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梨脫掉傷者的鞋子,飛速找到腳背上的六丸穴,用針刺幾下,而後找到隱白,孔最,曲澤等穴位,一一刺激。
在白玲玲的勸說下,傷者家屬也瞬間擔心起來:“那,那我們送去醫院!”
可虞梨冷聲道:“你聽她的?問她敢不敢保證傷者能活命!”
白主任被陸觀山拽著動不了,白玲玲唇顫抖了下,對上傷者家屬的眼神,哪裡敢說話?
虞梨還真是輕狂,這傷者流了一地的血,神智都不清晰了!
誰能保證活命?
可虞梨並沒去想太多,冷靜地跪在地上,趁著穴位被刺激時短暫地流血速度減緩,趕緊把白紅棉裹上去的紗布輕輕撕開,那是常規的一種包紮方法,並沒有什麼錯誤。
但在傷者這種嚴重的情況下,明顯可以看出白主任醫學不精,根本配不上主任這個稱呼,頂多是個普通的照本宣科的大夫!
她利落地將隨身帶的一顆藥丸碾成粉末撒到傷口上,再趕緊用環形包紮進行壓迫止血。
血一度噴濺到她白皙的臉上,圍觀的人看得都揪心發出驚呼!
陸觀山在旁邊守護著她,內心也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他媳婦,果然就不是一般人。
虞梨處理結束,家屬也找了一輛黃包車,趕緊把病人往醫院送去。
她跟陸觀山也跟上去。
白玲玲原本也想去,白主任卻青著臉拉住她:“這病人流血的程度來看,肯定會死!我最開始就隻打算包紮一下讓家屬送去醫院。
否則他要是死在我們手裡了,家屬肯定會找我們的麻煩。這個陸觀山的媳婦腦子蠢又愛表現,你讓她去,看她事後怎麼處理!”
白玲玲也有些後怕,沒有多說,跟著姑姑一起回家去了。
但姑侄兩個今天逛街逛的是真的都不開心。
甚至回去之後家裡保姆端上飯菜,白玲玲都吃不下。
白紅棉哼了一聲,給她夾了一筷子魚:“這麼點小事就把你氣成這樣嗎?那個陸觀山以下犯上當街拽著我胳膊不鬆,耽誤我救人,我都沒有生氣。”
白玲玲耷拉著臉:“姑姑!這件事我要告訴姑父!反正姑父本身就對陸觀山很嚴厲,他一定會教訓陸觀山!”
白紅棉蹙眉:“遇到事情告狀就有用嗎?”
傅首長,是會聽人告狀的嗎?
如果聽的話,她早就用這一招了。
白紅棉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們白家出來的女孩兒,要是喜歡一個人,不需要低三下四地去追求,你隻需要等,等他摔倒在泥坑裡,自然就懂得分析利弊,珍惜你的好了。
陸觀山算什麼?一個新上去毫無根基的營長而已,逞一時口舌之快,還需要動用你姑父嗎?”
她起身,直接去給陸觀山的直屬上司陳團長的夫人打了個電話,約對方下午一起喝咖啡。
而後當著白玲玲的麵,在陳夫人跟前暗示傅首長對那個陸觀山很有意見,覺得這個人品行不正,希望陳團長好好敲打敲打!
陳夫人一愣,但想到白紅棉是傅首長的愛人,也不懷疑其他的當晚回去就把這事兒轉告給自己丈夫了。
陳團長搓搓臉:“首長對小陸確實非常嚴格,但小陸受傷的時候首長也親自過去了,很關心小陸。這件事,還真他娘的讓人搞不清楚。”
但為了不得罪首長跟白主任,他還是決定得敲打陸觀山一番!
另外,白主任也找到了家屬院的婦女主任,明確表示杜絕非師部醫院的人在家屬院用一些土方子耽誤彆人的病情!
婦女主任那邊被訓斥得戰戰兢兢,回頭就打聽了一番,才知道是陸觀山的愛人虞梨在家屬院給人治病了!她頭大得很,決定儘快找虞梨談談。
白玲玲佩服得不行,還是姑姑厲害!
根本不需要動用姑父,隨便動動嘴唇子都夠陸觀山跟那個虞梨喝一壺的了!
她心情大好,等著陸觀山跟虞梨給自己道歉。
虞梨跟陸觀山一起把那傷者送到醫院之後,急救醫生立馬開始對傷者進行搶救。
還好,因為虞梨止血及時,病人沒有生命危險了。
走之前,虞梨還留下了一張藥方,以及幾顆藥丸。
“如果你們在醫院手術之後,傷者持續低燒或者昏迷,可以煎一劑藥喝下去。這藥丸是止疼的,傷者醒來疼的厲害就吃上一顆。”
傷者家屬千恩萬謝:“恩人,你們真是我們家的恩人!恩人留個姓名家庭住址,回頭我們親自上門道謝!”
虞梨彎唇一笑:“不必了,我也沒做什麼,你們好好照顧他就行。”
正說著,陸觀山來接虞梨了,兩人便告辭了。
一邊往樓下走,虞梨一邊看陸觀山。
“你剛剛是去買藥?你要買什麼藥?有什麼不舒服可以先找我。”
陸觀山微笑一下。
而後低聲說了什麼,虞梨立馬打他一下,製止他。
見媳婦不好意思了,陸觀山輕笑兩聲:“我的錯。走,咱們去買床。”
虞梨:……
但確實是得買床,要買一張新的結實的床!
兩人到家具市場逛了一圈,最終選了最新款的席夢思,這床可比木床鐵架床都舒服太多了!
除了貴沒有毛病。
原本虞梨有些舍不得,他們現在口袋裡雖然也有些存款,但一下子花那麼多錢,還是肉疼!
陸觀山倒是覺得該買:“不然回頭萬一又塌了……”
虞梨徹底無語,也被說服了。
兩人買了席夢思,一台縫紉機,一隻衣櫃,還有一張寫字桌。
總得算下來,花了五百塊錢。
虞梨暗暗下定決心,還是得抓緊時間賺錢!
因為在家屬院不能太高調了,陸觀山跟賣家具的老板說好了,讓他們晚上送過去,這樣省得被人圍觀。
兩人又在市裡吃了頓飯,而後便提前回了家屬院。
剛到門口,就瞧見婦女主任張文麗正站門口往他們家裡看呢。
虞梨不認識她,陸觀山卻認得,腳步一頓,下意識覺得不妙。
反正他前兩次去要小雨傘。
張文麗都嚴肅地批評了他不能太過!
虞梨見陸觀山這樣,忍不住問:“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