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夜局,被某個女孩當成無所不能的夜笙,其實也在辦公桌後麵,纖細白皙的手掌抓進了酒紅色微卷的長發,
顯示了她此刻的煩惱。
原本,今天她是預定去京城大學看看方然三人,以及空間跳躍給他們搬家是否出現了什麼問題。
畢竟這是她批準的事情,站在夜局的角度,她認為自己有必要去關心一下,
但是
接下來就是讓她有些煩惱的事情了。
她有些不知道怎麼麵對方然。
已經不是一個晚上的夢裡,她再次夢到自己已經絕望的狹間,
害怕夜局裡同伴的死去,害怕沒能保護好父親留給自己的夜局,
雖然當時臉上沒有表露,但其實她已經知道自己是垂死掙紮的那一刻,
是那個漆黑的青年猙獰的衝進狹間紫禁,在自己掙紮在精神控製的模糊視線中,衝破自己的劍陣,
把自己擁進懷中,無視了自己的所有話語嘶啞的對著自己低吼:
‘為了找到你,今晚我可是繞遍了整個京城!’
漆黑青年低吼著嘶啞的話語,鎮住了當時的夜笙。
那一晚的一切,都讓事後了解到的她無法相信。
一夜巡城原來真的是如他所說
‘他’繞遍了京城。
但是為什麼偏偏是方然的樣子啊!
夜笙又感覺到了頭疼。
雖然雖然啊,她知道那是夜鴉,並且也暗中對於夜鴉沒有消失而鬆了口氣,更彆提她竟然選擇加入夜局這種驚天之喜。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
她總是本能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方然,或許是因為總想起那晚上的事情?
所以她甚至下意識的今天沒去京城大學,而是待在了夜局處理文件一直到現在。
就像在逃避一樣
雖然夜笙自己肯定不會承認。
“唉我到底在糾結什麼啊”
無力的靠在辦公椅上,夜笙用手腕壓住了額頭,歎氣的自言自語。
就因為夜鴉當時用的是方然的樣子麼?
雖然訓練相處了一周時間,但是她其實對於方然還是沒多少了解,因為每次自己出現,他總是畏畏縮縮的有些不敢看自己,
而唯一不同能正常交談的那一次,還是他們被荒川襲擊的那一次。
“夜笙,還沒休息麼?”
這時,一道溫和的聲音有些意外的問道。
“嗯?複蘇,是你啊,沒事,我隻是在想些事情。”
夜笙轉頭看去,發現是複蘇的身影從門口走進來。
“在想什麼?”
複蘇看著她笑了一下問道,眨了眨美眸似乎有些好奇,夜笙頓了一下,然後歎氣的說道:
“是有關方不,有關夜鴉,我最近有些算了,沒什麼,不好意思說了些讓人不明所以的話,我馬上就處理完了,複蘇,你先去休息吧。”
說到一半,還是轉移了話題,夜笙對著複蘇笑笑。
“嗯,那好,你也彆忙到太晚,畢竟,過段時間,還有和歐洲的那些參加者們的‘國戰’。”
不明所以
唉,其實我都知道啊
複蘇雖然笑著回答,但是看著眼前在辦公桌後麵雖然忙碌,可還是一眼就能看出她在糾結著什麼的樣子,心中有些頭疼的歎氣想到,
真是這以後可該怎麼辦才好。
夜色漫長,不同地方的人們度過著他們不同的時光。
無論是世界上那個角落。
和已經入夜了的華夏不同,此時此刻的北美沐浴在上午美好的陽光中。
一大片建築物連綿的起伏,但是它卻並不是一座磅礴的城市,而是
一座堪比一座小城的巨型莊園。
山脈的儘頭,莊園的深處,沒有多少人能夠進入的地方、
堪稱是宮殿的輝煌之內,有著一頭銀發的身影坐在數層樓高的窗邊,她翹著能勾起任何男人的性感雙腿,一隻手撐著自己的臉頰,卻沒注意窗外鋪開的景色有多麼的震撼和宏偉。
而是嘴角勾起輕笑的看著麵前桌上的報告。
一份埃布爾昨天剛剛全部統計完畢、整理好的報告。
看著上麵數家菲斯爾德名下的大型企業,投資規劃和長遠未來能夠獲得的豐厚回報,以及各項資金利潤的增長預測曲線上,那些數字顯而易見的大幅增長
還有埃布爾夾在最後一張的個人彙報上絲毫不吝嗇自己讚美之詞的總結,
維羅妮卡很是開心的輕笑了出來,但是她並不是因為那些華夏境內收益增長的企業,那些增長對普通人來說是一生難以企及的數字在她看來毫無意義,
真正讓她開心、輕笑出銀鈴一般滿足微笑的則是
他終於開始接觸了
“嗬嗬,金錢、權利、地位、人脈等等一切,一個命令就有無數人力、無數財力為你達成願望,實現一切的感覺怎麼樣?”
維羅妮卡輕輕的低笑,銀灰色的眼瞳低垂著深刻的笑意,如同女皇一般希冀輕語,她的笑聲回蕩在她的宮殿。
“我期待著你再次借用我的力量,方然”
而除了這些,從京城開始,遙遠的地線追逐向北,一路追溯到華夏北方的某個小城。
黑色加長的林肯無聲的奔馳在夜色之中,從城外穿過城市,然後在那棟小區附近的彆墅大門前停下。
負責駕駛的陰魁僵硬著沒有表情的臉,從車上下來,但是他並沒有如同一名管家一樣拉開車門,而是就那麼站在車門旁邊,
然後恐怖詭異的一幕發生,
在他的身邊,其他六名同樣穿著黑色管家、女仆服裝的人影,
憑空的,對,就那麼憑空的出現在車門兩側。
金發的外國女人、帥氣的英俊青年,妖豔的黑發女性,還有還有
他們每一個人都有著相當出眾、足以成為明星的外表,但是
此刻他們都麵無表情安靜的站在車門兩旁。
身穿著純黑色女仆服裝,妖嬈美豔、似乎還帶著一絲鬼氣的女性發揮了自己身為女仆長的職責,拉開了車門。
然後率先伸出來的是在黑夜中蒼白的手臂,她黑發下無比魅惑的混血容顏,勾著神秘的輕笑,誘惑的身軀上穿著黑絲綢的長裙,高跟鞋踩在地麵上。
她走下車,看著自己的家,露出了妖冶滿足的微笑。
然後她突然看向了七人中的一道最為弱小的身影,微微皺眉思索了一下,嫣然一笑,魅惑的有些輕微沙啞的聲音輕笑響起:
“既然有更好的媒介,那就不需要你了。”
她身邊的金發女仆點頭示意,然後背後黑影暴躁增長,似乎一隻三頭巨獸正在醞釀而出準備進食
但是就在這時,她突然看向了不遠處的小區入口,揮手止住了一切詭異的景象,黑影在金發女仆背後消失。
不多時,那裡一個中年人騎著自行車從小區裡出現,而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很明顯的楞了一下。
“晚上好,方先生。”
“啊,您好,那個惑萱女士。”
中年男人看著自己這位不久前搬來的鄰居,似乎剛剛回來的樣子,隻不過
他眉頭沒有放鬆的看著對方身側的人們,
又招人了?她這是從哪找到的這些看上去就不一般的管家和女仆?
中年男人心中不解的疑惑,他其實並不清楚這些,他隻是單純的覺得光是臉長成那樣的人,似乎彆必要去給彆人當傭人。
不過,可能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吧。
他這麼想著,並沒有打算多招呼的意思,就打算上車走人,但是她卻笑著開口問了:
“這麼晚了,方先生,這是要去哪?”
“啊,這不天涼了麼,我們公司供暖開始倒班,我今天夜班。”
中年男人嚴肅認真的回答道,她聽到之後略微意外的笑了笑:
“是這樣啊,還真是辛苦呢,方先生要不要換個工作,我應該可以幫的上忙。”
“欸,不用,我乾的挺好。”
不出所料的,中年男人很是果斷嚴肅的擺手拒絕了,她看著他的樣子,也沒有堅持。
和以往一樣根本不接受或者該說是很警惕的不接受自己的好意。
不想和經濟實力相差太大的階層扯上關係麼,嗬還真是像
“那我就先去上班了。”
中年男人對她點了點頭,然後騎上自行車就走了,絲毫不拖泥帶水,也不像附近的人帶著敬畏和巴結。
“嗯,那麼下次見,方先生。”
她的微笑一如既往的妖冶神秘,等到一直看不見中年男人的身影,漆黑的恐懼才從金發女仆的身後再次增長蔓延
然後一口吃掉了最弱的那道身影。
她
魔女臉上的輕笑不變,邁開步伐走進彆墅大門,感受著自己胸腔裡不屬於自己的、但是已經屬於自己了的心臟的跳動,紫羅蘭顏色的瞳孔帶著瘋狂的執念和病態的狂熱,輕聲的自言自語:
“沒人能傷害我的人偶,沒人”
在她身後,身穿著黑色服飾,她的所有媒介們,
無論是陰魁、欣雅、塞拉爾、還是藏刃、黑馬、妖河都是略微蒼白的臉上,
不帶感情的跟著她走進彆墅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