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一怒之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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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千年完了,撒旦必將從監牢裡被釋放,出來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國,就是歌革和瑪各,叫他們聚集爭戰。他們的人數多如海沙。”

小魔鬼路鳴澤站在園區的一棟高樓天台上,遠望遠處騰起的火光,輕聲吟唱,手裡端著一小杯波爾多紅酒。

作為全程推動這一場戰爭的幕後黑手,路鳴澤當然是會在壓軸戲碼出場之前,現身於此仔細觀望的。

從衛宮士郎釋放第一支投影武具進行“幻想崩壞”的時候,他在這裡觀望了。

“很有意思的做法啊,煉金術之道‘概念武裝’,是煉金術師將形而上的概念熔鑄、重組,鍛造為整體存在凝練無比的武器。”

“但他卻反其道而行之,將這一過程反過來釋放……不對,是注入元素擾亂概念武裝的整體精密結構,以部分影響整體,產生了如同多米諾骨牌效應的大量元素混亂,將凝練的不可數概念,以爆炸的形式直觀釋放——”

路鳴澤在天台上望著遠景、迎著晚風咕咕叨叨,全然不顧通訊對麵的某宅女壓根聽不懂。

蘇恩曦無奈的語氣從話筒裡透出。

“老板,您要不換個人來嘮嗑?……您都這麼欣賞咱們的衛宮大俠了,就不能當麵去現身說法,誇獎他兩句?”

就算跟老娘吹得天花亂墜,煉金術這種東西就跟數學一樣,聽不懂就是聽不懂啊!

蘇恩曦心裡麵吐槽著,想到一半又發現不對,她的言靈可是“天演”啊,對她來說數學都比煉金術這玩意要簡單許多!

“noe,恩曦,這不合適。”

“為啥?”蘇恩曦心說您安排的任務,簡直整天都在圍著衛宮打轉。

“這次的劇本完全不同,”路鳴澤嬉鬨似的神情突兀的消失,他神神叨叨,像是在吟誦某種未來的縹緲命運。

“新時代的風暴已經到來,他攜帶的龐大命運力最終將為世界帶來救贖。正如最終的審判日之後,得救的信人們高呼哈路利亞,升入永恒的天國。”

“但在救贖之前,撒旦也將從牢籠中被釋放,人心之惡將會喚醒世俗的貪欲風暴和地上列國的巨大戰爭,我等可以是風暴幕後的推手,但決計不能是第一個投身風暴之人。”

“……”

又來了又來了。

蘇恩曦心中暗想,這種說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的感覺,是她們熟悉的謎語人老板又回來了。對味兒了啊。

“……哦!我精明睿智的老板啊,如今我們的劍,應當指向何方?”

蘇恩曦清清嗓子,瞬間腔調低沉,也跟著一副入戲頗深的模樣。

既不打算去見衛宮大俠,又要進一步在幕後指揮,那您一定有了接下來的打算了吧?

麵對這一問話,路鳴澤隻是打了個響指,“恩曦,你在負責陳家莊園封鎖部隊的指揮,對吧?”

“啊對,周家那位媧主把這地方的世家的人都甩給我指揮了。”

蘇恩曦本來是沒這活兒,可以舒舒服服躺著喝酒睡沙發的,沒想到關鍵時刻,老夥伴酒德麻衣居然坑了她一把。

於是她一怒之下……便怒了一下。

因為發現指揮這地方好像沒什麼事情可做。

不就是讓人把莊園圍起來,讓陳家的人手插翅難逃嘛,這有何難?還能給她添什麼工作?

她甚至準備了一大杯子爆米花,興致勃勃的準備觀望陳家莊園裡頭自己發生內訌——也就是“父慈女孝”這一樁大戲。

“算算時間,那位陳家大小姐,應該找到機會行動了。”

“是嗎?我瞅瞅……哇靠,這丫頭下手真果斷!冷不防直接從背後偷襲,捅了她中年老父親的心窩子!古龍血清效果真是非凡,保鏢團隊完全反應不過來,全場都震驚了!”

蘇恩曦立馬解說現場實時情況,一邊大呼小叫一邊往嘴裡狂炫爆米花。

“哇那中年老父親居然不甘就此謝幕,一邊噴血一邊回頭罵女兒竟敢……誒等等,怎麼隻罵了半句就倒地了。”

蘇恩曦狂炫爆米花的動作,愣是停在了半空。

喂你好歹是陳家家主吧!怎麼跟個普通雜魚反派一樣,被人捅一下心窩子就承受不住了?

好歹用混血種體質支棱一下,大罵“竟敢刺殺家主謀害生父,我陳家沒有陳墨瞳你這個不孝女!來人,給我殺了她!”之類的……這樣發展才合理吧?

“放心吧,恩曦,故事距離落幕還早著呢!”

路鳴澤像是對此事態胸有成竹,“陳墨瞳反抗殘暴家父的劇情,還需要一段波折。”

“什、什麼波折?”

蘇恩曦忽的警覺,該不會……又是自己的活兒吧?

“去吧,恩曦,讓我們把這樁父慈女孝的戲碼……延續到它的最後結局。”

————

陳家莊園。

陳父倒地的那一刻,保鏢們震驚了。

一直負責保護家主的他們,從沒想到家主被自己最看重的女兒刺殺的可能性。更何況,以剛剛諾諾那種奇快的速度,他們恐怕也根本反應不過來。

而在暗中負責保護諾諾的加圖索人員,也震驚了。

他們被上頭囑咐過,隻保護諾諾不保護其他陳家人,也不和神州其他世家發生衝突。

但是這種諾諾和陳家自己人衝突的情況怎麼算?

陳家剛剛才和他們加圖索建立了友誼合作關係,要是諾諾和憤怒上頭為家主報仇的陳家武裝人員發生衝突,他們插不插手?

而假如插手了之後,目標諾諾被保住了,但萬一導致合作關係沒了,陳家和加圖索的聯姻給攪黃了,這個責任他們擔當得起嗎?

一想到這裡,加圖索的人員滿頭大汗,不行,得趕緊聯絡代理家主弗羅斯特大人!

————

自從用掉古龍血清之後,諾諾就感受到了爆炸性的力量從體內噴薄而出,與此同時仿佛源自靈魂深處的幽遠記憶混亂浮現。

她有時看到自己是個如純白色精靈般舞蹈的司祭,有時看見自己坐在幾百人扛起的尊貴大輦上眺望地平線的儘頭,有時看到黑色的大龍衝著被擎天銅柱釘住的自己吼叫,巨大的猙獰臉龐憤怒而悲傷……

但在看到陳父的那一刻,這些統統被她強行壓下,仇恨心理因暴虐的龍血而狂湧,取代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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