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
項南收到消息,愛德華已經見到了謝爾頓。
“拉傑,你給我介紹的這位客戶可真是個奇葩。”愛德華滿是抱怨的口氣,“見到我之後,先是懷疑我是假律師,是跟國枋部的人扮演‘好警察、壞警察’。
在我再三表明身份之後,他又要求我控告國枋部,要求人家賠禮道歉,還要求立刻釋放他,還要給他提供牙膏牙刷、睡衣床墊、馬桶遊戲機
我跟他見麵三十分鐘,他一句正經事都沒跟我說。像這樣不靠譜的客戶,我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一般人被抓進監獄,就算不配合警方,也會積極配合律師的。因為隻有依靠律師,他們才能夠爭取自己的權益。
可是謝爾頓卻是全程不配合,既不討論案情,也不關心案子,隻是一味胡鬨。實話說,真的是太作死了。
要知道律師見麵時間也是有限的,不抓緊時間談正事,那律師就很難幫到他,他就還得在監獄待上一宿。
而監獄裡什麼流氓混混沒有,像他這樣柔弱無力,軟弱可欺的小白臉兒,進到那裡麵,那可真是有的享受了。
“他要不是奇葩,也不會出這種事了。”項南一聽,也忍不住搖頭道。
謝爾頓都進監獄了還不老實,還要作天作地,這可真是江山易改稟性難移。
從這一點也能看出,指望謝爾頓出獄後,就能幡然醒悟,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也實在是很不現實。
因此他救謝爾頓的心思,一下子就淡了下來。
“愛德華,他愛怎麼作就怎麼作,你陪著他就是了。他作得越久,你的律師費越多不是麼。”項南笑道。
既然謝爾頓還不想改,那他也不急著把他放出來,就讓他在監獄裡多待幾天好了。
“我明白。”愛德華點點頭,“對了,萊納德的求情信抓緊時間交給我,我爭取儘快把他保釋出來。”
“k,沒問題。”項南一口應承道。
吃完飯後,項南就和霍華德又收了一遍求情信,終於湊到了一百八十封。
還有一些沒收上來的,都是嘴上答應的痛快,卻是拖延症晚期的患者,項南已不準備再等下去了。
收齊之後,霍華德親自開車去送給表哥。
項南則向瑪麗庫珀、米西傳達了律師的回複。
當她們聽到謝爾頓進到監獄,依然還不老實,還搞那麼多事,還諸多要求時,也不禁又是生氣,又是羞臊。
真是沒想到謝爾頓居然如此之糊塗,不想著趕緊出來,卻總關注這些無聊事,實在是太傻了。
“拉傑,我這兒子實在是太糊塗了。”瑪麗庫珀悲傷的道,“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
“伯母,我已經吩咐律師,讓他儘量幫忙了。”項南說道,隨後又建議道,“伯母你彆著急,我們的律師還是很有本事的,你就再耐心等等吧。”
“好吧。”瑪麗庫珀無法可想,也隻好點了點頭。
兩天之後,在學校的施壓下,在愛德華的周旋下,以及那麼多學界的求情之下,萊納德終於被國枋部釋放了回來。
而且他還不隻被平安釋放,同時,他所有的罪名都不成立。
因為萊納德竊取火箭燃料一事,隻是大家嘴上說而已,但是卻沒有足夠的物證支撐。
畢竟時過境遷,證據早就找不著了。而單憑口述,是不足以證實罪行的。哪怕是萊納德親口承認都不行,因此他順利被釋放了出來。
萊納德被平安釋放。
項南、霍華德接到消息,馬上驅車將他接了回來。
“拉傑、豪伊,謝謝!謝謝你們!”見到兩人之後,萊納德忍不住抱住他們,痛哭起來。
這幾天的監禁生涯,真是如地獄一般。如果不是項南、霍華德在外麵奔波營救,他恐怕就很難出來了。
因此這聲“謝謝”真是發自肺腑,真情實感。
“好了,好了,彆難過了,出來就好。”項南、霍華德連忙安慰道,隨後帶他上車,先回家去,好好洗個澡,睡個好覺。
“拉傑、豪伊,這次多虧你們幫忙,不然我就麻煩了。”萊納德心有餘悸道。
“都是朋友,就不必說這些話了。”項南笑道,“事情過去就好。”
“嗯,聽愛德華說,謝爾頓還沒放出來。”萊納德又好奇地問道。
“你還管他做什麼呢,若不是他爆料,你也不會被抓進去。”霍華德一聽,冷冷的道。
“我知道,不過我想,他應該不是故意的。”萊納德點了點頭道。
項南見狀,苦笑著搖了搖頭。
萊納德就是這麼個濫好人的性格。寧願自己委屈,也要滿足彆人。
好像他媽媽,把他當成試驗品,把他一生的糗事都寫成書出版,根本不在意會不會對他造成傷害。但是萊納德卻依舊愛她。
“甭管他是不是故意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霍華德卻不讚同萊納德的說法。
無論謝爾頓是有意爆料,還是不小心說走了嘴,萊納德都被國枋部抓了去。
“好了,萊納德剛出來,就彆跟他吵了。”項南勸和道,“謝爾頓的確沒出來,不過不是我們不努力幫他,而是他自己太作死。
其實他的罪行比你還輕。他既沒有跟間諜聯絡,也沒有竊取到任何機密,隻不過是破解了安全門,闖入了實驗室而已,往小了說不過是個惡作劇。
隻是他不配合律師,遲遲不肯跟律師合作。再加上他平時又不擅交際,導致無人肯為他求情,所以到現在他還沒被放出來。”
“那現在怎麼辦?”萊納德又關心的道。
“現在也沒彆的辦法。謝爾頓脾氣有多難搞,這你是知道的。隻要他一天不收斂,一天就出不來。”項南撇撇嘴道。
“那也是他自己作得。他就在裡麵慢慢待著吧。”霍華德鄙視道。
“我隻可憐他的媽媽和姐姐。”項南歎了口氣道。
謝爾頓一天不出來,瑪麗庫珀、米西一天都不得安心。
看著她們母女天天守在物理樓跟前,哀傷憔悴的樣子,他都不免有些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