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太陽光從窗外照進來。
海市這邊的春天來得早,屋外有些樹已經開花了,春意盎然詩情畫意。
屋子裡桌上的陶瓷花瓶裡插著香味清幽的百合。
虞梨跟陸觀山一大早醒來,臉上都帶著沒有休息好的疲憊。
謝幼安也是,她知道,哥嫂今天要走了,非常不舍!
但他們一起,實在是用儘辦法,也沒能把媽媽喚醒。
謝幼安握住虞梨的手:“嫂子,你跟我哥哥放心回去吧,我跟舅媽照顧媽,不會有事的,我會給你們寫信的。”
陸觀山摸摸她的頭:“保護好你自己,有什麼事情打電話,有我在什麼都不怕。”
謝幼安彎唇一笑,旁邊喬舒也非常不舍,但知道必須要分開了,還是跟陸觀山叮囑幾句:“你照顧好你媳婦就行了,其他的不用操心。”
時間緊急,虞梨跟陸觀山早已安排好訂的貨用火車運回去,兩人也趕緊趕到火車站。
為了不被人發現,也沒讓謝家的任何人去送。
謝幼安那邊本身還想繼續陪著媽媽的,誰知道邵家又出事了。
邵淩被父親喊回去辦事,白玲玲在家宴請幾個年輕姑娘,不知道怎麼起了衝突,邵淩受傷了。
幼安跟他感情好,立馬就要回去看看。
喬舒有些擔心:“等你三哥回來讓他陪你去,我自己不放心。”
可謝幼安說:“舅媽,我沒事的,我去看看邵淩,不會出彆的事情,如果有危險我立馬就走。”
她急著去看邵淩,喬舒也沒有辦法,隻能趕緊打電話讓人通知謝平秋快些去邵家。
謝平秋忙完接到電話,馬不停蹄地就趕去了邵家。
卻已經來不及了。
邵淩被邵輝用鞭子打得下不了床。
謝幼安去看他的時候,被一條忽然竄出來的狗嚇得跌進了池塘!
謝平秋到的時候,白玲玲正抱著獅子狗站在池塘邊笑得咯咯不停。
他走上去,直接從後麵把白玲玲一腳踹了進去!
而後,抓起來獅子狗砸了出去!
那狗砰的一聲砸到牆上,當場死了!
白玲玲才生完孩子沒多久,雖然包裹得很嚴實,這忽然掉進水裡,渾身每個毛孔都有寒氣灌入,難受得不能呼吸!
謝平秋把幼安救上來,直接帶走了,還好隻是落水有點染了風寒,沒有太大問題。
他咬牙:“以後不許再去邵家老宅!邵淩護不住你就跟他離婚!”
謝幼安沉默地點頭不敢說話。
等到了郊外謝令醫休養的地方,謝幼安不住地打噴嚏,喬舒心疼得厲害:“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落水!幼安,我就說不能去!”
謝平秋在旁邊眼神發沉:“媽,幼安,有一件事我必須得跟你們說,傅首長出事了。”
喬舒跟謝幼安都是一頓:“怎麼了?他不是離開海市了嗎?”
謝平秋眼神惠安不明:“他的車在沿河那條路上翻了,司機的屍體找到了,但他的屍體還沒有打撈到,車子整個都沉到了水裡,幾乎沒有生還機會。”
謝幼安覺得渾身發冷,不住地打噴嚏!
心裡複雜的情緒漫上心頭,除了冷還是冷!
喬舒趕緊摸她的額頭,驚訝地說:“幼安你的額頭好燙,你發燒了!”
謝平秋立馬去找溫度計,以及退燒藥。
幼安仿佛被打擊到失去了魂魄。
就在屋子裡一團亂的時候,旁邊收音機裡傳出來聲音:“最新播報,今日上午十一點十五分,從海市開往x省的火車,路上突發意外脫軌,目前已造成二十六人傷亡……”
喬舒手裡的水杯瞬間砸到了地上!
“是觀山跟梨子乘坐的那一輛嗎?平秋,快打電話,快給車站打電話問問!”
緊接著,收音機裡的主持人聲音還在繼續:“據悉,車上有一位孕婦當場死亡……”
喬舒心裡咯噔一下。
幼安瞬間淚崩:“是嫂子,是我嫂子嗎?是他們坐的那一趟車!怎麼會這樣!爸跟哥嫂同時都出事?!為什麼會這樣!!”
一時間,三個人都急急忙忙地去給車站打電話,給謝令望打電話。
他們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床上,謝令儀艱難地睜開了眼。
她唇瓣微動,氣息微弱地說:“孩……子……我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