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幫派中,老大的話就是聖旨。
“何西阿,你守衛營地。亞瑟·摩根、比爾·威廉姆森、哈維爾·埃斯奎拉、藍尼·薩莫斯、戴維·卡蘭德、麥克·卡蘭德……抄家夥,跟我走!”
達奇開始點兵。
被點到的人立刻把槍上好子彈,重新上好槍油,帶足食物和酒水。
力氣最大的比爾不光帶槍,還帶了炸藥和燃燒瓶。
“莫莉·奧謝!我最親愛的女士!”達奇對他的現任女友說:“把你的馬給約翰騎,好不好?”
達奇的這位20歲的小迷妹,望著她那41歲的幫派領袖男友,一臉的愛戀和甜蜜:
“好呀,親愛的,你說怎樣便怎樣,我怎麼會反對你呢?”
很多人湊趣說,老大,你和嫂子倆感情也太好了吧!
隻有42歲的蘇珊·格雷姆肖女士在遠處小聲罵了句:
“白癡!看達奇這表情,這次肯定是為他最心愛的女人報仇去了!跟你借馬,給其它女人報仇,你個傻豬還在這發癡!”
達奇的情史實在是太複雜了。
他年輕時和蘇姍是戀人,感情好的不好了,海誓山盟,非對方不娶那種。
然後蘇姍上了年紀,不再像年輕時那麼好看了,發誓永不移情彆戀的達奇就愛上更年輕漂亮的女孩安娜·貝爾了。
蘇姍和他和平分手,但也沒地方可去,就在幫派中當起了管家,二人成了合作關係。
而就在達奇對新女友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新女友被敵人殘殺了。
達奇當時氣得直吐血!
他說安娜·貝爾是他的命!
沒有安娜·貝爾他活不下去!
他還說任何女人都沒法取代安娜·貝爾在他心中的位置!
他又說自己這輩子不會再愛上任何女人了!
然後沒幾天,他就和新新女友莫莉·奧謝小姐好上了,倆人愛得如膠似漆。
莫莉·奧謝小姐出身愛爾蘭有錢的家庭,移民到美國後,被達奇的風采所迷,便毅然決然拋棄了家族,來和達奇過顛沛流離的刺激日子。
莫莉·奧謝為了讓他崇拜多時的男友高看自己一眼,親自把自己的馬牽過去,送到約翰的帳篷前,聲音溫柔嬌美:
“約翰,這匹馬乾脆送給你好了,這是我爸爸給我買的,花了450美元呢,你要善待它哦。”
“達奇,奧謝小姐,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感激了……”約翰高興的語無倫次。
這麼快就從一個要飯的,混到衣服、槍、馬、錢全有了。
而且還是這麼好的馬。
有幫派,就等於有家的溫暖!
這一幕,其它兄弟全看在眼裡,那些槍手全都在稱讚達奇和奧謝小姐。
就在眾人準備上馬的時候,達奇似乎想起了什麼,衝西恩喊道:
“新加入幫派的小夥子!本想留你在營地練練槍法,但你小子既然有了好馬好槍,要是不拿出去用用,不是太可惜了嗎?”
“來了,老大!”西恩朝自己的馬奔去,縱身騎上。
達奇的坐騎也是昂貴的阿拉伯馬,白化色的。
這匹馬平時驕傲之極,從不和其它馬親近,但今天竟然主動朝西恩的玫瑰馬吹哈氣,表示親近。
達奇的馬是公的,西恩的馬是母的。
玫瑰馬像個傲嬌的小公主一樣,隻顧奔跑,不管達奇的馬如何示好,都不屑理睬達奇的馬。
把大家都給看樂了。
亞瑟打趣道:“達奇,上次我想騎一下你的馬,它卻發瘋一樣的要把我摔下去。怎麼,它這麼傲慢的家夥,也有吃癟的時候啊。”
達奇談論馬的時候都在往自己臉上貼金:“唉,誰讓它沒有魅力呢。不像它的主人,這麼大歲數了,還被小美女倒追。”
大家知道達奇隻是在開玩笑,並不是真的這麼自戀。
於是氣氛又變得歡快起來。
西恩看了看亞瑟,心道,亞瑟這人,外表粗豪,心思卻這麼細膩。
光看達奇那兩眼冒火的表情,是個人都知道特裡勞尼肯定搞到了仇人的準確情報,那麼這次去肯定是為了達奇的舊情人報仇。
達奇不說,做手下的,也沒誰傻了叭嘰的去問。
反正到了地方,他自然會說。
然而亞瑟仍然擔心他太過傷心,所以想活躍下氣氛,讓他不那麼痛苦。
大家有說有笑到了目標地點。
這一並肩騎馬出行,大家對約翰也不那麼排斥了,還有人關心他,問他這一年來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黑鴉教堂南邊半山腰上一個破草廬處,早有一個蒙著頭巾的壯漢在那等候了。
那人把兩手插在袖子中,瑟縮著肩膀站在路邊,標準的土著。
“夥計,過來!”特裡勞尼在馬上叫道。
那人一路狂奔,腳下生風。
他長得像狗熊一樣健壯,跑的還這麼快!
特裡勞尼朝達奇一指,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範德林德幫的領袖,達奇·範德林德先生。”
那人迅速把頭巾一摘,露出黑黢黢的臉。
“這不是查爾斯嗎?”西恩心裡一驚。
玩了這遊戲1000多小時,查爾斯是他最喜歡的人物!
這人對朋友真誠,一點壞心眼子沒有。
隻要你尊重他,把他當朋友,遇到危難時,他肯舍命救你!
要是能交上這樣的朋友,你這輩子已經勝過地球上幾十億人了。
隻見那人向達奇恭敬行禮,然後說:
“達奇·範德林德先生,請允許我向您致敬!久仰您的大名,一直無緣相會,今天總算見到您本人了。”
達奇下了馬,其它人也緊跟著下馬。
達奇迎上去說:“兄弟客氣了,怎麼稱呼?”
“我叫查爾斯·史密斯。”查爾斯見達奇和他說話時一點也不狂傲,而且達奇身邊的兄弟也有黑人,對達奇的第一印象特彆好。
達奇開門見山:“兄弟,你所提供的線索,是真的?”
查爾斯有點激動,嘴角在抽搐:
“範德林德先生,請您不必懷疑我的誠意。我從小就是個孤兒,日子已經很苦了,幸好可以在這裡打獵為生,倒也不致於餓死。可是奧德裡斯科幫的畜生,真是欺人太甚!把人往死路上逼!”
達奇問道:“哦?他們怎麼惹到你了?”
查爾斯氣憤道:
“這些天殺的雜種!我母親是印第安人,父親是黑人,我一出生就被人歧視,被人嘲笑,被人欺侮!”
“我成了孤兒,不但沒人同情我,還總被人嫌棄。”
“好,我遠離人群,自己蓋個小房子住,這總可以了吧!”
“可是後來科爾姆·奧德裡斯科這個畜生的手下看上這塊地了,不由分說,把我打了,還把我的房子燒了!把我的食物也搶光了!”
“我對他們說,眼看就要到冬天了,我沒房子住,非凍死不可,你們太過分了!他們竟然說……竟然說……我這樣的下賤胚子,根本就不配活著!”
查爾斯氣得胸膛起伏:
“範德林德先生,您說說,我和他們有深仇大恨,我有什麼必要,或是什麼動機,要配合他們,欺騙您進入陷阱呢?”
達奇遞給他一瓶昂貴的朗姆酒,恨恨地說:
“兄弟,你多慮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和科爾姆的仇恨更深!這個畜生,殺了我最心愛的女人!先是讓一幫畜生淩辱了好幾個小時,之後才將她虐殺!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