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地解決掉四位黑衣人,並且連屍體都被自己處理之後,項南並沒有告訴李園中任何人。因為除了他自己外,李園中都是普通人。若是告訴他們,隻能徒令他們恐懼、驚慌、緊張,彆無益處。所以項南瞞下此事,白天繼續看病,晚上繼續練功。因為他醫術極高,很多疑難雜症、絕症怪症,在他的治療下都得以痊愈。諸如肺癆(肺結核)、癲癇(羊角風)、胸痹(心臟病)、水鼓(肝硬化)、久痢(結腸炎)、石淋(腎結石),等等等等。而且項南看病也十分公道,對達官顯貴、富賈豪紳,要價就高一些。對平民百姓、貧苦大眾,要價就低一些。若病患實在貧寒無錢買藥,項南也會免費施藥。隨著他治愈好的病患越來越多,一傳十、十傳百,他在太厡城乃至江湖上的名聲,也是越來越高。甚至有人不遠千裡,慕名而來。因此慶餘堂的生意十分紅火,來此看病之人甚至大排長龍。……同一時間,項南的武功,也和他的名聲一般,越來越高。因為以他的心境,修煉玄冰神掌,本就是瞌睡遇到枕頭,再合適不過了。常人修煉此功,可能要經過千難萬險,最後都不見得能修煉成功。但項南修煉此功,卻是一日千裡。半年時間,他便已經修煉到了最高層。玄冰神掌內功修煉到大成,便可以從空氣中吸收水分、熱量,因此可以長時間不吃不喝,達到近似辟穀的境界。而且聚氣成形,無中生有,威力極大,不輸真的神兵利器。因此也令項南的實力,再上一層樓。另外,學會玄冰神掌之後,再學《憐花寶鑒》上的其他武功就易如反掌了。因為玄冰神掌,本就是集王憐花畢生武功之大成。……而在這半年間,林仙兒已和林詩音義結金蘭,好得如同親姐妹一樣。她不僅穿戴打扮、言行舉止都像良家女子,而且從未做過傷害林詩音的事,甚至也沒有試圖勾引過項南。兩人同住一個屋簷下,難免碰麵。但林仙兒從來都依足規矩,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甚至都不肯與項南單獨相處。她如此避嫌,讓林詩音見了,自然更喜歡她了。不過項南對她還是不放心,一心想要把她嫁出去,以免她繼續賴在李園,養癰為患。為此,他特地利用自己的人脈,幫她介紹城中的青年才俊。其中有書香世家、有商賈世家、有官紳世家、有武林世家……他們都不嫌林仙兒出身萬花樓,都願意娶她過門。因為林仙兒雖出身青樓,如今卻是探花夫人的結拜姐妹。就算看在李探花的麵子上,他們也不會嫌棄。……“仙兒,這位王公子是書香門第。曾祖父、祖父、父親都中過舉人,他自己今年十八歲,也才剛中了秀才,可以說才華橫溢,前途遠大。而且相貌堂堂,儀表不凡。你看,這是你姐夫畫得他的頭像,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看就是有福之人。”林詩音向林仙兒笑道。“姐姐,仙兒不想嫁人,仙兒隻想留在李園,永遠陪在姐姐身邊。”林仙兒見狀,卻是立刻說道。“傻孩子,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姐姐雖然也舍不得你走,但也不能耽誤你的青春。”林詩音笑道,“你快看看,這位王公子可還和心意?”“姐姐~”林仙兒臉一紅,忽然頭一歪,暈倒在地。“仙兒、仙兒……你這是怎麼了?”林詩音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抱住道,“春蘭、春蘭,快去請少爺回來。”項南收到消息之後,立刻從藥鋪趕回家中。就見林仙兒臉色慘白,氣息奄奄的躺在床上。“表哥,你快來看看仙兒,她不知為何,突然間就暈倒了。”林詩音滿臉焦急的道。項南連忙走上前去,把了一下她的脈搏,發現的確有點微弱,不像是在故意裝病。“表哥,仙兒怎麼樣了,嚴不嚴重?”林詩音關切的問道。“嗯,是心思鬱結,肝鬱氣滯,不算太嚴重。”項南點頭道,“這樣吧,我幫她開幾服藥,好好得調理調理。”“嗯。”林詩音點了點頭。……項南隨後為林仙兒開了幾副藥,讓她好好地調理調理。可是幾服藥吃下去,她的病不隻沒有見好,反而變得越發的虛弱,不到半個月竟已變得麵黃肌瘦,形銷骨立。林詩音見狀,自然痛心。她早已將林仙兒當成親妹妹看待,如今卻見她如此模樣,真是心如刀絞一般。項南見狀也是非常納罕,他開得藥明明很對林仙兒的病症,但為何她的病不隻沒有見好,反而越發的嚴重起來?是她沒有按時服藥,還是另有彆的緣故?“仙兒,你到底有什麼心事,鬱結於心,以至於你這麼想不開?”林詩音握住林仙兒骨瘦如柴的手,忍不住落淚道。“詩音姐,你就不要問了,仙兒不能說。”林仙兒倔強的搖頭道。“仙兒,你若還拿我當你姐姐,你就把你的心裡話告訴我吧。”林詩音追問道,“說出來,你的病也許就好了。”“詩音姐,正因為我拿你當姐姐,這件事我才不能跟你說。”林仙兒依舊拒絕道。“好妹妹,你就說出來吧。”林詩音懇求道,“姐姐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去死。”“好姐姐,其實……其實……其實……我還是不能說。”林仙兒猶豫道。“好妹妹,到了現在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難道你還想把秘密帶進棺材麼?”林詩音問道。“好吧,詩音姐,但是你聽了之後,絕對不要生仙兒的氣。”林仙兒點頭道。“你說吧,我怎麼會生自己妹妹的氣呢。”林詩音點了點頭道。“謝謝姐姐。”林仙兒突然紅著臉道,“其實……其實……其實……我一直喜歡姐夫……”林詩音頓時呆住了。“姐姐,是仙兒不對,是仙兒該死,不該動這種妄念。”林仙兒立刻道,“仙兒這就去了,姐姐你莫要生氣。”說罷,她便強掙著坐起來,隨後一頭往繡榻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