就是說,你所選的人有點認死理,或者說有點愣,但卻是一位懂得報恩的人。”
“算了,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結果如何已經不重要了。”維林擺了擺手,毫不在意地說道。
意識回到現實世界,少年清醒之後,眼角流著淚水,看著熟悉的人,撲上去將其抱住,埋在她懷裡,有些哽咽的說道:“師娘。”
“傻孩子,亂喊什麼呢?”哈麗雅特沒有往日的嚴厲與冷漠,而是伸手抱住自己兒子,輕聲說道。
“母親,對不起,我……”
“沒事,隻是我走後,你有沒有好好活下去。”
聽到母親的詢問,海西登的眼神有些躲閃,低下頭,不敢說話。
看到自己兒子的舉動,哈麗雅特已經明白了一切。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心中充滿了無奈和心疼。
看來自己結束生命之後,這個傻孩子並未看出自己的真正用意。
“哈麗雅特。”
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
哈麗雅特抬起頭,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隻見一道身影出現在她的麵前。
她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隨即迅速行禮道:“早安,維林少爺。”
海西登鬆開母親,回過頭看去,瞪大雙眼,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是那位出現在聽風塔上的大人!
維林微笑著看著海西登,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友善和溫和,說道:“海西登,這是咱們第二次見麵,我說過你還能遇到我的話,我就告訴你我的名字。”
說到這裡,維林的語氣變得頗為正式:“維林·埃克斯,這是我的名字。”
經過短暫的慌亂之後,海西登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挺直了身體,鄭重地行禮道:“維林少爺,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