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就在楊烈山麵色變得極為難看的時候,突然一道充滿嘲諷和不屑的冷笑聲從祠堂門口傳來,瞬間蓋過所有討論聲。
幾個老頭兒和楊烈文、楊烈山紛紛回頭朝著門口看去。
就見略微晃眼的門外正有一名少年披著金光緩步走來,隨著少年進入祠堂之中麵上的表情也變得更加玩味了起來。
“諸位敢在宗祠之中逼迫家主,這是欺我主脈無人,還是覺得我主脈刀不夠鋒利?”
“如果要是大家覺得我主脈的刀不夠利,不妨去三脈看看,想必昨夜的血還沒乾涸……”
少年說著徑直走到左手邊空出來的第二個位置上坐下,目光冷冷的環視所有人。
“你是…楊戈?”
左手首位老者麵色難看的盯著楊戈打量許久,這才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他們也是今早才聽下麵人彙報昨夜的事情,具體也不清楚主脈昨晚到底是怎麼平息動亂的,自然也就更加不清楚楊戈在這件事情中扮演的角色。
此時見到豐神俊朗且話語絲毫不帶掩飾鋒芒的楊戈,一時間都不明白是什麼情況。
這還是那個主脈的傻子少主嗎?
就剛才那番話,說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星怕都是抬舉了。
楊戈將這些人的表情變化統統收入眼中,不由得再次冷笑出聲;“嗬嗬!各位莫不是連我這個楊家少主都不認識了,還是說不想認了?”
話落,稍作停頓後又突然道:“看來昨夜殺的還是不夠多,不過沒事兒,等會讓人審一下三脈剩下的人,我倒是要看看還有誰和昨夜的事情有牽扯……”
“嘶!”
包括楊烈文在內的所有人聞言都是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什麼意思?
覺得大家逼宮主脈亦或者說不想將三脈的產業分潤給大家,所以想要羅織罪名?
嘭~
“楊戈,長輩議事安有你落座插話的資格?”
終於還是有人沉不住氣,將拐杖重重在地上敲了幾下,語氣更是充滿了教育的味道。
楊戈順著聲音看去。
是坐在左手邊第三個位置的老者,應該是八脈的主事人。
路上的時候楊戈就從楊福口中了解過各個支脈的情況,所以第一時間腦海中就浮現出八脈主事人的信息。
楊奇洪,楊烈文之前的龍城縣令,後被嶺南刺史看中調入州城當了兩年的監察使。
算是楊家這幾代人中官職最高的一位,正六品。
用楊福的話來說,就是這老東西仗著自己在州城有人,所以一直不怎麼將主脈放在眼中。
楊戈冷冷的朝著他看了幾眼,隨即嘴角竟浮現出一抹笑容來。
就在楊奇洪見狀正準備繼續嗬斥的時候。
卻是突見楊戈麵色瞬間陰冷,笑容也變成了猙獰的冷笑。
也不說話,徑直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緩行幾步衝著門外輕喝道:“來人!這裡還有個三脈的同黨,給我抓起來嚴刑拷打……”
“喏!”
門外驟然傳來中氣十足的應諾聲,隨即便見一臉殺氣的楊屠帶著幾名甲胄齊全的私兵衝了進來。
二話不說直接就將楊奇洪從椅子上架了起來……
“楊戈,你這個小畜生想做什麼,竟然敢在宗祠公然誣陷老夫,你就不怕祖宗降下一道雷劈了你?”楊奇洪愣了片刻,反應過來便扯著嗓子叫罵了起來。
“嗬嗬!誣陷?”楊戈看著他冷笑不已;“你說誣陷就是誣陷,可有什麼憑證?”
“昨夜楊力已經招了,他是因為有唐家在背後支持所以才敢奪嫡的,而你…誰不知道你楊奇洪就是唐家的一條狗,說你沒有參與楊烈武父子的謀劃誰會信?”
話罷,楊戈眼神睥睨全場,宛若高高在上的君王般充滿了威嚴。
瞬間便讓那些本來還想起身嗬斥的老家夥們全都偃旗息鼓地悻悻閉嘴坐回位置,甚至就連眼神都開始閃躲起來。
他們可不傻,現在明擺著外麵全是主脈的人,要是他們敢繼續炸刺絕對立馬就會落得楊奇洪一樣的下場。
“大膽!竟然敢揣測唐家,楊戈你想死彆拖著整個楊家。”楊奇洪估計是太糊塗了,這時候竟還敢出言威脅。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覺得唐家能夠遠在千裡之外保住他,還是覺得楊戈就是嚇唬他罷了。
楊戈憐憫地看了他一眼,無趣的朝著楊屠擺了擺手,甚至連一個字都懶得多說。
楊屠立即帶著人將楊奇洪架了出去,任由老頭兒怎麼掙紮也沒有任何效果。
等到楊奇洪被帶走之後,楊戈才再次坐回到位置上,冷冷地掃視所有人。
“諸位可還有誰要說什麼的,機會難得哦!”
“而且說不定等會又會多出八脈的產業,誰要是有興趣的可彆錯過……”
眾人聞言皆是一陣惡寒,但他們卻是連用正眼看楊戈都不敢,隻敢低著頭偷偷撇嘴。
嗬!這就是所謂的豪族,不過一群貪生怕死又貪財好色的家夥罷了。
楊戈在心中哂笑一聲,見遲遲沒有人說話,這才將目光轉向了楊烈山和楊烈文。
“父親,三叔!我想可以開始今天的正式議題了。”
楊烈山聞言嘴角狠狠抽搐,但眼中卻是有精光在不停閃動。
這是他兒子,他楊烈山的麒麟兒。
“老三,你覺得呢?”可他卻是將主動權交給了楊烈文。
楊烈文深深看了楊戈幾眼,眼中露出意味不明的神色,許久後才收回目光道:“全憑家主做主!”
稍作停頓後,又道:“不過既然三脈之事已然確定,那就按照族規處置便是,但還希望家主不要牽連過甚,畢竟眼下多事之秋家族內部還是應該團結對外。”
前一句話是在表明他的態度,或者說表明他所在的六脈並沒有任何瓜分三脈產業的心思。
但後一句話就分明是在告誡楊烈山彆太過分了,眼下還不他搞家族內鬥的時候,還是要齊心協力度過危機才行。
雖然話說的相對含蓄,可卻是說明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楊烈文懷疑今天的事情都是楊烈山弄出來的,楊戈不過是被他拿出來當做擋箭牌的棋子罷了。
也不知道楊戈知道他心裡的想法是該哭還是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