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華躲在昏暗的屋子裡,在紙上寫下自己的懺悔。
他感受著腿疼,不再是真正男人的屈辱,回想起自己這短暫的二十多年。
眼淚打在紙上,他渴望虞梨回頭。
信中,他第一次正視虞梨。
“我從前的確有眼無珠,忽略了你對我的愛。但我清楚,你最愛的還是我,否則當初你怎麼會對我媽照顧到那個份上?你對陸觀山隻是感激,他對你確實很好,但你對他不是真的愛!
真正的愛,是付出,你唯一付出過的人是我。虞梨,請你也正視自己的心,餘生很短,我們抓緊機會珍惜真愛,我才是你最愛的人。”
寫著寫著,他又添上一筆:“我不會嫌棄你有過孩子,甚至可以把那兩個孩子視若己出,隻是我有個條件,從今往後你不能再跟陸觀山有任何聯絡。”
他將這封情真意切的信寄到京大。
滿懷期盼地希望收到回信。
虞梨倒是真的收到了信。
但是她的信非常非常多。
因為電台節目,外加暢銷書為虞梨帶來了很多粉絲。
不少人都會寫信給她。
虞梨是沒辦法完全看完的,就用報酬請林小慧幫自己看。
撿重要的回複一部分。
林小慧看完吳國華的信,皺眉:“又來一個神經病!虞梨能看上你?”
她雖然沒有仔細問過虞梨家裡的情況,但知道虞梨有個對象,再加上虞梨醉心於學習,生活,怎麼可能會理會這種愛幻想的神經病?
嫌晦氣,林小慧直接把吳國華的信撕了扔進爐子裡。
吳國華連著寫了好幾封信都沒有回應,他乾脆把自己的信寄到了報社,字字句句都情真意切,懇請“昔日愛人”回來。
說起來也是巧了,興許是他帶著後悔的情緒寫的,還真的挺打動人,不少讀者看了都為他覺得惋惜。
甚至報社還給他寄了稿費。
吳國華思前想後,把自己跟虞梨的故事寫了出來,當然隱去了真實名字。
在小說裡,他因為家裡貧困,虞梨背叛自己選擇了更有錢的男人。
但他不計前嫌,想要挽回虞梨。
這篇連載小說還獲得了不少讀者,寫信到報社催更。
吳國華靠著這個,成為了報社的固定供稿作者。
他期盼著有朝一日,有人猜到虞梨的名字。
虞梨都快忘了這麼個人。
天氣越來越冷,除了去學校上課,電台錄製節目,她都儘量回去陪孩子。
朝朝慕慕越來越大,需求就更高了。
四個月的時候,開始緩慢地加輔食。
米糊,蔬菜,水果,都打碎了給倆崽子吃。
蛋黃也開始嘗試著加進去。
說起來他倆真的是天使寶寶,照顧起來算是非常容易的。
五個月的時候,朝朝喊了第一聲“媽媽”。
一大早虞梨開心的差點喊出來:“哎!朝朝乖,再喊一次!”
慕慕在旁邊看哥哥喊媽媽了,小嘴巴一張一合半天,喊了一句“爸爸”!
陳愛蘭跟王芬正準備熱水給孩子們洗臉洗手,聽到倆孩子喊人了,激動得一個勁兒誇。
“人家孩子大部分都是六個月以後才會喊的,有的晚的都要到七八個月才能喊人。咱家朝朝慕慕可真聰明呀!”
虞梨抱著朝朝慕慕,親了又親,滿心都是寵愛!
她的寶兒可真乖呀!
天氣越是冷,晚上在被窩裡摟著兩個白白嫩嫩的糯米團子就更加覺得舒服。
現在虞梨帶娃越發得心應手,朝朝慕慕越大還越是學會爭寵了,姥姥要抱都不行,必須搶著往媽媽懷裡鑽。
一邊鑽還一邊要吭哧吭哧地喊:“嗯,媽!嗯,媽!”
虞梨發現這生了孩子之後,看著自己的孩子那麼可愛,心底深處湧上來的愛真是滿地要溢出去。
就是累死都願意。
她隻要有空,晚上就陪倆孩子睡覺,一邊摟一個。
等孩子睡著了,自己再伸伸僵硬的胳膊,輕輕地走出來。
陸觀山不在家,她晚上就省略了溫存的步驟,除了學習,就是數錢。
這陣子實在是太忙,每次收到寄錢的單子取了錢,虞梨就匆匆拿回來放到保險箱裡。
前兩天錢塞不進去了,才想起來最近沒數。
雨晴超市生意一如既往地好,每個月都會清帳,這幾個月寄來的錢加一起也有五千多了。
再加上師部醫院的分紅,賣書的錢,以及給電台做節目的酬勞等等。
虞梨穿著睡衣坐在床邊借台燈的光數錢。
手都差點抽筋了,終於算清楚了,她現在淨存款又有了一萬兩千塊。
這錢放著生利息是最不劃算的。
所以虞梨還是打算投資。
她第二天就去又買了幾間門麵,跟之前買的那幾間都在一條街上。
數一數差不多快把半條街買下來了。
想到將來朝朝跟慕慕光是靠收房租都能吃香喝辣躺贏,虞梨看著這些現在還挺破的門麵就滿眼都是期待!
她花錢請了一位中介幫忙把這些門麵都租賃出去。
為了不露富,肯定不能隻請一位中介。
辦完這些事情,手裡留的還有不少錢。
捐贈出去一筆,剩下的,得給自己消費消費,犒勞下自己。
誰累死累活賺錢不是為了生活的更滋潤?
虞梨直接去定製了幾件羊毛大衣,以及羊絨衫,牛皮皮靴,都是要最好的。
全家都得有,老的少的每個人都有份。
甚至在老家的,她爸爸,二哥二嫂,侄兒侄女,每個人都買了寄回去。
吃的方麵也都買些最好的,牛羊肉都是草原那邊運來的新鮮貨,到了京市先殺的,不得不說草原來的牛羊味道真的不一樣。
另外家裡什麼人參,燕窩都時常備著。
本身陳愛蘭都吃不習慣這些,可吃了幾次她就發現,這好東西貴是有道理的,吃著吃著也就習慣了。
虞梨除了給買東西,還會固定每個月都給陳愛蘭一筆錢。
那錢實在是多,陳愛蘭起初死活不要,可虞梨堅持給她,陳愛蘭拗不過她隻能收下。
因為知道二嫂其實是犧牲了不少。
作為兒媳婦,看著婆婆去給小姑子帶娃,自己心甘情願那肯定不可能。
二嫂不說,但村裡肯定有人會跑到二嫂跟前說三道四。
所以虞梨不隻是當初給虞奮鬥投了錢,時不時地也寄東西寄錢回去。
最起碼二哥二嫂,石榴冬瓜的衣裳她都給包了。
王杏花本身就不是不知足的人,婆婆雖然是幫小姑子帶娃去了,但她知道,那是因為妹夫工作特殊,妹妹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得多艱難?
何況虞梨真的幫了他們太多。
所以即便是虞梨不給錢,不寄東西,她也不會說什麼。
不過村裡確實會有人說三道四。
總有人跑到她跟前嘀咕:“陳愛蘭真是偏心,虞梨就算再有本事,那也是賠錢貨,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怎麼能讓娘家媽去帶孩子呢。她該帶的是自己的孫子。”
王杏花聽到這話就不得勁,那些人怎麼會知道他們家的情況!
她一開始會解釋,到後來發現解釋也沒用也有些生氣,氣這些長舌婦多管閒事!
但是每次虞梨寄的東西到了,村裡那些人又會酸溜溜的,一個個的打聽虞梨到底多能掙錢啊?
怎麼就舍得寄那麼東西回來!一寄一大包,你瞧石榴穿的新鞋子新衣服,那是鄉下小孩穿的?
就是城裡的娃都不見得穿的起!
村裡人多眼雜,虞奮鬥果園弄的好,雞鴨一群一群地賣錢,那日子本身也比其他人家好,還買了摩托車,不知不覺的,就總有些親戚來借錢。
其他人,王杏花還好糊弄,但婆婆的娘家人她是真的不知道怎麼拒絕。
兩口子商議過後,就開始裝傻。
王杏花對外的說辭是:“俺家都是男人當家,錢的事兒我說的不算。”
虞奮鬥的說辭是:“我媳婦兒管的嚴,錢我做不了主。”
可總有人臉皮厚。
這天虞梨跟陳愛蘭往老家打電話的時候,王杏花那邊支支吾吾地想掛電話。
陳愛蘭有些奇怪:“這才打電話沒說幾句,怎麼就不說了?”
沒等王杏花解釋,電話被人搶走。
陳家嫂子笑道:“愛蘭,我是你大嫂!你過年回來嗎?你這都好久沒回來了,過年你侄兒結婚,想著請你喝杯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