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微跟許開陽分開之後,就自己徒步走回了學校。
回去的路上,她的心情是激動的。她的腦袋是亂亂的。
她想去跟陳孝正表白。可是如何表白,她心裡一點主意都沒有。
回校之後,她先是茫然的在校園裡走著,走著走著,就不知不覺間來到了陳孝正的宿舍樓下。
宿舍樓裡,不時有人進進出出。上自習的,去網吧的,赴約會的林林總總,但陳孝正卻不是其中之一。
鄭微在樓下茫然的徘徊著,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乾嘛,哪怕真的撞到陳孝正又該怎麼辦。
難道真的直接向他表白麼?他萬一要是拒絕又該怎麼辦?他萬一要是答應她又該怎麼辦?
鄭微的心情患得患失,糾結得不得了,實在拿不準主意。
所以從上午到下午,看到陳孝正兩次出入宿舍時,鄭微都嚇得躲到了一旁,而不是像她自己想象中那樣,大膽走上前去,瀟灑的告白。
“鄭微,你這個膽小鬼,不能再猶豫了。”眼看著華燈初上,時間越來越晚了,再不采取行動就要拖到第二天了,鄭微忍不住給自己加油打氣道。
“你可是大名鼎鼎地玉麵小飛龍,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如今隻是向男生表個白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沒關係,不要怕,勇敢的說出來!魯迅說過,敢於表達真心的人都是英雄。“
鄭微一邊給自己鼓著勁,一邊掏出手機來,撥通了陳孝正宿舍的電話號碼。
她知道,陳孝正現在是在宿舍的。她一個小時前,親眼見到他上樓的。
片刻之後,電話通了。
”喂,找誰?“電話是周大龍接得。
鄭微沒防備,一聽是他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把手機給掛了。
“討厭。”周大龍喂了半天,沒人說話,不禁鬱悶的掛了電話,回去接茬看宮成玩天下3。
“誰的電話?”一同玩遊戲的張開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接通了,卻沒聲。大概是騒擾電話吧。”周大龍撇撇嘴道。
這種電話實在太常見了。常有惡作劇的人玩這個,他們也經常用它來玩弄彆人。
張開一聽,也就不說話了。
項南此刻也正坐在床上,不過不是在玩遊戲,而是在寫天坑鷹獵這本。
天坑鷹獵這本,同樣也是天下霸唱的作品,出版於二零一七年,講述的是城市待業青年張保慶,在東北鷹屯,與當地少年二鼻子,菜瓜一同解開金王馬殿臣天坑寶藏的故事。
這部集民間故事,山野傳說,通俗演義於一體,更將驚悚,懸疑,神話,誌異,科幻等元素溶於一爐。
使得整個故事精彩紛呈,跌宕起伏,引人入勝,大呼過癮。
也因此這本推出之後,取得了非常不錯的銷量和口碑。
推出的同年,就被改編成了電視劇,並取得了非常不錯的收視和口碑。
項南之前已經寫了繡春刀係列、狄仁傑探案係列等等,發表到今古傳奇武俠版後,頗受歡迎,已經成為一名頗有名氣的作家。
也因此今古傳奇雜誌社便向項南發了約稿信,邀請他跟雜誌社進行長期合作。
如此一來,不僅雜誌社的供稿更有保障,而且項南的稿酬也有提升。
之前,項南是每千字八十元。現在則提升到了每千字一百四十元,比之前漲了一大截兒呢。
也因此,項南就準備寫這部長篇天坑鷹獵。
這部少說也要二十萬字,千字一百四十,那可就是兩萬八千元呢。
項南用心得寫著,並不關心宿舍裡的動態。
而此刻,宿舍樓下,鄭微正一臉懊惱的拍著自己的腦門。
“鄭微,你個膽小鬼,還能不能行了?一個周大龍就把你嚇成這樣,丟人哦!
鼓起勇氣來,再打一遍!再不表白,陳孝正可就要成人家的了。“
一想到那日食堂,站在陳孝正身邊的曾毓,她這心裡就充滿了濃濃的危機感。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當日迎新晚會上,曾毓也曾上台表演過節目。
那段獨舞把她們這些小女生都震了。那舞姿、那氣質、那身材,那臉蛋,簡直都沒得挑。
陳孝正如果先跟人家好了,那她贏得機會可就很渺茫了。
“不行,必須要趕在她前麵,搶先跟陳孝正確立關係。”鄭微危機感爆棚,連忙又取出手機來,再度撥通了陳孝正宿舍的電話。
“喂?”電話又是周大龍接得,不過這次鄭微沒被嚇到。
“我找一下陳孝正。”她言簡意賅地道。
“好,等一下。”周大龍回道,隨後以一個頗為猥瑣的聲音喊項南道,“阿正,有你的電話,是個女的”
聽他這麼一說,正忙於遊戲的張開、宮成不約而同地一起豎起了耳朵。
項南一聽,合上稿紙,從床簾裡走了出來,隨後接過電話,“你好,哪位?”
“你,你我,我是不,我”電話那端,鄭微結結巴巴,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她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可是如今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卻緊張到話都說不出來。
若被同宿舍人見到她這幅糗樣,肯定會大呼見鬼的。
“丟人丟大了。”鄭微心裡大喊救命道,此刻她是手心冒汗,舌頭打結,恨不能當場去世的好。
“算了,就裝作自己打錯了電話,糊弄過去吧。”鄭微心想道,正準備認輸。
就在這時,就聽電話那端說道,“鄭微,你又想乾嘛?”
一見被人點破了身份,鄭微的心情反倒鎮定下來。
“罷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拚了吧。”鄭微點了點頭,隨後飛快地道,“我有事情找你,就在樓下,你快下來。”
說完,她不給項南拒絕的時間,就掛了電話。
項南微微一愣,仔細地想了想,“莫非就在今日?”
他記得無論影視劇,還是原著中,鄭微向陳孝正表白就是這樣子。
想到這兒,項南的心情不免有些激動。
主線任務終於要邁出第一步了。
不過,他還是定了定神,假裝一臉淡定的下了樓。
同宿舍的那三個哥們兒,則在他出門的那一刻,就把頭都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