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梨在醫院待了一整天。
忙得整個人頭昏腦脹,一直到晚上下班時分,玫玫才總算是脫離了最危險的狀態。
雖然接下來的情況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但暫時從閻王手裡把人搶回來了。
玫玫的父母好幾次都流著淚要給虞梨下跪!
虞梨也隻能實話實說:“她得的這個病現在確實很難治!我不能保證什麼,隻能說,我會儘力!”
玫玫父母自然也是理解的。
“虞大夫,謝謝您,真的謝謝您!”
虞梨笑起來:“我還不是大夫,但我既然選擇了醫學,自然就會努力的。”
忽然,隔壁兩個護士的說話聲音傳來。
“你們看早上的報紙了嗎?今天在我們醫院給陳台長女兒救命的大夫是不是就是叫虞梨?”
“什麼大夫,還是京大的學生呢,沒有正經到醫院來。我看她也治不好那個小孩,都病得那麼嚴重了,強行留下來,最後還是得死。
哎你看了報紙,也知道上麵說的事情吧?哈哈,這個虞梨長的是好看,但是好騷啊,真會勾搭男人!嘖嘖,初戀男人對她那麼好,她甩了,轉頭嫁了一個軍官?真不要臉。”
“就是,她的那些心機謀算,就算告訴我們,咱們也是不會做的。我就覺得那麼年輕,這麼會解決什麼出血熱,結了婚的還能考上京大?肯定是靠著見不得人的路爬上去的。”
虞梨頓時臉色冷了下來。
玫玫的父母對視一眼。
女兒能醒來,兩人都是無比感激!
“虞梨同誌,這件事肯定是誤會!我去幫你解釋!”玫玫媽媽趕緊說道。
虞梨卻拒絕了。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處理。謝謝你了。”
她走過去,直接對著那兩個護士說:“我就是虞梨,你們說的什麼報紙?拿來我也看看,我竟然不知道,我身上還有你們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至於你們說的什麼謀算,心機,來,都當麵說說看!”
兩個護士一個長發一個短發,都是忽然驚嚇住了!
這種事情,就算聽到了,不該尷尬的當沒聽見嗎?
怎麼還有人上來對峙的!
虞梨這個人也真是奇怪!
長發護士眼睛轉了下,理直氣壯地把報紙遞過去:“就是這張報紙,上麵你的前未婚夫把把你們兩個的愛情故事寫的清清楚楚。我們也沒有說什麼啊,就是羨慕,你真有本事!把那麼優秀的男人耍得團團轉!”
她看著眼前漂亮白皙的虞梨,忍不住就嫉妒!
因為自己其實都二十五了,是老姑娘了,長的雖然一般,但因為眼光高,必須要找長得帥,個子高,家庭好,有錢又體貼的對象,導致一直都遇不到合適的!
憑什麼虞梨能遇到對她那麼癡心 的好男人?還不是狐媚,騷!
虞梨粗略看了那報紙兩眼。
上麵吳國華倒打一耙,把他自己的形象樹立的無比高大癡情!
真是令人惡心!
她把報紙扔到長發護士的臉上:“虧的你們都是讀過書,有文化的人!不知道文章是跟隨作者的心意而定的嗎?你們怎麼就確定他說的就是真的?
他可以定過親,轉頭背地裡勾搭上領導的親戚,難道就不允許彆人跟他退婚你,選擇自己的婚姻?還是說,在你們眼裡,男人說什麼都是對的!女人做什麼都是錯的!
哪怕你們不認識我,不了解我,但就憑男人的一篇文章,憑你們對我的粗淺印象,就可以背地裡羞辱我?
明明你們看得清清楚楚,玫玫的父母多傷心!我花了一天把她救回來的時候你們在做什麼?”
她拽過來短發護士手裡的本子,看著上麵亂七八糟的字跡。
“知道為什麼你們覺得女人考不上大學麼?你們自己就是糊弄度日,不願意努力,也不願意看著彆人努力而成功!這用藥記錄上,藥的名字都能寫錯!你知道一字之差會給病人帶來什麼傷害嗎?是會要命的!
專業知識學的不夠,就滾回家好好地學,彆出來丟人現眼禍害人!”
短發護士一愣,趕緊去檢查,發現自己真的寫錯了藥名,臉燙得發紅!
長發護士不服氣:“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你比我們厲害在哪裡?!你不過是攤上了厲害的丈夫……”
虞梨擺手:“過來,我不跟你比我的專業知識,我跟你紮針,這是你的專業知識吧?敢比嗎?”
長發護士立馬梗著脖子:“有什麼了不起!比就比!”
自己雖然婚姻不如意,但紮針是整個科室最厲害的!
虞梨直接把短發護士的手抓過來。
“來吧,就用她的手來比。”
短發護士有些不情願,可又心虛,隻能任由虞梨用自己的手。
長發護士拆開一枚針:“小錢,你放心好了,我紮針的技術你還不知道嗎?”
說著,她仔細拍拍短發護士的手,瞄準了下,一下把針紮進去了。
短發護士隻皺了下眉:“徐姐,還是你紮針厲害!頂多像螞蟻咬了似的疼,又快又準。”
虞梨默不作聲,拉過來短發護士的手,對著她的手腕處輕輕一甩!
兩枚銀針刺入她的手腕!
短發震驚地瞪大眼,可一點疼痛都沒有!
長發護士一愣,趕緊說:“紮血管啊,你紮的什麼!”
虞梨聲音清冷:“你是不是覺得手腕的疼痛減輕了不少?我紮的是你手腕的穴位,你的手腕腫脹明顯,輸液紮針不規範導致的,你的體質不適合輸液,最好是選擇中醫治療。”
短發護士一愣一愣的。
虞梨怎麼知道她最近生病了,也確實輸液了幾次,因為手腫就沒有繼續輸了!
而且,虞梨紮的那幾下,真的緩解了她的疼痛!
但誰知道下一秒,虞梨把針取掉。
“既然你們覺得我不行,我不會給你治病。剛剛那兩下紮的如何,你可以跟你的同事說說。”
短發護士尷尬又急切:“哎……”
她想讓虞梨幫自己再紮!
長發護士拉住她:“你還真信她?”
兩人正拉扯之間,玫玫的爸爸已經找到了科室的主任,把這件事完全轉達了。
科室主任非常憤怒:“荒謬!簡直是胡鬨!小徐,小錢,你們兩個趕緊道歉!另外必須寫檢查,明天交給我!這個季度的獎金也沒了!”
得罪彭教授的學生,簡直不自量力!
何況人家虞梨真的救了玫玫。
兩個護士嚇得眼淚都出來了,趕緊跟虞梨道歉。
虞梨懶得搭理這樣的人,轉頭跟玫玫的媽媽說:“我回去之後會好好地想一想接下來怎麼治療,明天來跟你們談一談治療方案。你放心,我會儘力幫助你的女兒。”
玫玫媽媽感動得熱淚盈眶:“虞同誌,千恩萬謝我都無法表達!但是剛剛你的事情我大概也聽了一些 ,我跟玫玫的爸爸都是電視台的工作人員,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您隻管開口!”
虞梨也覺得心裡溫軟一片。
“這件事我會處理的,如果需要你們的話,我會開口的。但這兩天我們還是以玫玫的病情為重。我就不跟你多說了,我得找點回去好好想想。”
假新聞,終究是撐不了多久的。
她現在確實沒有時間去澄清,也不想為了吳國華這種垃圾浪費情緒。
其他人說什麼,沾不到她的身上。
虞梨很快就把重心還是放到了治療方案上。
一路從血液科走過去,實在是觸目驚心啊!
得血液病的小孩實在是太多了……
明明是該上學,玩耍,在父母跟前撒嬌的年紀。
可這些生病了的孩子,卻隻能剃了光頭,目光呆愣地坐在病床上,麵色蒼白,身板兒瘦弱,從上到下都被病魔折磨到慘狀!
而這些孩子的父母,每一個都是疲憊又沉痛的模樣,有的才二三十歲就生了白發,背佝僂著仿佛被大山壓著。
太慘了!
但凡到醫院住院部走上一圈的人,絕對都會覺得活著就是最美好的事情了!
虞梨匆匆去了自己的工作室,先進空間爭分奪秒地查書,查自己的筆記,完全投入了進去。
而陸觀山那邊也忙了整整一天。
他將京市這邊的部隊訓練模式都親眼檢查了幾遍,根據各個部隊的強弱問題,提出不同的目標與方式,一整天親自去操訓,考試,開會,忙得水都沒有喝上幾口。
自然,他也還沒有知道報紙上的事情。
吳國華等了一天,想等到虞梨或者陸觀山氣急敗壞地找自己。
沒想到,他等到了意想不到的結局。
原本在駐地那邊的一些鄰居,同事,看到報紙上的內容,紛紛打電話到各個報社電台爆料!
“那個寫文章的吳國華,就是個沙雕!俺叫陳二妮,我實名舉報!他當初確實訂婚了,但訂婚那兩年完全沒有回去過,跟虞梨麵都沒見過啊!
是他自己底下癢癢,在這邊勾搭了人家領導的侄女!就是他現在的媳婦夏玉瑩!他這個媳婦也不是個好東西!
我這個人就是性子直,我跟你們仔細說說,他倆乾的那些混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