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觀山深深地嗅著虞梨身上的甜香,她天生的冰肌玉骨,身上帶著一股花香,清幽誘人,不經意之間能聞得到,但若是刻意去聞,那香氣又會消失,次次都勾的陸觀山心裡癢癢。
這會兒,他哪裡有心思管其他的。
“唔?倒是沒聽說。”
虞梨還是忍不住說:“我聽說,白主任在很積極地找傅首長丟失的那個兒子,所有長得像的年輕人都要請到師部醫院去驗血,還要送去國外做親子鑒定!
一次親子鑒定好貴,幾千塊錢!那要是幾個人都不是,豈不是做親子鑒定都要很多錢?還有,我覺得親兒子不一定就長的很像啊,反倒有些沒有親屬關係的人,可能因為巧合長的相似……”
她嘀嘀咕咕地說著。
陸觀山根本都沒聽進去。
……
傅首長這天回到家,就發現客廳的沙發上坐了個年輕人。
那年輕人跟他一樣個子很高,五官有六分相似,乍一看確實讓人心裡一驚。
白紅棉哽咽著說:“老傅你回來了!這段時間我也在找人打聽,找到了一些線索,昨天這位男同誌來到師部醫院,我看到他第一眼就覺得莫名地熟悉!
你瞧,他長的像不像你?我已經帶他去驗血了,他的血型跟你一模一樣!我覺得,他很可能就是辰辰!”
說著,白紅棉泣不成聲!
傅首長走過去,男青年對著他敬了個禮:“首長好!我叫沈北,今年二十六歲,在孤兒院長大,小時候被人打過腦袋,很多事情不記得了。
前段時間我在報紙上看到尋親啟事,嘗試著聯係上看看,如果您真的是我的父親,往後餘生我一定好好孝敬您!如果您不是,我也希望我們都能儘快找到自己的親人!”
沈北的臉跟傅首長長的真的很像,甚至是比大部分親父子都更相似的程度。
傅首長坐下來安靜地看著他:“你小時候的事情,完全都不記得了?”
沈北點頭:“確實一點都不記得了。”
傅首長直直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他很希望眼前的人是辰辰,可是,卻又覺得不太對,辰辰小時候那眼神就堅毅果敢,跟他這個當爸爸的一模一樣!
怎麼會長大之後,眼神就變了呢?
渾身的氣質,也都變了。
難道是因為吃了太多苦嗎?
但不管如何說,沈北的這張臉讓傅首長都心軟了起來:“你先在招待所住下來,這邊很安全,生活費我給你提供,我讓人調查一番,你是不是我的兒子,不能隻憑長相。”
沈北點頭:“好,謝謝首長!”
白紅棉在旁邊眼淚戛然而止!
她費了那麼大功夫,終於找到了沈北這個跟傅首長長的那麼相似的人,傅首長竟然沒有太大的情緒波瀾?
這個世上,能找到一個長得五六分像的人已經是那麼的不容易!
所有的事情她都安頓好了,就等老傅認親了。
卻沒有想到,老傅看到這張臉,並沒有想象中的激動。
白紅棉忙笑著說:“老傅,招待沈北的事情我來做,你隻管讓人去查。我真的希望他就是我們的辰辰啊。”
她對沈北各種溫柔,傅首長看了沈北幾眼,隻平靜地點點頭。
等白紅棉送沈北去招待所的時候,路上忍不住低聲叮囑:“你一定儘量少說話,最好經常表現出渴望父愛,心情悲痛想哭的樣子。
沈北,我花了那麼多的功夫找到跟首長長的那麼像的這張臉,你就要抓住機會,知道嗎?跟你之前的父母務必斷絕關係,一次都不要聯係!還有你那個女朋友不要再聯係!
以前所有認識的人都劃清界限!這會是你這輩子唯一一次改寫命運的機會,你要是抓不住,會後悔終生!”
沈北眼神中的痛一閃而過,但還是點頭:“首長夫人,我記住了,以後您讓我乾什麼我就乾什麼。”
想到等沈北認親之後,老傅逐漸跟自己關係親密,一家三口開開心心的樣子,白紅棉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她回到家,看著院子裡的花圃,輕輕一笑。
這輩子她就沒有信過命,隻要是她要的東西,就一定得拿到!
轉眼九月就過去了。
路上的人都穿上了厚外套,一場秋雨一場寒,感冒的人也隨之變多,因為秋天中午還是有些熱,但到了晚上簡直是徹底地冷!
流感一來,虞梨的蓮花顆粒就很是暢銷。
生產的根本都不夠外頭預定的,陳二妮每天都要往市裡跑一次,渾身都是乾勁兒!
蘇晴為了記賬,筆杆子都要揮斷了。
蔬菜大棚那邊,菜苗一天比一天喜人,家屬院裡的嫂子們吃過早飯就進去忙碌,薅草,施肥,澆水,每一天都傾注了大把心血在裡頭。
虞梨更忙,她上班的時候就專心給人看病,到了下班親自到藥廠磨藥粉,配藥材,第二天一大早,還會脫了鞋子光腳踩在大棚裡的泥巴地上料理蔬菜苗。
謝平秋找到虞梨的時候,她就正在給番茄移苗,明明是那種精致明豔的長相,卻從不嬌氣,什麼活兒都乾。
偏生,她乾什麼都有模有樣。
謝平秋在大棚門口站著看了一會兒,連日來的奔波忙碌,忽然就漸漸地消散了。
直到有人發現他,問:“這位男同誌,你找誰?”
虞梨聽到聲音看過去,見是謝平秋,忙完手裡的活兒才走過去:“謝醫生,你怎麼來了?”
謝平秋微微一笑:“上次跟你說的事情,現在需要請你幫忙了。我有個朋友的親人,已經成為植物人躺在床上很多年了,雖然家裡人照料的很好,但她最近情況不太行,現在人已經運到了市裡麵,你方便跟我去一趟為她看看能不能醫治嗎?”
虞梨一愣,立馬說:“現在嗎?情況緊急的話,我去師部醫院請個假,今天跟你一起過去。”
但她想到陸觀山提到謝平秋時的反應,又還是說:“我得去跟我愛人說一聲。”
謝平秋也尊重她。
虞梨找人跟陸觀山說了一聲,原本意思是讓他安心,自己去給人看了病就回來的。
可陸觀山不放心,還是抽時間親自開車送她去市裡。
謝平秋早就料到會是這樣。
隻要不是瞎子,陸觀山對虞梨的那種占有欲,濃得化不開的感情誰都看得見。
現在首要解決的問題是給姑姑治病,其他的他暫時也沒有時間顧得上。
在謝平秋引路之下,陸觀山開車把虞梨送到了市裡一處造型古樸的老四合院裡。
不知道為何,車子在門口停下之後,陸觀山覺得心裡一陣恍惚,也有些不安。
他想著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沒太在意。
虞梨則是跟著謝平秋一起進到裡屋去看望病人。
乾淨典雅的房子裡,最裡側的臥室收拾得非常素雅,床上躺著個女人,麵容絕美,睡眼安靜,除了有些枯瘦之外真的看不出是昏迷了二十多年的植物人。
虞梨震驚地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