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悅,本公!”
他輕啟薄唇,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中,帶著不容忽視的挑逗意味,仿佛每一個字都蘊含著無儘的誘惑。
周圍的空氣在這一刻仿佛凝固,隻剩下他們兩人之間那微妙而緊張的氛圍在不斷蔓延、擴散,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
江蘺怔住了,那雙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都什麼時候了,沈熠竟然還……
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掩飾的厭惡,那雙水盈盈的雙眸不自覺地流露出真情實感,眼神中充滿了對沈熠的不滿和抵觸。
果然,她厭惡自己!
將她所有的神色儘收眼底,沈熠的嘴角微沉,眼角也隨之抹上一層寒意,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和憤怒。
不等江蘺反應過來,他突然湊近,一雙薄唇毫無章法地狠狠覆了上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
厭惡又如何?
他自詡不是正人君子,不需要征得誰的同意。
江蘺身形一僵,腦袋裡麵“嗡”的一聲,竟是一片空白。
耳邊響起羞恥的水漬聲。
江蘺想要掙紮,沈熠一隻手緊緊禁錮住,令她無法動彈,另一隻手,狠狠扣住她的後腦勺。
濃鬱的荷爾蒙氣息瞬間將自己包圍。
鼻翼間縈繞著獨屬於沈熠的鬆香味,江蘺竟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這個想法,太炸裂了!
但是,不可能啊。
難道是自己做春~夢的時候,夢到了沈熠?
絕不可能,除非她活膩了,敢當沈熠的夢女!
可,沈熠接吻的技巧真爛!
然而,沈熠卻仿佛沒有察覺到她的抗拒,他的吻帶著侵略性,毫無技巧地隻是一味索取,直到將她口腔中的空氣全部席卷而空。
江蘺快要窒息,隻能本能地狠狠咬上他的嘴唇。
沈熠悶哼一聲,濃鬱的血腥味瞬間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沈熠一陣恍惚,時間仿佛回到那一夜。
他猩紅的眼眸中交織著陰冷與深情,猶如深淵般要將她整個靈魂吞噬,那目光中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
直到江蘺僵直的身體漸漸癱軟,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他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了她。
那一刻,他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臉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江蘺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角微紅,濕漉漉的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那是生理性淚水與屈辱交織的淚光,她緊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周圍的環境在此時顯得格外寂靜,隻有他們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交織在一起,空氣中都是黏膩的熱氣。
一陣冷風襲來,帶著些許寒意,吹動了江蘺的發絲,也吹散了沈熠心頭的狂躁與煩鬱。
他輕輕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下一刻,待他看到江蘺眼中的恨意時,隻覺心頭一酸,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微微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痛楚。
江蘺冷笑一聲,那笑聲中帶著一絲蔑視和嘲諷。
她說道:“不過如此!”
沈熠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什麼?”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喉嚨。
“你的吻技不過如此!”江蘺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
沈熠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黑眸驟縮,隱隱泛著怒火。他緊握雙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江蘺卻置若罔聞,繼續說道:“若是這樣就能取悅到你,我不介意給你一次更深切的體驗。”說著,她抬身湊近沈熠,臉上帶著一抹玩味的笑容。
沈熠卻一把推開她,猛地站起身。
他高大的身影將江蘺團團圍住,仿佛要將她囚禁在這片陰影之下。
“為了他,你竟如此作踐自己?”沈熠的聲音低沉而憤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宋澈究竟有什麼好,值得你為了他,連自己的名節都不要了?”他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絕望和不甘。
江蘺愣住了,她看不懂沈熠眼中的情緒。
那是憤怒、絕望還是不甘?
她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這不就是定國公你想要的嗎?”她反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挑釁和無奈。
這次,輪到沈熠無語了。
他垂眸深深凝視著她,仿佛要將她的模樣永遠鐫刻在心底。
過了很久很久,他才無言轉身往大門口走去。
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長很長,顯得格外孤獨和落寞。
江蘺咬牙切齒地在他背後說道:“定國公,這次莫要食言。”
——
皇宮深處,重華宮。
月光如水,輕輕灑落在琉璃瓦上,閃爍著淡淡的光輝。
楚星遠,身著一襲繡金邊的華貴長袍,靜靜地站在庭院中央,宛如一幅精致絕倫的畫卷。
他的麵容俊朗,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氣質。那雙深邃的黑眸,此刻正越過層層疊疊的屋簷,投向那深邃而神秘的夜色,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一陣微風拂過,帶來一絲絲涼意,也輕輕搖曳著庭院中的花枝,打破了這份寧靜。這時,一名宮人低著頭,步履匆匆地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絲焦急與緊張。
他走到楚星遠麵前,聲音低沉而恭敬地說道:“殿下,武安侯托人送來了一封密信。”
楚星遠聞聲,緩緩轉過身來,那雙深邃的黑眸在夜色中閃爍著微光,仿佛兩顆璀璨的星辰。
他接過信封,手指輕輕摩挲著那粗糙的紙麵,眉頭微微皺起,眸子裡閃過一絲厭惡與不屑。
待他小心翼翼地打開信封,看清那信中的內容時,黑眸不禁微微眯起,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探究與玩味。
原來,武安侯府在今夜突然闖入了一名刺客。然而,那刺客並未傷人,隻是留下一封信後,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起初,武安侯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以為隻是普通的毛賊所為。然而,當下人將那封信呈到他麵前時,他臉上的冷汗瞬間流了下來,仿佛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信上的內容簡短而有力,隻有一句話:“明日,宋澈將攔駕告禦狀!”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武安侯的心中炸響。他一時之間沒了主意,隻好寫信向楚星遠求助,希望他能夠給自己指一條明路。
楚星遠看完信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武安侯這個蠢貨,這明顯是個圈套。
他們派出去很多人,都不曾找到宋澈的蛛絲馬跡。他不過是一介書生,又有什麼本事能躲過層層搜捕?定是有人將他藏匿起來,隻待時機成熟,他便是一把有力的刀。
想到今日沈貴妃突然跟父皇提起去太平觀一事,他心中頓時了然。
原來竟是沈熠,他早該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