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休息的時候,幫派老大達奇·範德林德,讓二把手何西阿·馬修斯和三把手亞瑟·摩根打地鋪。
讓西恩·麥奎爾睡床!
這一刻,幫派中的所有人,甚至包括達奇自己都沒意識到,西恩好像已經不是他們幫派成員了,而是與他們平行結盟的盟友!
對於達奇這一隨口說出的新安排,何西阿和亞瑟竟然都沒覺得奇怪。
這倆當事人都不覺得奇怪,其他人誰敢多嘴?
何西阿說:“本來就應該這樣,西恩兄弟大老遠跑過來,無論如何也得讓他睡好。”
亞瑟附和:“就是這樣。反正我也是天天和何西阿這個老不死的擠一起。隻不過以前是在床上擠一起,現在是在地上擠一起。”
何西阿不理他,對藍尼等人說:“小夥子們,給西恩兄弟帶來的倆兄弟備齊乾草,彆讓他們凍住。”
藍尼、哈維爾、比爾應了一聲,出去拿乾草。
他們白天聊天時,西恩已經說到在瓦倫丁買了個牧場,改名叫麥奎爾牧場。
這倆手下全在牧場給他乾活。
何西阿吩咐完,對諾伯特和華萊士說:“兩位親愛的兄弟,委屈下。這裡比不上你們的牧場那麼舒服。”
諾伯特:“老爺子客氣了。”
華萊士:“為主人效命,那是我們的榮幸。”
達奇、何西阿、亞瑟、西恩開了個小型的會議,商量明天準備乾科爾姆一票。
以前向來是由三位當家的決斷大事,現在達奇也不知為什麼,潛意識中就很自然的把西恩也叫過來了。
四個人表決,這次真順利。
全票通過。
因為科爾姆的人既然出現在這附近,又被範德林德幫的人殺了一些。
那麼就得隨時防備他們報複。
還不如先下手為強,趁他們沒發現自己營地之前,偷襲他們。
他們不知道範德林德幫的營地。
範德林德幫卻知道他們的營地。
在阿德勒牧場馬廄,亞瑟親自審問出來的,然後把那人掐死了。
不但審出他們的營地,還審出他們的營地有很多物資,以及搶火車用的起爆器和炸藥。
這晚大家睡得很香甜。
次日早上,吃完飯,達奇叫上西恩去看望約翰他們。
其他人已經吃完了,大叔和皮爾遜正在啃罐頭。
皮爾遜對大叔說:
“前些日子我讓藍尼他們去打獵,啥也打不著。後來傷了手的查爾斯,教亞瑟使用弓箭,一起打了兩隻鹿回來。亞瑟這悟性還真高,現學現賣,都能打到鹿。可是這麼多人,沒多久就吃沒了。”
大叔啃了一嘴肉渣:
“不容易啊。這個季節,不能在雪山開槍,隻能用弓。開槍就把獵物全嚇跑。而用弓,那是查爾斯的專長,但他偏偏手受傷了!”
達奇和西恩進去的時候,皮爾遜正抱怨呢:
“幸好西恩兄弟給咱們帶來這麼多吃的,要不然亞瑟說你們準備吃我。”
達奇笑罵著推門進來:
“亞瑟真能放屁!你長成這德性,看著就不好吃!”
達奇最擅長拉關係,幾句話就把凝聚力聚起來。
大家聽了達奇的話都笑了起來。
這地方條件簡陋,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大家頂多拉個簾子(用廢布臨時做的)隔開,然後男女老幼混住。
他們一一和達奇,西恩打招呼,再次感謝西恩給大家送來這麼多吃的。
達奇勸約翰好好養傷,還告訴他:
“我們上次在阿德勒夫人家的馬廄殺的那個雜碎說,科爾姆·奧德裡斯科在哈根山附近建了個營地,最近有搶劫計劃,我們今天準備找機會做掉他!”
約翰硬挺著想要坐起來,牽動傷口,又流血了。
“達奇,我也去!為幫派出力,是我應該做的……”
達奇扶他躺下,動情地說:“我的孩子,我要你現在好好休養。”
然後對其他人說:“把他照顧好,傷藥按時換。草藥也給他按時熬,不要斷頓。”
“達奇,我真沒用……”約翰十分自責。
“你現在就老老實實的休息。艾比蓋爾,可愛的小傑克,拜托,照顧好他。”達奇吩咐道。
約翰的妻兒趕緊應和。
西恩握著約翰的手,柔聲道:“兄弟。”
約翰睡不好,眨著疲憊的雙眼,看著西恩,也說了句:“兄弟。”
達奇走到莎迪麵前,今天莎迪哭的次數少一些了。
她見達奇朝他走來,還主動打起了招呼:
“範德林德先生,早上好。”
達奇正色道:“阿德勒夫人,我們要去殺科爾姆·奧德裡斯科!這個畜生,早就應該和他那死鬼弟弟一樣下地獄!”
莎迪激動得無以複加!
“謝謝你,達奇!隻恨我不會用槍,不能和你們一起上陣殺敵,為我丈夫報仇!”她的眼淚不聽話地流了出來。
她恨透了奧德裡斯科幫!
幫派管家蘇珊·格裡姆肖女士擔心地問道:
“達奇,你不是常說,複仇是我們負擔不起的奢侈嗎?幫派兄弟現在病的病,傷的傷。在這個時候招惹奧德裡斯科幫,你不怕天塌下來嗎?”
“蘇珊·格裡姆肖女士,如果天塌了,才能實現正義,那就塌吧。”
西恩的語氣平淡之極。
達奇笑道:“我親愛的管家女士,聽到了吧?我親愛的西恩兄弟,也同意做掉他們!”
莎迪聽了西恩的話,那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流。
“達奇、西恩,謝謝你們了!提前謝謝你們,幫我出了這口無窮無儘的怨氣!”
“夫人,我不想欺騙您。我們本來就和他們有深仇大恨,不死不休。我不想對您說,是專門為您出氣,才去殺他們的!我不屑做這麼下作的事!”達奇越這樣說,越顯得真誠。
淚流滿麵的莎迪鄭重道謝:“達奇,感謝你的真誠!”
又對著西恩雙手合十,激動地說:“西恩,真的太感謝了!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這輩子報答不了,下輩子也要報答!”
大叔可能是擔心管家麵子上下不來,對她說:
“格裡姆肖女士,你還記得上次搶火車的事嗎?大夥沒錢花,達奇帶著我們搶火車,結果一看,全是老人和孩子,所以我們就一分沒搶!這是達奇的規矩!他是令人敬仰的俠盜!”
格裡姆肖歎了口氣,說:“後來我買到一份報紙,報紙上說,科爾姆的人在下一站搶了那輛火車,不但搶光錢,還把人殺光了。隻有一個沒死透的目擊者,掙紮著報了警。”
大叔說:“對啊。盜亦有盜!科爾姆這喪儘天良的畜生,警察沒能力殺他,乾脆讓咱們的人宰了他吧!當然,咱們也不能白乾活,他們營地中所有的物資……”
格裡姆肖打了他的腦袋一下,白了他一眼,說:“全得歸範德林德幫,對吧!”
大家哄笑起來。
格裡姆肖沒走遠的時候,大叔不說話。
她出門不知乾啥去了,過了一會,大叔才抱怨道:“死老太婆,打人這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