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給您切切脈吧。”項南暗暗地歎了口氣,隨即開口說道。
跟著,他接過靖王爺的手,仔細的號了一下脈,隨後點了點頭,“來,你們也都號一號,看看開什麼方子好。”
“喜郎中,你這是拿王爺做樣本呢。”魯正明笑著調侃道。
“王爺如此熱心教育,惠澤千秋,如今為同學們奉獻一下,我想王爺應該不會拒絕吧?”項南笑著說道。
“謔,你都把我架得這麼高了,我要是再拒絕,豈不是連這個門都出不去了。”靖王爺哈哈笑道。
隨即,同學們一一上前為王爺號脈,然後各自又開了方子。
項南將方子斂了上來,隨後一一點評起來。
按規矩說,醫生是不好點評同行方子的。
因為同行是冤家,點評同行的方子,有貶低、打壓對方之嫌,這是惹禍的根苗。
不過,項南現在的身份是老師。老師點評學生的方子,自然就沒那麼多說道了。
而且,學生們也都喜歡項南點評方子。這樣才能知道他們開得方子哪好哪不好,該如何改進,如何修正。
項南點評完方子之後,把其中最好的兩個方子,改正之後,交給了魯正明,“這兩個方子拿回去,可以滋陰潤燥,清除內火。”
“好。”魯正明點點頭,揣好了藥方。
……
“喜來樂,聽說,食為天最近出了些宮廷菜,很是轟動。等下咱們一起過去嘗嘗。”靖王爺又笑道。
雖然賽西施休產假,讓食為天損失一員大將。但是兩位魯菜師傅的加盟,再加上一係列宮廷菜的推出,令食為天的生意不隻沒冷清,反而比之前更加火爆。
宮廷菜,畢竟不是一般人能品嘗的,就算再有錢有勢也不可能。因此京城的達官顯宦、名流士紳都慕名而來,吃過得也人人都說絕。
因此眾口皆碑之下,如今要去食為天吃飯,那是非得提前一周下定不可。不然,到時候來了也沒座位。
“慢著王爺。”項南擺擺手笑道,“您的病我還沒看完呢。”
“嗯,不是已經開了藥方了麼?”靖王爺疑惑道。
“剛開的藥方是治本的,您拿回去,慢慢調理身體就好。”項南解釋道,“可您體內的火,不是馬上就能消下去的。您的鼻血還得再流幾天,那不得耽誤大事嘛。所以我現在幫您把鼻血止住。”
“噢?!立刻就能見效?”靖王爺一聽,驚訝的問道。
學生們一聽,也都非常好奇。
他們開得方子,能治本,但是治標差點。要起效,起碼也得三兩天。若是有治標的法子,他們倒是真想學學。
“立刻就能見效。”項南點點頭,“靖宇,你到對麵食為天要兩頭大蒜,全部搗成蒜泥拿過來。”
“先生,要蒜泥做什麼?”樂靖宇訝異的問道。
“叫你去就去,快點。”項南堅持道。
樂靖宇隻好去了。
……
片刻之後,樂靖宇就帶著一碗蒜泥回到培德醫校,“先生,蒜泥帶回來了。”
“王爺,請您坐在椅子上,把鞋和襪子都脫了。”項南接過蒜泥,隨即說道,“您是哪個鼻孔流血?”
“兩個鼻孔都流血。”靖王爺回答道,隨後又疑惑的問道,“喜郎中,你給我止鼻血麼,乾嘛要讓我脫鞋呢?”
學生們也是一臉懵逼,從沒見過這種治法兒。
“王爺,您瞧好吧。”項南笑了笑,伸手?了一把蒜泥,在手上拍了拍,拍成一個薄餅,隨即糊在了靖王爺的腳心。兩隻腳,一邊一個。
“王爺,您再瞅瞅,您鼻子還流血麼?”靜待片刻之後,項南笑著問道。
靖王爺拿開手帕,試了試,果然不再流血了。
“哎呀,神了,真的不流血了。喜來樂,你還真有兩下子。”他驚奇的道。
同學們一見,也都驚訝不已。
就兩頭大蒜,居然就能治鼻血,真是奇方。
“哈哈,多謝王爺誇獎。”項南笑道。
“先生,您真是神了!”
“神醫呀,太厲害了!”
“佩服,佩服!”
同學們也都由衷的稱讚道,越跟項南接觸,他們越能感受到他的醫術精深,真的是令人望洋興歎,歎為觀止。
……
治完病後,項南陪同靖王爺到食為天用膳。
食為天雖然名義上天天爆滿,需要提前一周預訂才有座兒。但其實有兩個雅間是長空著的,就防備著有大人物突然光臨。
靖王爺現在是國之棟梁,連跟洋人買軍火,這麼大的事情都交由他辦,可見是簡在帝心,自然算得上大人物。
因此他一來,就立刻被請到雅間。
而在座的食客們,見到靖王爺,也是紛紛上前行禮。打千的、下跪的……不一而足。熱鬨了好一陣才消停。
等項南、靖王爺、魯正明都上去之後,樓下還是議論紛紛,熱鬨不休。
“靖王爺現在可了不得,主持洋務,力主維新,朝廷上下都指望他一人,深得太後、皇上的寵愛。”
“聽說皇上連軍國大事都交由他辦,真是權傾朝野,炙手可熱。誰要是能走他的門路,那真是飛黃騰達了。”
“哎,你要是有一身的好醫術,那倒是有可能。看到他身邊的神醫沒有,治好了格格的病,立刻就山雞變鳳凰了。”
大家夥兒紛紛感歎道。
其中卻有一人,雖然一直隨聲附和,但顯然是心不在焉,一直若有所思。
此人正是田魁。
他今天來這兒吃飯,名義上是宴請同僚,其實是暗中打探食為天的虛實,以找到突破口,完成王天和交代的任務。
可是如今,看到項南跟靖王爺把臂同行,親熱得不得了。而且又聽同僚們提及靖王爺如今的權勢,心中不禁打起了另外的主意。
王天和隻讓他害人,可害人是有風險的。萬一真的事情鬨大了,他一個小小的都察院行走,根本就扛不住。
而王天和雖然身為五品命官,是太後麵前的紅人,但歸根結底,也不過隻是個太醫而已,權力有限。
因此與其投靠他,倒不如投靠靖王爺。而要投靠靖王爺,那就得有投名狀。否則人家堂堂的王爺,手下多得是人才,又何必要用他呢。
“如何才能取信靖王爺呢?”他不禁開始琢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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