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見識到項南的火焰刀絕技,才知道什麼叫一山更有一山高。
“其實六脈神劍也不過是絕學之一。”項南笑道,“故老相傳,北宋年間,曾有一門派名曰【逍遙派】,武功更是玄妙無方。比如有一門【北冥神功】,能夠吸取他人內力,為自己所用。”
“逍遙派?!從未聽人說過。”黃藥師一愣,隨後搖搖頭,“北冥神功,居然能吸人內力,為自己所用?!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功法?”
若世上真有這種功法,那何必還打坐調息,苦修苦練,直接大吸特吸不是更好。
項南笑了笑,隨即背了幾段《吸星大琺》的口訣,“當令丹田常如空箱,恒似深穀,空箱可貯物,深穀可容水……”
黃藥師原以為項南是以訛傳訛,偏聽偏信,堅決不信世上居然會有能吸人內力,為己所用的神功。
但聽了項南背誦的幾段口訣之後,才曉得原來不是沒有這類功法,隻是自己見識短淺,根本不知道而已。
“原來世上真有此等功法,我還真是井底之蛙,淺見寡聞。”黃藥師歎息道,“難怪小友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深厚內功,原來如此。”
“哎,黃島主誤會了,我內功是高,但跟這門神功沒關係。”項南擺手笑道,“我是服用蛇血、蛇膽之故。”
他隨即又將以藥養蛇,固本培元的藥方,以及菩斯曲蛇之事說來。
“天下間居然還有這種藥方?!”黃藥師聽罷都欽佩不已。他名為藥師,對製藥煉丹頗有心得,自忖醫術獨步天下,無出其右。
卻沒想到,世上居然還有這種藥方,能夠以藥養蛇,駐壽延年。若早知如此,自己早該養上幾條大蛇,等女兒長大後就取蛇血讓她服用,倍增功力。
“我剛才所背的口訣,還不是正宗北冥神功的口訣,而是殘缺版的口訣,名為吸星大琺。”項南又解釋道,“這門神功雖然也能吸人內力,但是吸入的內力無法完全同化,早晚有一天會導致真氣互衝,走火入魔。
而且,吸星大琺吸力也不及北冥神功,如果對方內力凝練穩固,那吸星大琺就很難奏效了。”
“原來如此。”黃藥師恍然大悟,難怪項南有此神功,卻不肯練了,原來這門神功,竟然有如此大的隱患。
但不管怎麼說,這吸星大琺,仍然算得上一門絕世神功。令他聽罷,都大有所得。
……
項南原本以為黃藥師是逍遙派弟子,因為他跟逍遙派的路子實在太像了。
逍遙派弟子都多才多藝,黃藥師也是琴棋書畫,醫卜星象樣樣皆通;逍遙派的淩波微步,是根據六十四卦衍生而來,黃藥師的高深內功也是腳踏八卦修習;逍遙派童姥傳授虛竹彈鬆果的暗器手法,跟黃藥師的彈指神通很像等等。
所以他才故意說些逍遙派的掌故,引黃藥師上鉤。但經過一番試探之後,他斷定黃藥師跟逍遙派沒半毛錢關係。
這也難怪。逍遙派是道家,若黃藥師真是它的弟子,那桃花島武功也當屬道家一脈。
陳玄風、梅超風這倆桃花島弟子,也不至於連【五心朝天】、【合和四象】、【三花聚頂】這類道家術語都不懂了。
雖然黃藥師不是逍遙派弟子,讓項南有些失望,不過黃藥師還是投桃報李,將奇門五轉、碧海潮生曲、五行拳法等傳給了項南。
他知道項南所會的絕學遠超自己。一旦內功大成,未來天下第一一定是他。自己的絕學對他來說,無非是錦上添花而已。
項南也不吝嗇,將《九陰真經》上卷也抄錄出來,一並交給了黃藥師,“黃島主,你心心念念《九陰真經》,現在我全都給你吧。”
“《九陰真經》?!”黃藥師一見,吃了一驚,“你真的肯給我?”
“其實,這本就是無主之物。黃裳當年留此經書,也是希望能造福後人。我雖然得到它,但也不敢專美。”項南說道。
黃藥師聽他這麼說,很是欽佩。
若是一般人,獲得武林秘籍,不要說傳給外人,就算是自家親信,都未必肯教。項南卻願意分享,這種胸襟實在可敬。
“楊小友心胸果然寬廣。”他讚歎道。
“黃島主,在下其實還有一事,不敢隱瞞。”項南又道,隨後將自己曾拜梅超風為師,因此得到《九陰真經》下卷之事說出。
不過他也聲明,他是上島之後,聽了周伯通的轉述,才知道梅超風和桃花島的淵源,之前實不知情。
黃藥師聽罷,不禁一愣,沒想到項南居然還有這層淵源。
“你倒是老實。”他點點頭道。
若是項南不提,他一輩子也未必知道這件事,隻以為項南的《九陰真經》下卷,是得自老頑童。
“罷了,你當初拜她為師時,又不知道她是黑風雙煞,更不知道她是桃花島的叛徒。不知者無罪,我不會怪你。”黃藥師擺手道。
“謝黃島主。”項南拱手道,“在下還有個不情之請。我那師父如今眼睛已瞎,又孤苦伶仃,實在可憐。黃島主能否網開一麵,饒她一命?”
黃藥師一聽,卻是臉色一沉,“此事斷然不可。若不是她和陳玄風盜我經書,我妻也不會因抄寫經書,耗儘心血,難產而死。我恨不能將此二人碎屍萬段,方解此恨。”
項南見狀,點了點頭,倒也沒強求。
他知道黃藥師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著要打要殺,其實真死在他手上的沒幾個人。
即便對梅超風,他其實也是愛護有加,看到歐陽克欺負她,立刻吹簫阻敵;看到郭靖用降龍十八掌打她,他也使彈指神通,幫她打架;等梅超風死後,他更是想要為她報仇。
因此他現在嘴上說得凶狠,到時候就下不去手了。
“那也罷了,其實我師父以活人練功,大違天和,造孽頗深,我也曉得她將來不得好死。”項南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