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6【口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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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無不大驚,仰頭看去,卻隻看到蒼鬆翠柏、草木荊棘,根本不知道這石頭從何而來。

眼見石頭還在源源不斷滾落,自己的兄弟陸續受傷,陳玉樓一時間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就在此時,卻聽項南忽然張口大叫,山嶺之間立刻響起猛虎嘯聲,驚得群鳥亂飛,百獸俯首。

那些落石一時也都停了下來。

眾人見狀,無不驚奇。

“我師兄專擅口技,能學世間萬種聲音,所以得名【鷓鴣哨】。”老洋人見狀,笑道。

項南則道,“如果我沒猜錯,那些落石,應該是山間野猴丟得。我剛才學老虎叫,正好可以震懾它們。不過隻能鎮住一時,不能鎮住一世。”

眾人聽他這麼一說,紛紛恍然,繼而誇讚項南的本事,的確是高明之極。

……

大家繼續攀爬,終於來到瓶山瓶肩處,就見近百隻野猴正在戰戰兢兢,瑟瑟發抖,想來是被剛才的虎嘯聲驚住了。

可是它們看到項南、陳玉樓等人爬上山後,還是忍不住一陣怪啼,隨即抓起石頭就要砸過來。

蓋因它們常在山中行劫過往行人,無論屍首、衣服、乾糧,全部搶劫一空,已成慣例。因此它們隻怕老虎不怕人。

眼見雨點般的石頭又要砸過來,陳玉樓一時間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雖然有功夫,可是距離群猴畢竟太遠,想近身搏鬥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他靠著蜈蚣掛山梯才能上山,而那些野猴卻是靈敏之極,穿山越嶺,如履平地。

自己在這險要之處,跟它們相鬥,十分力氣也是不出一分,隻能是被動挨打的份。

就在這時,卻見項南忽然掏出兩把二十響鏡麵匣子,接連扣動扳機。子彈脫膛擊射之聲劃破長空,每一聲槍響,便有一隻猴子從樹上倒栽下來。

鷓鴣哨本就是神槍手,百步之外能打滅香火的準頭,真叫彈無虛發。更何況項南還繼承了詹姆斯·邦德、傑森·伯恩的槍法,使得槍法更是百發百中,無一錯漏。

果然,一眨眼的工夫,二十發子彈就射殺了二十隻猴子,每隻還都是眉心中槍,一槍斃命。死得那叫一個乾淨利落。

其餘的大小猴子都嚇得呆住了,抱著樹杈瞪著猴眼一動不動,都如木雕泥塑的一般。有些更已驚得屎尿齊流,身前身後**地滴著猴尿。

最後也不知是哪隻猴子帶的頭,嘶叫了一聲,爭先恐後地沒命介逃入山林深處,這一去就再也不敢回來了。

“好槍法!”見此槍法,陳玉樓忍不住讚歎道。

其它卸嶺眾盜也是讚歎不已。

……

上到瓶肩,地勢稍緩,大家稍事休息。

“兄弟你看,這裡植物真是稀奇罕有。”陳玉樓指著瓶肩上的植被道。

項南點點頭,他們倆都懂盜墓尋藏中觀泥痕、辨草色之道。

墳頭上的植被雜草,便能確認墓中所埋屍骨的年齡、身份、性彆,不論年代遠近,墳墓附近的植物生長必然有異。

墳上植物的生長狀態俗稱“墳脈”,此脈興衰的斷法都來自古之《陵譜》,若是細說起來,怕也不比摸金校尉的風水秘術簡單。

比如某處荒墳無主,也沒有墓碑一類的標記,唯見墳頭上雜草叢生。但在懂“墳脈”的人眼中看來,這簡單的亂草,卻藏有許多信息,比如“墳上草青青,棺中是弱冠”,又雲“墳頭草,生得雜,土下必有病亡人”。

所謂墳頭,乃是寬泛而言,陵丘山墳處有土有草的地方,都屬墳脈,土下的墳墓規模越大,墳脈範圍越廣。但在這世上,也隻有掌握“望”字訣的盜墓賊才懂得觀察區分。

項南翻看這些植被,見鬆枝藤蘿生得蒼鬱虯勁,視之皆是武將塚的墳脈,他又指著藤上的一大叢金色花朵,對眾人說道:“此乃貓兒眼,隻生長在墳墓左近,山巔裡必有墓穴。”

陳玉樓見那片奇花果然形似貓眼,都是借著古墓裡凝結的陰氣而生,花草中透著隱隱的殺氣,看來這元墓藏得雖深,卻終究是有跡可尋。

眾人一聽,山巔中果有大穴,也不禁各個都興奮不已。

……

陳玉樓隨即又施展【聞】字訣。

所謂【聞】字訣,一是聞山辯龍之法,陳玉樓耳力驚人,隻聽回聲便知道地下有沒有墓穴;

二是嗅土之法。凡是深山絕壑,多有異香縈繞,陳玉樓可以通過聞山法嗅此奇香來辨穴尋藏。

這種深壑峽穀中常見的香氣共有三種,無香之山皆為荒山,諸如兩壁對峙,極深處山氣凝聚,隻有在這類特定的地形中,才可施展此法。

最香的氣息是山中毒瘴毒蜃,瘴氣愈毒,香氣愈濃,但毒瘴之香帶有塵土氣息,是土香,很容易辨彆出來。

還有藥草、野花、山藥一類草木精華的香氣,其香氣氤氳迷離,聞之使人精神爽朗。

最奇特的香味,則要屬古墓的氣息,由墓土裡的水銀、棺木、明器、屍體,以及防腐的石灰等物混合而成。

在墓室裡肯定會覺得陰冷惡臭,但在外邊夾雜上墳脈草木的氣息。聞起來卻似撲朔迷離的一縷幽香,忽隱忽現,若即若離。

離墓穴的位置越近,這股幽寒的冷香越是強烈,而且裡麵含有一股奇特的腥氣,但這種陰森的腥氣並不難聞。

陳玉樓用鼻子深深吸一口氣,覺得此地冷香氣息中腥味奇重,向深處便轉為濃鬱奇特難以描述的腥香,聞上一聞竟覺得寒意徹骨,更加斷定山岩中藏著墓穴。

隻見藥壁上紫藤古鬆密密疊疊,墓道口想必都被遮蔽住了,於是打個手勢,命群盜將蜈蚣掛山梯架成竹橋橫在山澗當中。

眾人眼見古墓蹤跡已現,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藥壁上搭起竹橋,一個個捉著腳步,踏著顫悠悠的竹梯穿雲而過,不是攀住老藤,便是用其餘的蜈蚣掛山梯搭住岩縫,將身體掛在半空,然後拔出刀斧,去砍削覆蓋岩壁上的植物。

被斬斷的紫藤花草和鬆枝,紛紛落下山隙深處,不多時便將那片岩壁顯露出來大半。隻見岩壁上裂開了數道大縫,最大的那條寬可蔽牛,裡麵黑蒙蒙不知深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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