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沒看見虞梨一樣,滿眼都是溫柔地看著陸觀山。
為的就是讓虞梨感覺到尷尬卻又不能說什麼。
但陸觀山卻偏偏跟沒看見她似的,轉頭笑著提醒虞梨:“小心門檻。”
甚至牽著虞梨的手往裡走。
白玲玲:……
她屏住呼吸,笑容幾乎僵在臉上,虞梨跟陸觀山擺酒那天,她被糾察隊帶走,整整兩天兩夜,受過的委屈,痛楚都還曆曆在目!
時日還長,她一定一定會報複回來,拿回本應該屬於自己的!
陸觀山現在看不上他,但總有一天,她會讓陸觀山心甘情願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傅首長得知虞梨跟陸觀山來了,立馬從書房走了出來,嚴肅的臉上帶了笑容:“小陸,小虞大夫,你們來了?快坐下歇歇。老白,把月餅端上來。”
白紅棉看著虞梨就想翻白眼,但當著丈夫卻隻能作出笑吟吟和藹的樣子:“哎喲,月餅我早就端出來了,這是京市那邊寄過來的月餅,杏花樓的,你們嘗嘗,味道很不錯的。”
白玲玲立馬拿起來一塊遞給虞梨:“你們村以前都是吃什麼牌子的月餅?好吃嗎?你嘗嘗這個京市杏花樓的特供月餅,普通人沒有票都買不到的!”
她滿臉笑容,瞧著熱情大方,實際上在暗戳戳地表示你是鄉下來的,肯定沒見過這種好東西!
但白玲玲完全低估了陸觀山的護妻心理。
他直接把自己帶來的月餅拿出來了。
“首長,不如您先嘗嘗我愛人做的月餅,我雖然沒吃過什麼好東西,但這月餅還真的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陳團長他們吃了也都誇讚,今天我們特意帶了一些給您。”
他打開外麵包裹的油紙,白紅棉跟白玲玲對視一眼。
傅首長笑得讚賞:“你媳婦還會做月餅?這可不是人人都會做的,工藝複雜的很!”
白紅棉立馬說:“小陸你不知道,你們首長他不愛吃甜食,每年這月餅啊粽子之類的他都不吃的,這月餅既然是你愛人辛苦做的,要不等下你們還是帶回去……”
可誰知道,陸觀山把油紙打開,那一個個菠蘿形狀的月餅讓人眼前一亮!
冰皮是淡淡的金黃色,很薄,隱約看得見裡麵的餡兒!
但最主要的是,這菠蘿形狀的月餅不隻是精巧好看,還有一種看起來就美味的魔力!
陸觀山毫不謙虛地誇讚:“首長,我也不愛吃甜食,平時月餅粽子都不會吃的,但這月餅我一口氣能吃四五個。您嘗嘗。”
傅首長眼睛一亮:“還彆說,這月餅我看了也想嘗嘗!”
他拿起來一塊咬了一口,預想中甜膩的滋味沒有,卻是一股誘人清香,帶著水果的微微甜,花生瓜子仁的酥香,青紅絲酸甜清新,關鍵是那月餅的冰皮不知道是怎麼做出來的,入口即化,香而不膩,讓人吃了一口,立馬還想吃第二口!
傅首長敏銳地說道:“這餡兒吃起來還有一種桂花的味道,像是站在桂花樹下一樣!這月餅還真的是獨特!”
虞梨也笑起來:“首長,這月餅裡頭我確實加了自己做的桂花蜜,今年駐地桂花開了很多,我搜集起來做了幾罐子的桂花蜜,可以泡水喝,也可以做糕點,天然的香味是很不錯。”
傅首長吃的讚不絕口,竟然把一整塊月餅都吃完了。
白紅棉在旁邊幾乎都要笑不出來了。
白玲玲看著桌上杏花樓的月餅無人問津,一時間表情也要繃不住了。
但最讓她難堪的是,傅首長忽然提起來以前的事情。
“之前你們擺酒的時候,我忙著公務沒有到場,那天玲玲引起了一些誤會,你們都是年輕人容易衝動,也是我們沒有教育好玲玲,讓她驕縱了些。
玲玲跟小虞同誌都是在醫院上班,以後難免會遇到,借著今天這個機會,玲玲你再正式道歉一下!往後要好好相處,不能再鬨矛盾。”
白玲玲差點窒息,腦子日的一聲被打成了糊糊!
心肝脾肺腎都跟著氣得顫抖!
終於拿下一套房,是她的破房!
她道歉?明明是她受了大委屈!病了一場,被所有人指指點點!
姑父到底為什麼那麼偏心一個外人?!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又來了個人。
“姑父,我是不是來晚了?”
謝平秋一身灰色襯衫,戴著金絲邊眼鏡,黑色西褲顯得他身材挺拔,宛若衣裳架子,渾身的氣質一看便是那種留洋歸來的新潮知識分子,又帶了些醫生的儒雅。
他一眼看到了虞梨。
不隻是因為虞梨過分漂亮,她穿著一件蝴蝶領子的長袖白色襯衫,配了一條棗紅色的一步裙,烏發柔順地散落在肩膀上,五官都精致明媚,膚若凝脂美得似山間潺潺清泉,純淨又自然。
更是有一種致命的熟悉感讓他瞬間被吸引。
但紳士的禮節也讓他瞬間轉開視線,上前與傅首長以及陸觀山打招呼。
白紅棉趁機讓白玲玲去廚房幫忙,以逃脫傅首長要求的道歉!
白玲玲立馬忍著委屈逃去了廚房。
傅首長向陸觀山跟虞梨介紹起謝平秋:“這是我愛人的娘家侄子,謝平秋,也是國內最著名的心內科主刀大夫。他非常好奇虞梨同誌是怎麼搶救的我,所以今天也過來一起吃頓飯。”
聽到“我愛人“這三個字,白紅棉的臉色僵硬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傅首長無論什麼場合,都依舊稱呼前麵那個妻子為“我愛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稱呼她!
明明不應該是說亡妻嗎?
很快陸觀山跟謝平秋握手,幾個人聊了起來。
虞梨沒有保留地把傅首長當時的情況大致說了:“我知道你們西醫很多人現在都看不上中醫了,但其實真正的中醫也是一門非常深厚的學問,不比西醫差。
當時傅首長心梗,是淤血堵住了,無論中醫西醫,都是要及時為他清理瘀堵,我用針灸刺激他的穴位……”
之所以說得這麼細致,虞梨其實也有私心。
她希望可以把中醫發揚光大,謝平秋是聞名全國的人,如果他能認同中醫的好,將來說不定真的可以為宣傳中醫做一些幫助。
謝平秋認真地聽著,忽然就問道:“不知道中醫對於治療植物人有沒有什麼特殊的辦法?或者是你有過治療植物人的經驗嗎?”
他的親人,躺了二十多年,他們謝家全家人傾儘全力,輾轉幾個國家,卻隻能堪堪保住她的命。
最近國外最頂級的大夫都已經遺憾地告訴他們,病人已經快撐不住,最終會在睡眠中失去生命體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