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是組織當中重點培養的對象,她在組織當中有絕對的地位,但生性孤僻的她平時很少言語,這次任務算是說得最多的了。
她總覺得有隱隱的不安,就如同第一次組織將她仍在森林裡麵,麵對一隻美洲豹的時候,當時她不覺得無助,對於一個小女孩來說,她隻覺得自己孤獨。她的笑臉很美,導致了那頭美洲豹沒有迅速的第一時間對他的獵物發起進攻,而是玩耍般的想要戲弄一番。
可是就是這種戲弄的心裡最終導致美洲豹躺在了血泊當中,一把軍刀狠狠的刺在了美洲豹的胸口。
噗。
旖旎現在都能感受到,那時候拔出軍刀時候,在美洲豹身上迸發出來的鮮血濺了她一臉,那血液是溫暖的,她不覺得有多臟反而伸出了舌頭舔舐了一下嘴唇跟她想的一樣,那種味道她這輩子不會忘掉,她以為,這輩子不再會有這種感覺了,此刻,她有一種當初被丟進森林前夕的不安,似乎下麵就要麵對一頭豹子、或者是一頭豺狼。年紀小的時候她不畏懼,可是越是長大越覺得生命的可貴,越加的珍稀,這種心理不適合殺手。
但她確實是一個出色的殺手,她隻能將這種心理潛藏在心底,不讓任何人發現。她不覺得一頭美洲豹的力量有多麼的弱,相反,隻有她自己知道,差一點她就死在了那裡。
劫後重生一般的坐在地上大口呼吸著,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那時候的心情她完全的記得。
現在回想起來那是一副淒美的畫麵。
聽了花臉的化後,旖旎露出了那讓人不舒坦的詭異笑容,她麵具下麵究竟是一張什麼樣子的臉孔呢?
“花臉,你相信我的直覺嗎?”旖旎不漏聲色的問道。
“我相信你,但不相信你的直覺。”這話說的在明白不過了,即便我不相信什麼狗屁的直覺,隻要是你說的,那麼我信你。這是一種近乎不可理喻的相信。
“我不想接這次任務了。”旖旎抬頭望了望天空的銀月——滿月夜適合殺人。隻不過,誰被誰殺不一定。
他見到過一頭孤狼麵對一群豺狼時候的孤僻,雙眼當中帶著那毅然決然而又不服輸的氣焰。
那油綠的眼睛,仿佛是黑夜當中收割性命的幽靈一樣。最終豺狼嗷嗷直叫,被那頭孤狼啃咬的作鳥獸散。
孤狼的身上遍布了傷口,他卻依然站立在山巔,仰著那高貴的頭顱,對著銀月發出了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嚎叫。那是勝利的號角。那是孤獨,那是沒人能懂得無處安放的心。
旖旎始終認為自己的孤獨甚至是無助的,隻不過,她講孤獨延展的放肆到了孤僻的程度,那麼孤獨就不再是孤獨了,彆人不知道,她心裡知道,她隱藏的太好了。
至於無助,她始終覺得組織當中不屬於她,那麼到底是屬於哪裡呢?她不清楚,反正她覺得有一天她會離開,就如同有著一個非常好聽名字的女人,曾經也跟她在一個組織當中,最後脫離的組織去尋求武道極致一樣。
她和她未曾謀麵,但聽過許多人說,那個女人漂亮到妖冶。有著迷死人不償命的氣質。旖旎在腦海當中想過無數遍,她的樣子,最終靠著想象是無法跟真實去對比的,從此她便是不再幻想。以免見到了真人之後會失望。
她不知道那樣一個漂亮到妖冶的女人去了何妨,隻知道,她喜歡一個華夏國的特種兵。那是比她小上六七歲樣子的男人,地下世界當中給他起了一個名字叫做,戰地閻王。
旖旎很想見一見戰地閻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不過她想這一輩子也不可能見到已經逐漸開始成為傳奇的人物。她隻想見一見那個妖冶的女人。
旖旎並沒有崇拜偶像的習慣,她想見她無非是一種本能,或者,她覺得她那樣的女人曾經也孤獨過,或者說是孤僻過。
聽說她跟自己很像,同樣少言寡語,這是旖旎道聽途說來的。或者是為了這個理由她想見她吧?
花臉聽了旖旎的話,張了張嘴沒有言語,他知道如果旖旎鐵定要不接這個任務的話,那麼即便是他開口了也沒有任何的用處,勸解隻會讓對方更加的反感自己,所以花臉是聰明的。
他站在那裡就看著旖旎靜靜的望著天空,這是一副話,一副讓人美的窒息的畫麵。花臉覺得可能一輩子也不能得到旖旎的青睞,甚至是花臉為了旖旎去死了,旖旎也不會有半點的感動?
因為他們彼此之間雖然在同一個組織當中,卻完全是兩個世界當中的人。
兩個世界的人又怎麼可能有深感同受或者是一絲的感動呢?也許旖旎會給花臉安葬,但那也絕對屬於本是一個組織的人,說白了就是同事的情麵。
“花臉,你現在越來越了解我了,這樣不好,對你不好。”旖旎轉頭看了看半響沒有言語的花臉說道。
“旖旎,今天你的話很多。”花臉笑了笑,笑的很虛假,他此刻不知道為什麼笑不出來。
“走吧。我也就發發牢騷,如果不是恰巧今天的滿月以及這古老帶著蒼涼的城堡給人一種感觸,我也不會說這麼多的話。”
旖旎剛要動身,轉頭對花臉說道,“我說話的聲音好聽嗎?”
“好聽,就像空穀當中的百靈鳥一樣。”花臉毫不吝嗇對旖旎的讚美,這是真心實意的,沒有半點虛假的。
“走吧。其實你也很帥。不過我們不合適。”旖旎一步邁了出去,像一隻靈貓一樣,身形敏捷、靈動。
花臉笑了笑,笑的很難看。
兩人一前一後,如今到了羅布特家族的城堡當中,身入城堡那種蒼涼的感覺更是讓兩人心有體會。
輕輕的扭開了鍍金的門把手,旖旎一步邁了進去。見到房間當中空無一人,心裡頓時有了一種更加強烈的預感,滿月夜適合殺人。隻是不知道誰死。
身為殺手而言,從小就灌輸的絕對服從組織,將生死置之度外,這些對旖旎來說完全都沒有被洗腦。
她內心當中好像是有一塊磐石一樣,無法無人能夠撼動,她的思想可以說是固執,固執到了一種讓人不可理喻的地步。
她渴望的似乎是一種自由。
想這些的時候,忽然她眼睛一票,一個男人緩緩的出現在了她的麵前,這是一個穿著睡袍的男人,他手中端著粉紅色聚集在一起成為了玫瑰色的紅酒,腳下是一雙陸戰靴,整個人怎看怎麼彆扭。
男人慢慢的吞咽下了杯子裡麵的紅酒,褪掉了睡袍,裡麵竟然穿著一件迷彩。
這樣的男人小心謹慎到了什麼程度?竟然連睡覺都穿著迷彩,一方麵來說他是謹慎,當然也可以理解為害怕。另外一方麵這個男人知道會有人來殺他,於是提前做好了準備。
“是在找我嗎?”秋林格與其平淡,不過眉頭從他出現開始就一直緊皺著,似乎很不高興見到旖旎、見到她身後的花臉。
“有人買你的命。”旖旎冷淡的說了一句,整個人嗖的一下穿梭了出去,直接撲向了秋林格。
按照正常來說,殺手是不講究規矩的,如果今天不旖旎過來,花臉斷然會跟那個人一起衝上去殺了秋林格。
可是,就因為花臉知道旖旎的脾氣秉性所以並沒有打算出手。因為她不喜歡她在動手的時候彆人插手。
花臉隻站在一旁伺機而動,如果旖旎出現了任何不測,那麼他會不加任何思考的撲過去。
如同在雪山當中一隻護犢子的母老虎。
旖旎不用彆人插手這是她性格孤僻冷傲的一麵,另外來說她也確實有實力不用彆人插手。
麵對秋林格她也不落下風。要知道秋林格的身體素質,單兵作戰並非非常弱,相反而是非常的強悍。他有爆發性的肌肉,他有如同鐵錘一樣的拳頭。
旖旎跟秋林格是完全是兩個不同對比。她的身材小巧,動作並沒有多大的幅度,力量也不及秋林格。
不過,秋林格終究不會是旖旎的對手。秋林格講究的是靠一身的力氣去乾掉對方。而旖旎靠借的是陰柔不在乎暗算踢褲襠抓鳥的手段。
她不認為這有什麼可恥的,殺手,殺人才是真正的職業。如果一個殺手殺不掉所需要殺的人,那麼就是不敬業,就不配這兩個字。相反,不管你用什麼方式殺掉了對方就都是勝利者。
唰。
旖旎半蹲著身子右手遽然甩了出去,一道光芒閃爍而出,那光芒是冰冷的,秋林格很是熟悉這種感覺。
是一把刀。樸刀。
秋林格不曾見過的這把刀。他很奇怪這種大刀為何會被一個女殺手青睞,同時他也在疑惑,這把刀是如何藏在麵前這個身材玲瓏的女人的身上的?
他來不及深究這些問題,向後一跳躲過了那橫掃腿彎的樸刀,但是沒有想到,躲過了這一刀,卻沒有躲過旖旎另外一隻手遽然握著的另外一把樸刀。
雙刀旖旎!
秋林格捂著姑姑流血的肩膀,向後退了兩步,這是殺手界的後起之秀,這個名字不單單是四個字那麼簡單,他代表著沒有失敗過任何一次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