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伴隨著陰冷的魔氣,從魔教隊伍後方彌漫開來。
一個身披黑袍,麵容隱藏在兜帽之下的人影緩緩走出,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眾人心頭,壓抑得令人窒息。
他周身魔氣翻滾,如同一頭擇人而噬的凶獸,散發出令人膽寒的威壓。
這股威壓遠超之前的魔教殺手,僅僅是氣息的泄露,便震得幾名靠前的雲隱門弟子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恐懼如同瘟疫般在雲隱門弟子中蔓延,原本高漲的士氣瞬間跌落穀底。
嚴俊師兄更是臉色慘白,哆哆嗦嗦地躲到了人群後方,口中念念有詞:“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黑袍人緩緩抬起頭,露出一雙猩紅的眼睛,如同兩團燃燒的鬼火,令人不寒而栗。
“是誰?是誰破壞了本座的計劃?”他聲音沙啞,如同金屬摩擦,刺耳難聽。
他目光掃過眾人,最終鎖定在鄔子愷和季安然身上。
“是你們兩個?”
麵對這強大的威壓,鄔子愷和季安然卻沒有絲毫退縮。
他們相視一眼,眼神堅定。
“是我。”鄔子愷向前一步,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季安然也緊隨其後,嘴角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沒錯,就是我們兩個,怎麼,不服氣?”
黑袍人聞言,發出一聲陰冷的笑聲。
“好,很好!既然你們自己找死,本座就成全你們!” 他話音剛落,一股強大的魔氣便如同潮水般湧向鄔子愷和季安然。
“來吧!”鄔子愷手中長劍出鞘,劍身發出清脆的龍吟之聲,直指黑袍人。
季安然則雙手結印,周身靈力湧動,形成一道保護罩。
“那就……”黑袍人猩紅的雙眼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抬起一隻乾枯如柴的手,“去死吧!”黑袍人話音剛落,身形便化作一道殘影,速度快得肉眼難以捕捉。
鄔子愷和季安然隻覺得眼前一花,一股強大的力量便迎麵襲來。
“砰!” 兩人同時被擊飛,重重地摔落在地,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黑袍人的實力遠超他們的想象,僅僅一招便讓他們身受重傷。
“就這點實力,也敢在本座麵前叫囂?”黑袍人語氣不屑,緩緩走向兩人,如同貓戲老鼠一般。
鄔子愷和季安然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體內靈力紊亂,根本無法動彈。
“看來,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了。”黑袍人舉起一隻手,準備給兩人致命一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鄔子愷突然大喊:“安然,就是現在!” 季安然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他強忍著劇痛,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一枚玉符之上。
玉符瞬間光芒大盛,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從中散發出來。
“這是什麼?!”黑袍人臉色一變,感受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季安然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這是你爺爺送你的禮物!” 光芒驟然收斂,一道耀眼的光束從玉符中射出,直奔黑袍人而去。
黑袍人猝不及防,被光束擊中,發出一聲慘叫。
他身上的黑袍瞬間破碎,露出裡麵乾枯的身軀,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赫然出現在他的胸口。
“機會!”鄔子愷見狀,強提一口氣,手中長劍爆發出璀璨的光芒。
他施展出自己最強的劍法,化作一道流光,直刺黑袍人的心臟。
“噗!” 長劍刺入黑袍人的胸膛,鮮血四濺。
黑袍人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身體緩緩倒下,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這不可能……”
鄔子愷和季安然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
“結束了?”季安然虛弱地問道。
鄔子愷搖了搖頭,目光看向遠方,沉聲道:“不,還沒……”
黑袍人倒下,魔氣消散,壓抑的氛圍一掃而空。
雲隱門弟子們原本絕望的眼神重新燃起希望之火,看到鄔子愷和季安然竟然以弱勝強,擊敗了如此恐怖的敵人,他們心中的恐懼被敬佩和激動所取代。
“殺!”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雲隱門弟子們如猛虎下山般衝向剩餘的魔教殺手。
嚴俊師兄也從人群後方竄了出來,雖然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但眼中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仿佛剛才躲藏的不是他一般,大喊著“為雲隱門報仇!”衝在最前麵。
鄔子愷和季安然雖然身受重傷,但依舊強撐著身體,加入了戰鬥。
他們二人配合默契,宛如一體,劍光閃爍,掌風呼嘯,將魔教殺手的攻擊一一化解。
季安然看似隨意散漫的招式,卻總能在關鍵時刻化解敵人的致命一擊,而鄔子愷則穩如泰山,每一劍都蘊含著強大的力量,逼得敵人連連後退。
戰鬥持續了近一個時辰,魔教殺手們見大勢已去,紛紛四散逃竄。
鄔子愷抓住時機,深吸一口氣,手中長劍光芒暴漲,一道巨大的劍氣衝天而起,將最後一名魔教高手斬成兩段。
“結束了……”季安然看著滿地屍體,長舒一口氣,身體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鄔子愷連忙扶住他,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死不了。”季安然擺了擺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戰鬥雖然勝利了,但雲隱門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山門被毀,弟子傷亡過半,一片狼藉。
曉雪瑩跑過來,眼中含淚,哽咽著說道:“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雲隱門就完了……”
莫長莫和淩虛子也走了過來,看著滿目瘡痍的景象,莫長莫長歎一聲:“唉,雲隱門……何時才能恢複往日的榮光啊……” 淩虛子則目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鄔子愷看著這一切,心中五味雜陳。
就在這時,他無意間瞥見淩虛子袖口處露出一絲黑色的紋路,那紋路他曾經在魔教殺手身上見過……
鄔子愷瞳孔驟縮,一把抓住季安然的胳膊,低聲道:“安然,事情……好像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