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閒得無聊時,說起過西恩有了個東部傳說背包,是一個高人送的。
現在親眼見識到這個神奇的背包能裝這麼多東西,每個人都很驚訝。
皮爾遜震驚道:
“我偶然撿到一捆標簽上寫著巫術線的東西,還有圖紙,我還以為這是扯蛋呢。畢竟那麼多稀有的完美皮,上哪去找啊。沒想到,原來東部傳說背包這東西,竟然是真的!以後你們找齊材料,我給你們做一個!”
亞瑟和查爾斯聽了這話,都興奮之極!
更讓他們開心的是,西恩完好無損的回來了,給饑餓之極的兄弟們帶來這麼多好吃的,馬料的事也解決了。
還招了倆小弟。
莫莉小姐問道:“西恩,珍妮還好嗎?”
西恩說:“她挺好的,我和她很牽掛你們!我一直想來大雪山給兄弟們運送物資,但一直找不到向導。今天才找到向導帶路,我把珍妮安置好,就趕緊來找你們。我為了不泄露你們的位置,故意說的其它地方。”
大家見西恩處事如此穩重,對大家又是這麼的關心,都很感動。
達奇說:“好兄弟,真是讓你費心了!”
何西阿說:“好兄弟,這份穩重勁,比我都強!”
比爾看著棕色傑克吃得那麼香,一邊吃草料,一邊高興地踢蹄子,還伸舌頭舔他,頓時破涕為笑:
“好兄弟,我們也都牽掛你們!”
“是啊,我們天天祈禱,希望你倆平安!”大家紛紛向西恩表達關心之情。
離彆了好幾個星期了,再見麵,幫派兄弟彼此之間有說不完的話。
就連邁卡這個人緣最差的家夥,現在也不停的感謝西恩給大夥送來吃的。
比爾摸著馬頭,對西恩激動地說:
“兄弟,這匹馬,曾多次救過我的命……它要是有個好歹,我的心會碎成渣的。”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這話剛一說完,亞瑟就再也沒心情吃飯了。
他黯然神傷,一個人,背過身去,似乎是想起了這輩子最讓他心痛之事。
達奇察言觀色,小聲對比爾說:“兄弟,彆提這茬了,你這是往亞瑟心窩上捅刀子啊……”
比爾瞬間反應過來!
他走過去,從後麵輕輕地摟住亞瑟。
“對不起,亞瑟,對不起……”
亞瑟轉過身,眼神很不自在,與所有人一碰,就立即移開。
所有人都能看見,他是在拚命忍住眼淚。
他在懷念他那匹舍命救他的博阿迪西亞。
這些天他儘量強迫自己不想這事。
因為他不敢想。
一想起這事,就心如刀絞!
有時夢見博阿迪西亞被亂槍打中的場景,他後半夜就再也睡不著了!
就那麼乾坐著!
坐而待旦!
心裡空蕩蕩的,好像心被人掏空了一樣難受!
過了一好會,他才歎息著對比爾說:“沒事了。”
比爾沒有發油,這麼冷的地方,既不方便洗頭,也不方便洗澡,他的頭發跟鳥窩一樣雜亂。
他的胡子也很長,沒有刮胡刀,整個人形神憔悴,但此刻愛馬有食吃,他高興的連自己餓著肚子這事都忘了。
彆人爭先恐後的在馬廄打開肉罐頭,大快朵頤,香味飄得哪都是。
這時這笨蛋才一拍腦門:“唉呀,光顧關心我的大馬了,有好吃的,我也要吃!”
粗手粗腳的打開一個牛肉罐頭,一大口下去,塞嘴裡半罐!
大家都笑他土。
查爾斯笑道:“終於能吃上飽飯了,西恩你來的太及時了!”
達奇告訴西恩:“咱們幫派有了個新成員,是個寡婦。”
他嚼著罐頭,慢慢的和西恩說起離彆期間發生的事。
達奇一提到戴維,神情就悲傷起來。
他說,那天分彆後,西恩帶著珍妮不知所蹤,我們擔心壞了,生怕你們出事。
之後戴維就中彈了。
是被敵人陰的。
達奇痛苦地說:“他不甘心還沒完成我交給他的護送任務就死去,那一口氣呀,就那麼吊著,不肯咽氣!直到幫派兄弟們安全到達犁刀村,他才閉了眼!”
一提起這事,幫派兄弟們的眼睛全都濕潤了。
莫莉小姐想起戴維拚死護衛自己這個年輕的主母,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她取出手帕,不停的擦眼淚。
達奇又說起後麵的事。
幫派無錢無糧,連吃飯都難。當時大家為了逃命,馬背上所有輜重都扔了,這才想起錢包也在輜重裡。
作為幫派老大,他沒胃口,也沒心情吃飯,就和亞瑟、約翰、邁卡出去,想找點吃的,或是過冬的物資。
達奇說:“我害怕呀,我擔心兄弟們有危險,我當時已經整整三天沒合眼……但我就是困成那樣,也不敢休息。我必須為兄弟們找吃的。”
大家聽了這話,都很動容。
達奇接著往下說,當時大風雪襲來,大家趕緊躲避,之後約翰就不見了。
而達奇、亞瑟、邁卡三人,找到了阿德勒牧場,想說點好話,借點吃的,用的,以及棉被之類的東西,等以後有錢了再還。
“但沒想到,奧德裡斯科幫的畜生竟然在那!這幫陰魂不散的東西,勢力範圍真是太大了,好幾個月沒看到他們了,沒想到在大雪山這麼隱蔽的地方竟然還能碰到他們!”
達奇憤慨地說:
“當時我不知道是他們。我出麵和他們交涉,想借點東西。邁卡和亞瑟躲在暗處。邁卡發現他們殺了牧場主人,就偷偷告訴亞瑟。他們怕我被壞人算計,為了掩護我,就打死他們幾個……我們就與奧德裡斯科幫的畜生激戰……把他們宰光了!”
“後來,邁卡偶然發現了地下室的暗門,打開一看,一個衣衫單薄的可憐女人,發瘋一樣衝出來,拿著刀要和我們拚命。她顯然是誤會了……唉,可憐的女人,就因為長得漂亮,就被科爾姆的手下們給糟蹋了!還把她丈夫殺了,搶走了牧場裡所有的錢,和所有的牲畜。”
達奇指著前方的屋子,對西恩說:
“那個可憐的女人名叫莎迪·阿德勒,冠夫姓。奧德裡斯科幫有些人被科爾姆召集走了。剩下的人,則乾脆住在阿德勒牧場,天天糟蹋那個可憐的女人!我們救下了她,她現在整天以淚洗麵,精神已經崩潰了。晚上也不睡覺,怕吵到屋裡的人,就失聲痛哭……”
“科爾姆手下這幫畜生,真他媽的該死。”西恩恨恨地罵了一句。
“是的,讓科爾姆死,應該是我和山姆大叔唯一的共識了吧。”
達奇的聲音中充滿了憐憫和惋惜:
“上帝沒有保佑這個不幸的女人和她的丈夫。和他們一樣不幸的,還有咱們幫派的兄弟約翰·馬斯頓。”
達奇下意識的想找煙鬥,找不著,無奈的自嘲道:
“唉,真丟人,總想找煙鬥,估計在黑水鎮的時候就丟了。剛才說到哪了?啊對,約翰。唉,這小子……真夠倒黴的。”
何西阿給他點燃一支煙,然後接著他的話說下去:
“約翰消失兩天了,他妻兒都擔心的要發瘋了!我讓亞瑟和哈維爾出去找他。這倆家夥爭氣,使用鷹眼術,一路追蹤,終於在懸崖邊追蹤到了約翰的馬,唉,他那匹馬名叫新夥計。可憐的新夥計呀,變成了新屍體。”
莫莉小姐一陣感傷,放下罐頭,不吃了。
亞瑟說:“我們接著追蹤,七拐八拐的,不停的攀登懸崖,終於在一個最冷,也最安全的地方找到了他。這家夥受了重傷,全憑一股意誌力在那苦撐,又冷又餓,撐不下去的時候就默念他妻兒的名字……能撐這麼長時間,也當真不容易。”
亞瑟歎息一聲,自己也點燃一根煙,想用抽煙的方式解悶。
哈維爾至今仍是心有餘悸:
“約翰這家夥也真是夠狠,他遇到了至少得有10多隻狼!在突然遇襲,馬匹被咬死的極端不利情況下,竟然還能苦撐著跑到安全位置,他也真算是命大。臉被狼抓出了大疤痕,竟然沒有破傷風!他這運氣,真的可以去摸彩票了!”
何西阿感慨道:“這小子能撿回一條命,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西恩趕緊說:“咱們也彆都在這杵著了,進裡屋去,給那些不方便出來的人弄點吃的。對了……給你們介紹下……”
他轉過頭,剛想給倆手下介紹下達奇。
這倆手下機靈,一起行禮:“塔西佗·基爾戈先生,你好。”
達奇苦笑一聲,算是回應。
大家收拾起罐頭,一起朝約翰所在的屋子走去。
施特勞斯先生感冒發燒了,正在被斯旺森牧師用冷水降溫。
約翰生病,也是斯旺森牧師給救治的。
他傷的太重,一時半會好不了,但好在性命已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