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考慮好。”
郭茹扯著衣擺,一副弱勢模樣。
楊誌剛追問,“那要幾天才能考慮好?”
“不知道。”
郭茹確實進退兩難,離婚了,一無所有,不離婚,心裡不爽快。
在利弊麵前,她隻能苟且,拖一日算一日。
但彆人可不想慣著她。
“你要是看不上誌剛,就早點離婚,天天鬨,不好好過日子,真沒必要影響全家人。”楊木生開口道。
這是他頭一回訓斥這個兒媳婦。
他兒子雖然也有錯,但好不容易當上大乾部被這攪貨精攪黃了,忒糟心。
“離婚吧,反正已經向組織報備過了。”楊誌剛果斷道。
又補一句,“我已經決定了,不再生孩子。”
“哪怕和你離婚了,我也不會再娶新媳婦,我兒女雙全,孩子也大了,就圖省心過日子。”
“你當初估計也是看上我高職位才嫁給我的,現在也沒福氣享受好日子,咱們橋歸橋,路歸路,放過彼此,你還年輕,可以嫁個好人家。”
聞言,郭茹瞬間淚如雨下。
哇一聲,放聲大哭。
沒想到楊誌剛這麼義無反顧放棄她。
很多女人婚內說過無數次要離婚,真到離婚這一步,就會後悔大哭,當然,已經找好下一家的例外,自己有能力的例外。
像郭茹,覺得自己離婚就廢了的,隻有後悔和不甘心。
“現在哭有什麼用,你們就不合適在一起。”張水妹也不客氣說她。
“誰家有你這樣的媳婦都不能安穩過日子,你想拿捏男人也得值得男人聽話,脾氣又倔,人又懶,算來算去,把自己算計了,白瞎了一個文化人。”
四個孩子這會看到郭茹的境地,有點心軟同情她了。
這後媽要是不做精,本來是可以一起生活的。
但大人的事,孩子不適合插嘴。
他們都沒說話。
郭茹見沒人安慰自己,更傷心了。
“你們……你們全家欺負人。”
四個孩子:這是把我們記上了?
楊誌剛更覺得郭茹無可救藥,死不認錯。
要是低頭認錯,還能接納她。
可惜,倔驢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
“你要是覺得我們欺負你,你上告去。”
郭茹不回應,摸了摸淚水,徑直去屋裡。
沒多久,打包東西出來。
楊誌剛問:“你這是要鬨哪一出?”
“我搬出去住,回娘家。”
“辦了離婚證再走!”
“等我從娘家回來再說。”
“你有出門介紹信?”
楊誌剛這麼一問,郭茹再次破防了,她沒有出門介紹信,這晚,哪裡也去不了。
“先吃晚飯,要走明天開了介紹信再走。”
楊誌剛想著好聚好散,給她裝了碗飯菜。
郭茹看著,默默放下包袱,坐到飯桌前含著淚吃飯。
沒人再和她搭話。
各吃各的。
吃完了各洗各的碗筷。
郭茹吃完飯也隻能自己去把碗筷洗了。
夜裡,楊誌剛還是和兒子楊大樹一個屋睡。
郭茹現在冷靜一想,想著回娘家還要路費,她上個月把錢都寄過去支援兄弟了了,車票錢也沒有。
不如寫封信回去,讓父母給她拿主意,要不要和楊誌剛離婚。
這晚,家屬院軍嫂開心的也不少。
得知霍淩寒提拔了,楊誌剛被降職務,調職到工程部隊,空出來兩個重要職務。
她們都期待丈夫能因此升職。
最高興的人是江秀秀。
“霍淩寒升職了,你也要升了吧?”
高鑫點了點頭:“嗯,梁師長叫我做好接任準備,不過,任命書還沒收到,你得低調。”
江秀秀還是很激動,“要是確認了,得給爸媽報喜。”
“哪個爸媽?”高鑫笑問。
這個媳婦心裡向來隻裝著娘家人。
哪怕隨軍了,還給父母寄工資。
隻是自己喜歡她,隻能寵著。
江秀秀頓了頓。
“你爸媽和我爸媽。”
高鑫滿意一笑,卻提醒她:“還是彆告訴他們,免得他們驕傲,到時候在彆人麵前得瑟,招恨。”
他用委婉的方式告誡媳婦。
那幾個大舅哥可沒在村裡吹牛逼妹夫多厲害。
還說他在戰場上能以一敵百,拿一把步槍就能打落敵國大飛機……
整得他每次去嶽父嶽母家都被鄉親們問細節,真是難堪。
“那是彆人羨慕。”江秀秀不以為然,“他們家沒人有你這樣有出息。”
“過份羨慕就成恨了。”高鑫覺得重話需要說在前頭。
“楊誌剛就是被家屬連累的,你以後也要謹言慎行,彆以為自己是團長媳婦,高高在上。”
“要是沒有人傳話,梁師長也不知道家屬院發生的事。”
“肯定本來就有人看郭茹不順眼。”
“好,我知道了。”
江秀秀現在才明白什麼叫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