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驅逐黑暗的田野鄉間,戰爭的硝煙氣息在遠處似乎依稀可聞。
漆黑青年喧囂的身影顛覆戰場化成黑光,在紅色絲帶連接的那一刻穿越空間,回到馬車少女的身邊。
‘方然!方然你怎麼了!?’
‘方然!你不要嚇我!方然!你快醒醒!’
‘玲’
‘方然?’
‘錢和米蘭那些房產地契都在箱子裡,食物也有很多馬車裡我放了很多你可能會用得到的東西,還有那些我交給你的武器’
‘所以我相信那麼聰明的玲,一定能照顧好自己,保護好自己不被人欺負對麼?’
‘你的父母一定還活在世界上的某個地方,總有一天你會找到他們,所以,’
像是已經燃燒殆儘了的青年趴在少女的肩膀上,眼眸失去光彩但嘴角仍舊掛著溫柔輕笑的夢囈呢喃出最後一句。
‘你一定不要難過你要開開心心的然後慢慢長大’
不光手腳,身軀也化成微光的碎屑被黎明前的清風吹散到那個時代的世界,
最後的畫麵是馬車邊少女讓人心疼的伸手抱住那團空氣,卻隻能連續的抓空,最終隻能抱緊自己纖弱的肩膀,在不知名的田野小路上哭的淚水滂沱
然後畫麵在這一秒定格。
世界停止了。
“真是無意義的做法,他明明知道這個世界全都是假的而已,”
黑暗永恒的世界,拔地而起超過萬米的奇跡,無法用人類語言形容的‘巨大’漆黑石碑,數千萬平方刻滿由各種語言構成的暗光禱文,
“無論是他留下的東西,還是他眼前的少女”
黑霧中的女性坐在頂部邊緣,像是再看電影一樣,坐在天空俯視著下方定格的‘世界’。
“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愚蠢啊”
明明說著否定的話語,但是卻掩不住她話語中的開心,仿佛看到了什麼不錯的畫麵。
“時間已經結束,這樣就夠了麼”
間隔四也是間隔一,和黑霧裡的女性身下一樣,另一座拔地萬米的漆黑石碑上,
不分男女,聽不出種族,或許單純的隻是聲音的具現,平靜像是沒有人格卻總有種滄桑的話語響徹整個世界。
並非對著‘她’,而是對著旁邊的存在。
“嗯。”
簡短的音節,和巨大的滄桑相反,那個應該是男性人類形象的身影,他同樣籠罩在和她相似的黑霧之中看著下方定格的畫麵點頭。
似乎對過於龐大的聲音感覺到了不滿意,黑霧裡她隨意的抬起了手,
某種東西貫穿了某種東西,什麼東西在和她相隔的宏偉黑碑上碎裂,而在那之上數千萬平米的禱文同樣暗滅。
雖然是毫無意義的舉動,但是她好像已經習以為常。
“這沒什麼意義。”
仍舊注視著下方定格的畫麵,這樣的一幕連讓他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知道,我隻是單純的討厭它罷了。”
和他無悲無喜、什麼都沒有的聲音不同,她的聲音裡總是充滿著各種各樣的語氣意味,笑意嫣然。
翹起雙腿,手掌托著笑著的臉頰,她看著下麵饒有興趣的開口:
“不過他竟然真的沒有一點對女性出於和喜歡而這麼做的原因,明明這次和上次不同,他的感情應該沒有限製的才對。”
“我說過,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而漆黑石碑邊緣黑霧裡她像是一邊哼著歌謠又一邊感到了些有意思的困惑輕笑開口:
“是麼話說回來,這一次你還是那麼嚴格。”
“我隻是給予可能,會有什麼樣的經曆,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可能連眼簾都沒有波動一下,他一如既往的做出回答,接著抬起了雙手,下方定格的世界消失,某種東西在他的麵前出現
“做出選擇的是他自身。”
在他宿命一樣沒有波瀾的話語落下的一刻。
原本是虛假‘世界’裡的一切從下方抽離,回歸成某種屬於他概念中原點一樣的存在,
然後開始生長。
原本隻是夢境的經曆、原本並不存在的記憶、原本應該消散的情感、
所有和畫麵裡青年有關的人物,從這個節點的一切像是種子一樣生根發芽,在並沒有真實發生的情況下生長持續,
填滿了一百年的空白時間。
然後他身下所有的暗光的碑文全部亮起,那生長而出的‘某種東西’從他手中飛出,
分散出不知道多少分支插入到世界之中。
而看著他這麼做完無聲的消失,隻剩下黑霧裡女性自己還在這裡,她朝後仰起上身,勾著笑意的臉龐看著上方,現實世界的畫麵在她眼前出現,那是冰海上極夜,夜幕蒼穹上亮起美麗的極光。
畫麵裡,科技者最終偉力的鋼鐵轟然降落在冰原之上,從巨大機甲中出現的卻隻是一道嬌小的白影。
隻穿著一襲白裙的她朝著冰麵之上飛快飄去,一降落到冰麵就甩開身上的各種機械的她虛弱的差點沒站穩的摔倒,但即使這樣她也一刻不停朝著前方跑去,淺金色已經及腰的長發搖蕩在極光下。
瞳孔看著前方顫抖,光著腳的她纖弱身影踉蹌不穩的時候,甚至用手撐著冰麵也不願停下,融化溢出的焦急擔心變成不自覺開口害怕失去的呢喃。
“方然方然”
無視了震驚意外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男女,年幼嬌小的少女直接來到了昏迷的黑發青年身邊,看著他遍體鱗傷一下子連手該放在哪裡都不知道的慌亂著急,
眼角害怕的液體閃爍、腦海裡憑空蘇醒的記憶,那些明明清楚並不存在但無比真實,好像發生了另一個截然不同一百年的時光,讓她聲音變得和小時候一樣快要哭出來的軟弱,說出一樣的話語。
“方然!你不要嚇我!方然!你快醒醒!”
黑暗永恒的世界裡,萬米漆黑不合世理的石碑,她像是在看電影一樣看著上方的畫麵,雖然和她期待中的有些不一樣,
但這樣似乎更好。
“明明有著那麼多有著好感的女性在身邊,卻單純的什麼都沒有去想,”
她眼前的畫麵一轉,淺金發的精致少女、披著黑不鬥篷的微笑不詳、劍鋒微紅的傾城絕色一道又一道女性的身影在她眼前的畫麵裡閃過,各種各樣的身影抱著各種各樣對他的心情。
“嗬這樣還未發芽的愛情”
她做出了一個新的決定。
“去看看似乎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