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玉小姐還真是有意思,身為千金大小姐,卻向往江湖生活。”俞秀蓮向項南道。
她今天下午和玉嬌龍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言談話語之間,玉嬌龍對江湖生活十分向往。
“應該是被那些俠義蒙騙了。”項南點頭道,“這也不奇怪,越是缺什麼,越想要什麼。她是養在深閨中的金絲雀,自然向往外麵的廣闊世界。”
“那你呢,你想要什麼?”俞秀蓮一聽,好奇的問道。
“行走江湖久了,恩怨情仇,打打殺殺,沒完沒了。我現在隻想跟我所愛之人,歸隱山林,男耕女織,過些平淡而安穩的生活。”項南道。
見他這麼說,俞秀蓮都很感動。其實,她也正是這麼想的。
她接手鏢局之後,雖然一直沒出錯。但這種餐風露宿、頂風冒雪、提心吊膽的日子,其實她不想過的。
她也希望嫁給李慕白,過上相夫教子、太平安樂的歸隱生活。
……
當天晚上,項南、俞秀蓮便都在鐵貝勒府上歇了。
睡到三更天時,忽然聽到有人大叫,“來人啊,有賊了,上房了~”
“有人偷寶劍了,上房頂啦,快搬梯子抓賊~”
項南一聽,翻身坐起,披衣出屋,正見一道黑影從跟前飛過。
此時,隔壁房間的俞秀蓮也開門出來,見到那道黑影從房頂掠過,身後還背著一把寶劍。形貌正和家丁口中嚷嚷的賊一致,因此一點腳就要追上去。
項南一見,卻是將她攔下,“莫要阻攔,丟就丟了。本已割舍的東西,何必再計較得失。”
“可是青冥劍乃是利器,若是落入宵小之手,江湖恐怕要多風雨了。”俞秀蓮急道。
青冥劍削鐵如泥,吹毛立斷,是天下一等一的神兵。這樣的利器,若是落入宵小之手,不知會造成多少死傷。
“殺人的是人,不是青冥劍。”項南擺手道,“心懷叵測者,無劍一樣殺人;心懷寬厚者,化乾戈為玉帛。”
“身懷利器,殺心自起。”俞秀蓮又道。
“觀此人之武功,隻比你我二人稍遜。”項南笑道,“但在江湖之中,你可聽說過此人?”
俞秀蓮點點頭,不再糾結。
武功就是最好的利器。像他們這種高手,要殺人實在簡單之極。這位飛賊武功雖高,江湖上卻默默無聞,顯然並非胡作非為之人。
今夜前來盜劍,多半隻是玩鬨,不必大驚小怪。
……
就在這時,那道黑影見到項南,卻忽得不再逃,而是縱身一躍,直朝項南撲來,眨眼便到近前。
一式“雙龍搶珠”,直插項南眼睛,身手淩厲,出招狠辣。
俞秀蓮見狀,把眼睛一瞪。
他們本想放過這小賊,沒想到他如此不識趣,竟然還敢對他們動手。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項南見狀,微微一笑,“我不惹你,你倒惹我。念你無知,饒你一命,去吧!”說著一掌拍出。
登時一股沛然難禦的掌風呼嘯而出,將那小賊硬生生的吹出去三四丈遠。
小賊滿臉震驚得看著項南,沒想到他隨手一掌,居然會有如此之大的威力。
吹在她臉上,宛如刀刮一般;手臂酸麻難當,止不住的發抖;胸口更是如壓了一塊大石,悶惡難言,隱隱作痛,似已打成內傷。
小賊沒想到自己苦學武功十年,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竟然連項南一招都接不住,實在難以接受。
不過這並未令她灰心喪氣,反而更激起她的向武之心。她原以為,武功練到她這一步,已經是天下最高了。
欲求一敗而不得,拔劍四顧心茫然,高處不勝寒。如今才知道,天外更有一層天,她又有了前進的動力。
……
就在這時,家丁已經跑來這邊。
“抓賊啊,抓賊啊~”
“這邊有動靜,快點過來~”
“拿燈籠,看看房頂有沒有人?”
小賊一見,不敢耽擱,腳尖一點地,縱身飛上屋頂,隨之幾個起落,便已消失無蹤。
輕功之高,的確不俗。
“慕白,你的功夫又高了。”俞秀蓮稱讚道。
李慕白的武功雖高,但這樣剛猛的掌力,以前卻是使不出的。
“有意思。”項南卻道。
“什麼有意思?”俞秀蓮不解的問道。
“那賊使得是武當派的功夫。”項南解釋道。
“武當派?!”俞秀蓮吃了一驚,“武當派門人,敢對你伸手?”
項南可是武當派的掌門人,門下弟子居然敢跟他伸手,這豈不是要欺師滅祖麼?
“彆忘了,會武當派功夫的,不隻武當派門人。”項南笑了笑道。
“你是說……碧眼狐狸?!”俞秀蓮一聽,越發大驚。
碧眼狐狸是一名江洋大盜,十餘年前冒充道姑,混入武當山,毒殺李慕白的恩師江南鶴,盜走武當拳劍心決,逃之夭夭,也導致武當派功法外泄。
李慕白當年曾走遍天下,搜尋碧眼狐狸的蹤跡,為師報仇,隻是一無所獲。不想今日居然遇到線索。
項南點了點頭。
“那我們快追,或許還能追上。”俞秀蓮立刻道。
“不必著急。既然狐狸露了頭,還怕逮不到它麼?”項南微微一笑道,“回去休息吧。”
俞秀蓮一愣,隨後點點頭。
……
轉過天來,洗漱完畢,用完早餐,管家得祿前來請項南、俞秀蓮到前廳議事。
到那兒之後,就見一朵蓮花劉泰保正跟鐵貝勒彙報昨天晚上追賊之事。
“在下一路追賊追到鐘樓,眼見他進到玉大人府,就沒了蹤影。”劉泰保道,“雖然青冥劍沒有追回來,但我敢打賭,賊人與玉大人家有瓜葛,查他個底兒掉。”
“放肆!”鐵貝勒一聽,沉聲嗬斥道。
玉大人是九門提督,正二品大員,剛剛才走馬上任,深受皇帝寵愛,無憑無據,豈能說查就查。
“可我明明看到……”劉泰保仍不服氣道。
“退下。”鐵貝勒卻斥道。
劉泰保無奈,隻得退下。
“慕白,你剛把青冥劍托付給我,竟然立刻就失了盜,是我保管不嚴有負所托。”鐵貝勒很不好意思道。
“貝勒爺不必如此。遺弓、得弓,又何索焉。”項南擺手笑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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