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保國聽完兒子倒騰二手車的商業計劃,也覺得可行。
破舊自行車,對一般人來說,就隻能賣廢品。但對心靈手巧的人來說,修整修整,就能拿去賣錢。
一買一賣,利潤就出來了。
“行,我幫你掃聽著。”程保國點點頭道。
他路子野,認識的人也多,找些破舊自行車,不在話下。
項南點了點頭。
……
轉天回到工廠,崔衛紅聽說項南十天賺了兩百多,不禁羨慕之極。
她現在當正式職工,月工資不過三十六。每月還要分一半給家裡,給三個弟弟攢錢娶媳婦兒。
項南十天的收入,就超過她半年的工資,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徒弟,你真有本事,這麼能賺錢。”她感慨道,“不像我,婦道人家,什麼都不行。”
“師傅,彆這麼說,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你想用就說話。”項南擺手道。
“去,我用你的錢,像什麼樣子。”崔衛紅臉一紅,啐道,“我隻是拜托你,幫我也想想賺錢的招兒。”
“這樣吧,我最近倒是有個路子。”項南點點頭,隨後將倒騰二手自行車的事說了一遍,“你要是有門路的話,就找幾輛破車過來。”
崔衛紅一聽,笑著點點頭,“不賴呀,徒弟,你還真有腦子。行,我幫你掃聽著。”
……
兩天之後,程保國就幫項南整來十幾輛破自行車。
項南隨即開始修理。
他之前在《小舍得》的世界學過手工,心靈手巧。而自行車也不算什麼精密設備,修理起來並不困難。
因此沒幾天的功夫,項南拆舊換新,打磨噴漆,十幾輛殘破的自行車,就都變成了七八成新的好車子。
之後,項南以每輛車五十五元的價格,全部賣給了修車鋪,一下就收入六七百元。其實這些破車,加上零件,總成本也不過兩百。
所以項南不出十天,就又賺了五百多。
期間,崔衛紅也給他弄來三輛破車,經過項南的巧手修整,全都當七八成新的好車賣了出去。
隨後,他把賺到的一百六十五塊錢,一分不少都給了她。
崔衛紅拿到錢嚇了一跳。
那三輛破車,是她以每輛八塊錢的價格,從鄰居們手裡買得。沒想到,項南一轉手,居然賣了一百六十五塊錢,是她小半年的工資。
“徒弟,怎麼能賺這麼多錢的?”她驚訝的問道。
“嘿,這就叫難者不會,會者不難。”項南笑道。
“不行,你搭了人工,又搭了零件,這錢我不能全要。”崔衛紅明白了,隨即留下六十五塊錢,將那一百塞給了項南。
她知道,她那三輛破車不值錢。不是項南妙手回春,根本就賣不上價錢。因此這錢她不能全拿,全拿燙手。
“師傅,你收下,我不缺錢。”項南擺手道,堅持把錢塞回去。
“不行,我不能要。”
“你必須要收下~”
兩人推來推去,正在謙讓之際,項南一個不小心,直接將錢塞進了她懷裡。
軟軟的,綿綿的,肉肉的……項南和崔衛紅都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舍得放開,然後佯裝佯裝鎮定的咳嗽一聲,“錢你就收下吧。另外,我還想指條財路給你。”
崔衛紅正在羞喜交加,難以自持之際,聽他這麼說,方才回過神來問道,“什麼財路?”
“你以後幫我賣自行車吧。”項南解釋道。
原本他的車是賣給修車鋪的,但他覺得與其讓修車鋪過道手,轉走一部分利潤。倒不如交給崔衛紅賣。這樣一來,她也能落實惠,比讓修車鋪賺走強。
“我賣給你四十五一輛,你賣給彆人五十也行、六十也行、七十也行。隻要你能賣出去,錢都是你的。”項南說道。
崔衛紅一聽,就知道項南真的是為她著想。
因為現階段,自行車是剛需。凡是有能力的,誰不想買輛車。因此,自行車根本不愁賣。
但項南卻把這麼好的買賣交給她做,真的是便宜她了。
“建軍,你對我真好。”她忍不住說道,“你還想摸麼,我給你摸~”
她無以為報,能拿出手的隻有自己了。
項南一聽,點了點頭,將手又放了回去。
……
就在項南倒騰二手車的同時,韓春明也在學他搗鼓二手車。
不過,春明不如程保國路子野,他能淘換到的破自行車,就那麼幾輛,都是哥哥、姐姐幫他張羅來得。
雖然被他休整之後,也都賣了個好價錢。但這麼好的生意,卻無法持續。
不像項南,貨源不斷,兩三天就能修一輛。因此,收益也是他的十幾倍。
即使如此,春明也賺了錢。
算上之前上工地賣苦力賺得,手頭起碼有三四百元,娶個媳婦兒都夠了。
而街坊、鄰居既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項南、春明倒騰二手車賺錢的事,瞞不過他們。
聽說他們一輛車就賺幾十塊,沒人不眼紅,也沒人不羨慕。
“老程家大小子還真有本事,聽說兩天就能修一輛破車。難怪上班沒一個月,就已經騎上自行車了。”
“老韓家小五子也挺能乾。聽說前些日子去天壇工地推車,十天功夫兒就賺了兩百多塊錢~”
“老程家大小子、老韓家小五子,一個奸一個滑,打小就調皮,沒想到,倒是他倆發了財。”
“這就是命!老蘇家的閨女,從小嬌生慣養,全家拿著當個寶。可是到現在還沒工作。前些天,街道讓她去皮鞋廠上班,她居然還給推了。這麼大了,還在家吃閒飯~”
鄰裡街坊們都議論道。
項南、春明聽到倒沒什麼。蘇萌聽說之後,卻幾乎氣炸了肺。
項南、春明學習都不如她好,都是初中畢業,現在卻一個個都抖起來了。又有工作,又有兼職,不到一個月的功夫,各賺了好幾百塊錢,成為大家眼中的能人。
而她卻還是一事無成,在家吃閒飯,天天被人說嘴。幾乎活成了笑話。
這也讓她非常的鬱悶,非常的不滿,天天在家生悶氣,衝爸媽發牢騷。說爸爸沒本事,明明就差勞動局一個章,就硬是拖了幾個月辦不下來。
連帶著對韓春明也生出不滿,覺得是他太能乾,搶了她的風頭,因此連著好幾天都不理他了,讓韓春明都鬱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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