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總政歌舞團調自己,小萍也是感到喜出望外。
一來,項南要去軍政大學進修兩年。她原本擔心自己要被落下,跟他從此兩地分隔。現在好了,她可以過去陪他。
二來,她的父親就快被釋放了,到時候,會回到原籍重新安排工作。這樣一來,他們父女就能在燕京重逢了。
三來,總政歌舞團是全國最好的文工團,明星薈萃,人才輩出。她能加入,真的是榮幸之至。
不過她想不通的是,總政歌舞團無緣無故,怎麼會調她這麼個小卒子。
要知道,她雖然有過作品,但在全國範圍來看,依然不算是突出的。相比項南,可要差得太遠了。總政歌舞團調他,遠比調自己強啊。因此,她實在是有些納悶。
春節過後,文工團為項南、小萍舉行了盛大的歡送活動。
“小萍,到了燕京之後,記得給我們寫信,千萬彆忘了我們呀。”
“劉峰,我們的好團長,你可彆一去不回頭,丟下我們不管呐。”
大家緊緊握住他們的手,依依不舍地道。
項南見到這個場麵,實話說,沒覺得有多麼感動,反倒覺得有些滑稽。
因為片中,劉峰被林丁丁誣陷,下放到伐木連的時候,除了何小萍之外,可沒有一個人肯送他。小萍被下放到野戰醫院,也沒有人對她依依不舍。
現在,他們如此的情深意切,與其說是因為戰友情,倒不如說是因為權勢。
項南回來之後,就是文工團正團長。小萍去到總政,就是全國知名創作人。他們自然要緊著巴結,以備將來多個門路。
歡送會之後,項南和小萍一起乘坐火車,前往燕京。
“劉同誌,到燕京之後,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小萍邀請道。
項南想了想,點了點頭。
他也想見見小萍的母親、繼父,順便為她壯壯膽。
原著中,小萍的繼父是個渾蛋。
他在太行山老區本來有家,解放進城後,就立刻給自己安了新家。媳婦小產之後,他立刻吩咐屬下,幫他在本單位的單身女性中另找對象。
不過單位那些單身女士,卻對他這個大老粗沒興趣。因此他最後才降低要求,娶了小萍母親這個二鍋頭。
小萍到他家之後,他對她一點都不好。冷眼相待,漠不關心,甚至放任他的遠親保姆欺負小萍。
可以說是相當惡心了。
所以,項南願意陪她一起回家。
如果那個老東西的態度依舊那麼惡劣,他就算打出一條血路,也要把小萍救出那個令人窒息的家庭。
火車開了兩天兩夜,終於抵達了燕京市。
照小萍的意思,是馬上回家。
不過,項南卻勸她先找旅店住一宿。
“咱們坐了兩天兩夜的火車,現在是又累又困,又臟又臭。這樣子回家,實在太狼狽了。”項南勸道,“依我看,還是先找旅店住下,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家。”
小萍一聽,點了點頭。
兩人隨後找了旅店住下,好好的休息了一晚。
轉過天來,項南又帶著小萍到百貨大樓,買了一些煙酒糖茶之類的禮物。
雖然他不喜歡小萍的母親、繼父,甚至打心眼兒裡就厭惡他們,但是表麵功夫還是要做得。
買完之後,他們兩人才乘著公交車來到小萍家。
“喲,你是小萍?!”
他們兩人一進大院兒,那些小腳兒老太太就把他們倆盯上了。
要不是他倆穿著軍裝,還拎著禮物,保不齊她們就敢把他倆扭送派出所。
“你不是在天府當兵,這是怎麼,回家探親麼?”
“這個男的是誰啊,你對象麼,小夥子長得挺精神啊。”
“哎呀,小萍,幾年不見,真的變模樣了啊”
她們圍著項南、小萍唧唧喳喳地道。
小萍對她們的熱情,還真有些不太習慣。
要知道,她們之前可都是罵她拖油瓶、賠錢貨、小野種兒的。
她的弟弟、妹妹就是這幫老太太挑唆壞的。
不然的話,弟弟、妹妹都是她從小帶大。如果沒有外人的挑唆,他們怎麼會討厭她呢。
“諸位奶奶,你們聽過邊疆的泉水清又純、牡丹之歌、泉水叮咚響麼,這些歌都是小萍參與創作的。”項南見狀,大聲說道,“她現在是立了兩個二等功的大功臣,全國知名的大才女,所以總政歌舞團就把她調進京了。”
他看過原著,知道小萍的鄰居們對她的態度也十分惡劣。所以現在就故意大聲喊,幫她揚名。
果然,這些小腳兒老太太一聽,全都露出羨慕、嫉妒的表情。
她們再沒見識,也知道二等功有多難得,也聽過邊疆的泉水清又純、牡丹之歌、泉水叮咚響這些歌,也知道總政歌舞團在國內是什麼地位
她們都沒想到,原先的拖油瓶兒,現在居然這麼厲害,因此一時間全都失語了。
“行了,奶奶們,這些糖送給大家吃,我們就先失陪了。”項南把一斤糖果丟給她們,隨即拉著小萍離開。
那些小腳兒老太太隨即為了多分一兩塊糖,而爭執起來。
“劉同誌,謝謝你呀”小萍感激的道。
剛才那種場麵,若非項南解圍,她都不知該如何應對。
她對那些老太太真的親近不起來,可要是不搭理她們,又不知挨多少謾罵。
“跟我還客氣什麼。”項南笑道,“其實她們就是群小市民,欺善怕惡,唯利是圖。你現在是總政歌舞團的人,二等功功臣,全國知名的創作人,根本用不著害怕她們。你把自己的履曆一亮,就能把她們亮瞎眼。”
小萍點了點頭。
說著話,他倆來到小萍的家。
小萍的繼父是廳長,算是高乾,因此住得是個獨院兒。
兩人剛一進院兒,就聽有人問道,“你們找誰的呀?”
項南循聲望去,就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穿著一件大花棉襖,腰裡麵係著圍裙,手上端著簸箕,看上去像個保姆。
“大姑,是我”小萍見到那人,表情有些僵硬,眼中閃過痛苦、憤怒與怨恨。她忍著痛,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