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中的韓師弟,可是韓青?”那個靚麗身影以從來沒有過的語氣問道。
“是……的。”
天空又恢複了無聲,那個高高在上的窈窕身姿宛若一直沒有動過,沉默寡言。
“那日一彆,四年未見了呢!你最終還是和我一樣走上了修行道路嗎?”洛傾城這一天隻是突然想到,初聽到那首形容自己詩的驚豔。與那個年紀輕輕身拜大儒,學富五車。初見時尚有些青澀,不知如今幾何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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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虎仙門主道場依龍虎上正麵依山而建,背麵隻有一些零星喜好清淨的宗門宿老在此清修,顯得更加荒涼。山後因為有一座禁地的矗立,更加顯得人跡罕至。弟子們平日很少在此活動,嚴酷的刑罰,讓人對後山更加心有餘。
禁地就坐落在清風穀祖師堂的後方,平日裡老死不相往來。三麵臨淵,隻有一條羊腸小道通往禁地,險峻異常。
在龍虎兩座山頭的接壤處居高臨下俯瞻著整個清風穀,一年年一歲歲。
內裡究竟如何,誰知道呢。
也是在這一年,荒蕪無窮的歲月的禁地,從無人煙的蠻荒之地,突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
那聲音充滿無窮的恨意,仿佛要顛倒乾坤,毀滅世界,整個禁地可聞,震動的諸天震蕩,星河滾燙。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東西發出的,竟然有如此威勢?
伴隨著這個聲音的,是一團散不儘的血氣盤旋,刺鼻讓人欲嘔的血腥氣,在禁地之中傳開。
“吵什麼,你這個宿主吵到老祖回首往事了懂不懂?”在一片未知之地,一個黑衣童子不滿的嗬斥,一本正經的樣子讓人發笑,與他的年紀極度不相符。
但那個聲音卻不管不顧,依舊我行我素的怒吼:“我恨啊……仇雲峰、龐龍,還有背後之人你們給我等著,我韓青在此立誓,如若有重新修行的機會,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嗯?仇雲峰這小子?”黑衣童子露出狐疑之色,這是他第一次在一個宿主身上看到如此無窮無儘的恨意。就連他感受到那股濃鬱化不儘的血腥氣,都一個激靈。
這是有多少恨意啊,黑衣童子都禁不住在想,這仇雲峰難道殺人父母、奪人妻女了不成。
按照自稱老祖的黑衣童子秉性,以往送來的宿主,來一個他吃一個,來一對他吃一雙。
這次能夠如此安分守己,是因為他嫌棄這個宿主的滿身血汙。
這個宿主從來的第一天他就發現了,遲遲不動手,自然不是他善心大發,那是因為他下不去口啊。
葷素不忌那是其他人,他可是有原則的老祖。所以他就想等著這個宿主清醒過來,自己收拾一番之後,他再下口。
誰知道等了這麼久,等來這麼恨意衝天的玩意,黑衣童子都在猶豫到底要不要下口了。
未知之地,黑衣童子非常糾結,一臉便秘的樣子,左右為難。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人家都這麼慘了,又是蓬頭垢麵的要不要吃呢?”黑衣童子在捫心自問。
那個仰躺在由青石板鋪就的雜草叢生裡的身影,怒吼聲越來越小,一行紅色的血淚無聲的滑落。
這是一個蓬頭垢麵,一身衣物破破爛爛看不出原本顏色的殘廢。原來他的右臂空蕩蕩,布條狀的衣物散落一地,裸露的皮膚被黑色凝固的血跡充斥。高高隆起的傷口已經結咖,不過皮膚表麵坑坑窪窪,宛如少了一塊一樣。
但這些如果與他肚臍口的一處傷口相比得話,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因為他的肚臍處竟然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洞,縱是已經結咖,依然流出絲絲縷縷的血紅,看起來觸目驚心,讓人不忍直視。
也不知是何人,竟然對此人下此毒手,豈是一個淒慘無比了得。
那人似乎沒了力氣,嘴巴張著發不出一點聲音,兩眼無神的仰望著夜空,像一個孤苦無依無人照看的孩子一樣孤零零的。
呼呼瓜過的風吹拂過他的臉龐,露出一張充滿溝壑般的臉龐,那是一張怎樣絕望的臉啊。
黑衣童子探出的神念拂過這張慘不忍睹的臉,都是內心一滯。暗道一聲:“這群家夥也太狠了,這是有什麼仇什麼怨?老祖我都淪落到這種地步,這樣饑不擇食了麼?豈有此理。”
他越想越氣,人家都淪落到這麼地步了,饒是黑衣童子一向心狠手辣,也覺得於心不忍。
“算了,看在你這麼淒慘的份上,老祖就放過你一次。正好老祖一個人無聊,以後就留下來跟我作伴吧。”黑衣童子在未知空間裡安慰著自己,勉強壓抑住了蠢蠢欲動的內心。
想法是美好的,行動起來卻差點要了黑衣童子的老命。
神念拂過毫無反應的自稱韓青的那具淒慘身影毫無動靜,但是當黑衣童子付諸行動想要那具身影留下給他作伴時,卻發生了變化。
未知空間裡黑衣童子滿不在乎的探出一隻能量大手向那具身影抓去。按照他的想法這還不是手到擒來,易如反掌。
禁地中一隻巨大的黑色大手,從三足鼎中探出,迅疾的向著草叢中的那個身影抓去。
說時遲那時快。
當大手剛剛要探到那具身體時,那具身體上卻突然騰起一道金光。
大手被金光所阻,驀然一頓停了下來,圍繞著那具身影搖擺不定。
未知空間中黑衣童子也感受到了這一幕,表情一頓露出狐疑的神色:“嗯,這是啥狀況?”
不過他怎麼會死心,好不容易大發善心一次,到嘴的鴨子飛了怎麼可能。
“咣……”
大手猶不死心再次向前抓去,金鐵交擊的聲音響起,一股反震之力傳出,竟然讓這大手倒退了三米之遠,並且還有潰散的趨勢。
黑衣童子見此徹底怒了,小臉鼓起氣鼓鼓的,滑稽極了。
“嗡……”
地動山搖,地麵上那個身影毫發無傷,黑衣童子再次凝聚的大手卻在又一次的撞擊中直接潰散。
那道金光固若金湯,仿佛牢不可破的囚牢,將韓青牢牢保護在中央,風雨不侵。
又一次撞擊潰散之後,黑衣童子才真正正視起這道毫不起眼的金光,他仿佛第一次認識此物,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儒門的聖物,怎麼會在你手裡,你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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