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南之所以收下小憐,主要是不想讓她重複和柳春江的愛情悲劇。
柳春江雖然不錯,留洋學士,醫術精湛,年輕帥氣、斯文有禮,對小憐也是一腔癡情,矢誌不渝。
但關鍵是他的家庭太過封建。柳老爺、柳太太思想都很頑固,根本不允許柳春江娶小憐。柳老爺甚至連妾室的資格,都不肯給小憐。
而柳春江也缺乏與原生家庭決裂的勇氣,尤其是讀書讀腐了,幾乎沒有一點心計。早早就把要跟小憐私奔的事,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了。
其實若依項南的意思,柳春江平日就該裝得若無其事,照常上班下班,令父母放鬆警惕。然後再抽冷子帶著小憐離開。
如今交通這麼發達,隻要一天時間,就能走出上千裡地,再想找他們都很困難。若是有一周時間,他們怕是都出國了。到那時,柳老爺、柳太太就算想阻攔,也早就來不及了。
反觀劇中,柳春江毫無算計,大半夜背著小憐私奔。沒有接應,沒有盤纏,沒有車馬,就憑兩條腿,又能走到哪裡去,結果很輕易就被家丁追上。
像這樣的笨人,就算得到小憐。將來迭逢戰亂,未必能活下去。小憐不跟著他,倒也不是壞事。
……
項南收下小憐之後,轉天便聽說金風舉和吳佩芳吵起來了。
項南對此倒不意外,知道金風舉自命風流,吃喝瞟賭,無所不為,早就在打小憐的主意,將她視為囊中之物。
如今小憐卻被吳佩芳送給七弟,成了他屋裡的人。如此一來,哪怕金風舉再無恥下流,也不能再打小憐的主意。
到嘴的鴨子都飛走了,換成是誰,都得鬨一回的。
金夫人知道後,特地把他叫去,斥責了他一番。
“你平日在外如何亂來,我從來沒有過問過,隻當是眼不見心不煩,但是不許你在家胡鬨。”金夫人板著臉教訓道,“小憐送給燕西的事,是我點頭答允的,你要吵要鬨儘管找我,不許你找佩芳的麻煩。”
“媽,您說哪裡話,我哪裡有亂來過。我也不找佩芳的麻煩,剛才不過是話趕話,所以才拌了幾句嘴而已。”金風舉連忙辯解道,“我以後不跟她一般見識就是。”
“若是這樣最好。”金夫人點點頭,“其實你也該長進了。你父親已經年邁,你是金家長子,應該肩負起責任。
部裡的工作、家裡的事務,也要都擔起來,不要總往外跑,給弟弟、妹妹做出表率。你若其身不正,又如何做榜樣。
你看燕西,早先還不及你們,常令我憂心,如今卻洗心革麵,穩當不少。你也該好好學學才是。”
“是,母親。”金風舉尷尬的點了點頭。
……
而白秀珠聽說項南收了小憐,也很是不高興。
她都還沒有嫁過來,項南身邊便多了一個人。
若是嫁過來,那還了得麼。將來怕是三個、四個都打不住。
“那小憐平時看著倒還乖巧,沒想到居然也是個狐媚子。不曉得安心做事,淨學會勾搭人了。”她撇撇嘴,十分不屑的道。
“妹妹彆生氣,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有的事。”王玉芬勸道,“你看我們家老爺子,一把年紀,不還收了三姨太麼。為這種事生氣,實在不值當的。”
“怎麼不值當了。我要是不生氣,任由他去胡鬨,他將來還不知要收多少個呢。”白秀珠委屈的道。
“是,是該讓他知道你的態度。”王玉芬點頭道,“這樣,我即刻給老七打電話,讓他過來給你賠禮道歉。”
隨後,項南便接到了王玉芬的電話,而他對此早有心理準備。
白秀珠是白家的獨女,白雄起夫婦沒有孩子,一直把她當成女兒養,可以說要星星不給月亮。久而久之,就把她慣得刁蠻任性。
她上得又是教會學校,接受西方教育,推崇西式的自由戀愛,肯讓項南納妾才怪呢。
……
項南隨即乘車趕到白公館。
白秀珠透過窗戶,見到他來了,立刻便吵鬨起來。
項南一進門,聽到吵鬨聲,連忙上了樓。
卻見王玉芬迎上來,“老七,好好勸勸秀珠妹妹。”
“我知道了,三嫂。”項南點點頭,邁步走進屋中。
“出去,出去,我誰都不見!”白秀珠一邊吵,一邊隨手亂扔,一盞台燈徑直往門口砸來。
項南見狀,不躲反迎,對準台燈,移形換位,頓時被砸了個正著。
“哎呀”他大叫一聲,捂住了眼睛。
“燕西、燕西,你沒事吧”白秀珠見狀,也嚇了一跳,連忙從床上跳下,來到項南跟前道。
“我的眼睛好疼啊,或許是被砸瞎了。”項南慘叫道。
“什麼!”白秀珠大吃一驚,愧疚萬分,“你把手拿開,讓我看一看。”
“哎呀,睜不開了。”項南將手挪開,緊閉著左眼道,“哎呀,真的好痛!”
“不會的,一定不會有事的,我馬上去叫醫生。”白秀珠連忙說道。
“不急,我聽過一個秘方,對眼睛受傷很有效驗。”項南一把拉住她道。
“什麼秘方,你快說呀。”白秀珠立刻道。
“我聽說眼睛受傷,隻要被美女親上一口就會好的。”項南說道,“而且必須是真正的美女才可以。”
“胡說,哪有那種秘方”白秀珠啐道。
“甭管真不真,試試無妨嘛。”項南乞求道,“快點,我真痛得受不了了。”
“好吧。”白秀珠見他實在可憐,便踮起腳尖,在他的左眼上輕輕一吻。
“哎呀,好了,一點都不痛了。”項南立刻睜開眼睛,開心的歡呼道,“秀珠,這個秘方真的靈驗。”
“討厭,你就知道占我便宜,我恨死你了。”白秀珠見他那麼浮誇,哪還不知道被他耍了,不禁又冷下臉來嬌嗔道。
“好了,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項南伸手將她抱在懷中,柔聲說道,“其實小憐的事不能怪我,我是受人之托代人受過。
我原本也不想收下小憐,隻是大嫂那邊不能容她。我若不收下她,她就隻能流落街頭,下場無法可想。
你也知道我一向心軟,哪怕是陌生人受苦,我見了都動惻隱之心。況且我跟小憐認識這麼久,一直把她當成妹妹看待,怎麼忍心看著她被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