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鄉試後,謝玉頭發掉的更多了,隻剩下腦後一些滿人原始又天然的金錢鼠尾巴,夢回開國時期了,這天倒是涼快。
有信心能中的謝玉,下場後。
直接到早就看好的安定門、方家胡同,通過牙人,購入一擦著邊上限的,不大標準的前後院,大12間房院落。
為什麼選這個地方,自然是這地方原明內城,現在的滿城,是鑲黃旗滿、蒙、漢的雜居住地。
這個地方,錢不錢的先不說,首先就是資格問題,原身雖破落,但資格是有的。
還有按說不能買賣的規矩,隻能說是旗人之間的置換,
所以回遷回來,自然要限製麵積,和學區房一般,中間疏通所需,可能比花錢買房還貴。
沒辦法,這就是破落了。
搬回族地,既然原身父親、那個欺負原身的嫡子大哥,也是原身的願望。
嗯,轉個圈是能看到東堂子胡同,那邊鼇拜的舊府邸,好像晚晴的總理衙門,有些荒呀!
嗯,心裡荒。
再有向崇文門,正藍漢軍旗的叫鄭國棟的,在都統衙門做戶口房的正術長,這是個雖隻是七品官職,專門負責各旗戶口登記的。
這職不起眼,其實也滿要害的。
有兩女一子。
其大女兒康熙三十七年入宮,因家裡有一女入宮了,又加上是漢軍旗的,使了點錢,二女兒就不在選定名單上了。
其實,也是因為滿蒙漢三旗中,漢軍旗雖最低,但人數也最多。
康麻子雖規定了旗人中十三歲到十六歲女子,在選秀年必須參選,主要針對的也是滿旗和蒙旗的,對於漢軍旗也不那麼看重。
考慮到現實原因,康熙晚年的九龍奪嫡之爭,很容易被牽涉,有些事實際情況得考慮到,比如婚事。
既然來到這個時代,看起來這次估計真一時走不了,謝玉自然要打算打算的。
尤其是以現在的身份。
謝玉既聽又打聽,甚至翻了一些牆,才選了這鄭國棟家的二女兒作為親事。
並且請媒人上門求親。
這事和大嫂商量過來,但她沒主心骨,也知道謝玉年齡到了,隻得隨著謝玉,而且心口不一的表示新宅她不會搬過來,但做事時明顯更配合了。
鄭家突然接到媒人,對二女兒的求親,也是也不奇怪,畢竟旗人規矩和漢人規矩不太同,不裹足,而且因為選秀的事,旗人女子明顯比較高一些,不然怎麼會有姑奶奶這個詞呢!
隻是不了解底細連忙托人打聽。
二女兒的長相隨大女兒,自然出色。
一女百家求,從康熙四十年選秀結束,來他這裡求親的也不少。
尤其是鄭國棟,對於入宮大女兒還是愧疚的,不然寧可讓她當老姑娘,也不願讓她去那一輩子可能出不來的去處。
沒背景的情況下,普通旗人,尤其是漢軍旗的,能做的就是不斷往宮裡塞錢,不希望被“欺負”了。
是以多也因為彩禮的事,二女兒的親事有些耽擱。
鑲黃的滿人,娶一個漢軍旗的有些高攀,隻是人丁單薄,還是個破落戶,舊罪臣鼇拜那一支的,雖不太妥當,單也不像有什麼陰謀。
但,今天一試就過了童子試,還中了秀才,這在滿人人倒是少有的,還參加了鄉試。
在旗人中,倒是個知上進的,二女兒要是嫁過去的話,可能會吃些苦…。
雖為了大女兒,也不想讓二女兒以後吃苦。
雞肋…,又不好直接得罪!
幾番比較厚,這個鄭國棟果然如謝玉預料那般,給謝玉提了一個“為難”的問題,今科鄉試中榜,才願嫁女的意思。
當然了,彩禮也必不可少。
謝玉提出,定立契書,鄭國棟果也沒有反對。
他自認為主動權在他手上嘛!
從頭到尾也沒人問過鄭家大姑娘的意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滿人比漢人接受的還快,更何況漢軍旗的。
鄭二姑娘的貼身丫頭喜鸞,聽到這個傳言,連忙向自己姑娘回報。
鄭二姑娘聽了一陣,她不是一個不懂世事,無論是父親帶回家的公文書上,還是請托辦事的族人。
自然知道現在旗人的風采,尤其是老滿人那邊的,多數墮成紈絝子弟,這種家裡再有,她也不喜的。
倒是謝玉…,吐口氣道:“上三旗的,能憑自己本事得了功名,想也是個爭氣的。”
喜鸞:“姑娘…,那家破落的很,嫁過去一定會吃窮的。”
鄭大姑娘:“總比入宮那不見得人去處還有那偏室,家裡情況…,況且…,也不一定是他,不是說了今科鄉試要上榜,這很難的。”
青鸞:“姑娘,你還是太心善了,總把人往好了想,聽說滿旗都蠻的很,上三旗的,又破落了,指不定人家是貪姑娘的嫁妝呢,聽說現在挺多……。”
鄭二姑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姐姐的事…,阿爹已經為我做了很多了,做女兒的,能做就是不讓他擔心了。”
“青鸞你先出去吧,我在看會兒書!”
青鸞:“小姐…。”
青鸞離開後,鄭大姑娘放下手中的書,想到以後,憂愁上身。
隻若是普通漢家女兒就好了…。
康熙四十一年八月的旗人順天府鄉試,錄取四十人,謝玉排在第三十一。
雖不是高位,但確實是中了,不算旗人身份在古代也是由跪族變貴族了。
旗人中的童生或者秀才,漢人上不上,滿人看不太起,待遇相對一般,多作為晉身之資。
但到了鄉試舉人這一級,那就不一般了,漢人會好看一眼,畢竟讀出水平了,旗人也會羨慕一些,因為這資格是能進內務府了。
但旗人要是能中進士,那就恨不得了,那怕是最後一名的同進士,京內各部衙門六品官級,可以說隨你選了。
隻是,如今還不到乾隆嘉慶時代,相對於架子還在的武備八旗來說,讀書入仕可肯定是一個不劃算的選擇,滿進士最近兩科好像一個都沒有。
張榜這天,謝玉正在城外在一農莊上,暫不知道信息。
這原是內務府包衣李家的莊產,主人家可能要辦事,需要銀兩疏通,準備把這幾百百畝的莊產給賣了。
一般旗人需要用錢,小額典當祖產,大額臨用,都是抵押,畢竟都是鐵杆莊稼,每年都能收到朝廷恩賞的銀子,不怕還不上。
但直接賣莊田那就是大事了。
隻是,謝玉在逛當咣當問,其實目的不是這個,而是遠處矮山包下麵的相對荒僻的村子。
能在望京這邊還有那麼大一塊,連在一起,這裡地氣不夠,產出不行,那價格肯定便宜了。
果然,看來這一個“望”莊,謝玉無意把話引到那個荒地莊了。
果然,足有三千畝的地,均價才二兩銀子。
之後,有對比,謝玉“退而求其次”,價格可以講到1.8兩\/畝。
謝玉要是專門去買,人家肯定開口得三兩起,簡單買東西的策略。
先付了二百兩定錢,謝玉就回程了。
也沒蹭人家驢車,因為謝玉有自行車,雖然這個年代路差一些,還要避著人。
但鄉間土路上,一個人騎自行車感覺不由得的爽快,一首“沙漠駱駝”送上,好一個自行車歌手!
快進城時,遇到一輛回程的送貨車,趕緊收了自行車,重新變得低調。
謝玉給了趕車的幾個銅板,又言詞低調,人家答應捎謝玉一程。
古代的交通,真是的!
也確實該置辦一套出行的車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