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稚本以為事情到這裡就結束了,沒想到裴驚白又道:“青稚發現元吉病因有功,賞一年月例,現院裡掌管銀錢的職務空缺,就由你來頂上。”
緊跟著,腦海又傳來係統播報的聲音——
【叮!裴驚白賞賜宿主十八兩銀子,恭喜宿主獲得9積分。】
【裴驚白任命宿主負責一院財務,恭喜宿主同時兼任通房丫鬟和一等丫鬟職務,獎勵500積分,隨機抽獎x1,危機預測x1,運勢占卜x1。】
青稚不可置信地看向裴驚白。
她原本隻想渡過這次危機,沒想到竟還有意外之喜。
不過她在意的也並非那點小小的權利,而是這也許表示裴驚白願意接納她了。
畢竟一等丫鬟不是主子信任之人都當不得。
真是喜從天降直接炫她嘴裡了。
她瞬間喜笑顏開:“謝世子,奴婢領命!”
佳人一笑,滿堂失色。
那一刻,周圍的人似乎都恍然間明白了何為傾城之貌,儘管她依舊身姿狼狽,也掩蓋不住她的雪顏殊色。
裴驚白喉結微動,突然覺得有些乾渴。
他狀若無事地撩下眼簾,背手離開時留下一句:“給她鬆綁。”
他沒指名道姓,但有眼色的人已然開始行動。
主子的貼身狗腿衛二趕緊上前三兩下給青稚解開了繩索,笑眯眯道:“青稚姑娘這回是因禍得福了,往後還請多多關照。”
青稚也很是上道地客套:“不管做什麼,隻要能為世子做事都是我的福分,還請衛二小哥日後多提點一二。”
“好說好說。”
衛二沒有逾矩地拉她,就近讓一個丫鬟過來扶她起來後就跑去追裴驚白了。
青稚的冤屈就這麼被洗清,屋裡的下人們就有些尷尬了。
特彆是剛才想坐實青稚罪名的那撥人這會連頭都不敢抬,生怕被這位空降的頂頭上司怪罪,下個月拿不到工錢。
而剩下的旁觀者就不用擔心被穿小鞋了,有些會來事的已經開始圍著青稚道喜,跟那兩個吃了排頭的“壽星公”形成鮮明的對照,讓人頗為唏噓。
不過翻了身的青稚也沒有搞落井下石那套,跟示好的人簡單道謝後就離開了正堂。
都是在一個地盤做事的,沒必要把場麵搞得那麼難看。
隻是過後她趁著春杏的情緒還沒緩過來的時候,私下去了她的屋子。
“你休想來笑話我,就算我是二等丫鬟也有我娘罩著的,等她銷假回來了我照樣能跟你平起平坐!”
此時的春杏已經沒了那股子囂張氣焰,甚至都沒有心思更她鬥嘴了,隻是抹著淚埋頭收拾包袱準備離開她一等丫鬟時才配有的獨屋。
青稚當然沒有忘記李嬤嬤,要不是看在她的份上,春杏哪能這麼被裴驚白輕飄飄地放過。
“彆把自己想得太重要,我隻是過來拿小賬房和錢櫃的鑰匙。”
小賬房是一院財務的辦公室,錢和賬本都在裡麵,沒有鑰匙可上不了班呢。
可春杏反而被她平靜的樣子氣得破防哭吼:“你急著上位的嘴臉可真難看!你差這一時半會來變著法兒嘲諷我嗎?”
青稚對她的崩潰同情不了一點,被逼著灌避子湯這事她還記著呢,能那麼快給閔氏遞消息的除了她這個關係戶也沒誰了。
春杏也知道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最後哭鬨一番後還是乖乖地把藏在胸口裡的鑰匙拿出來扔給她了。
青稚如願拿到了東西也沒馬上走,而是“好心”給她提個醒:“你今天吃了這個虧,除了自己作死外,還知道自己輸在哪裡嗎?”
“我淪落到這地步還不是因為你奸詐狡猾!”春杏恨不得把眼前那張狐媚臉打腫。
“錯了,你輸在沒明白一個道理,叫做會咬人的狗不叫。”
“你什麼意思?”
青稚見她還聽不懂,真是為她的智商堪憂,不得不再耐心點她兩句:“秋菊喂了元吉這麼久,你真的以為她不知道廚房采買的食材新不新鮮嗎?就算她不知道,難道還發現不了元吉狀態的變化嗎,它的病可不是一日促成的。”
“即便沒有我,隻要元吉有個好歹,你也一樣會被發落。”
她的話隻說到了這裡,然後就轉身走了,留下春杏還在愣愣地回味這句話的意思。
【宿主可真是太壞了,你想讓她們兩個狗咬狗啊!】
青稚無辜地眨眨眼:“我隻是不想讓春杏恨錯了人而已,我有什麼壞心思呢?”
秋菊為什麼在大家傳她被世子寵幸的那天剛好染上風寒,將伺候元吉的任務交給了她,為什麼元吉偏偏不是在秋菊喂養的時候生病。
這些看似巧合的事情,對於她這樣一個在陰謀裡逃出生天的人而言,隻會覺得是蓄意為之。
既然她會借刀殺人,也彆怪她以牙還牙。
懷疑的種子已經放進了春杏的心裡,她隻需要靜待發芽,然後讓兩人互相消耗,這樣一來便不用她親自出手對付。
這天之後,院裡對青稚有意見的人因為她領了實差收斂了許多,而對她來說當好一個小小財務並不是什麼難事,是以她接下來一段日子還算輕鬆。
直到她收到了老夫人崔氏要回府的消息。
雖然錯綜複雜的前因讓青稚不適合再繼續待在榮安堂,但實際上她還沒有正式在老夫人麵前“辭職”,所以在卸任之前她還是得站好最後一次崗迎接老夫人回來。
她在榮安堂時是負責吃食的,通過以前的小姐妹了解老夫人什麼時候回來後,就算準時機拿著對牌出府訂幾樣她老人家愛吃的點心果脯。
她還特意在這一天使用了一次運勢占卜,結果顯示事事順意,上簽。
采買隻是其次,實際上她隻是想借著這個理由出府。
她要複活她的哥哥。
青稚借著係統的掩護避開可能存在的耳目拐到一個偏僻的深巷裡,進了她早前給自己置辦的二進私宅。
之後又讓係統開了一個防偷聽的屏障,確定家裡的動靜不會傳出去後,才走到寢屋裡,把收在空間十年的新鮮屍體放了出來。
儀表堂堂的年青男子還保留著十年前的模樣和溫度,連死前的傷口都保持著新鮮,不過身上的血跡和汙垢早已被擦洗乾淨了。
青稚迫不及待地拿出複活丸塞進了他的嘴裡,然後緊張地等待著。
原本沒了呼吸的男人在不久後胸膛開始起伏,四肢微動。
青稚一直握著他的手,在他睜眼的那一刻,輕聲說出她盼了十年的話:“哥!你醒了!”
男人聞聲轉頭看向陌生的姑娘,眼神迷茫:“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