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遠處臨府美食街區的華燈璀璨映亮夜空。
而此刻的後市街,終於恢複了它夜色裡原本的安靜,堆積著各種雜物的小廣場上。
無頭的惡魔被釘死在牆上,青年鬆開了劍柄,放鬆了身體癱坐在地上,黑色的風衣上還殘留著紫色的血液。
視野中書頁翻開,某一頁最終筆直立起,然後光芒從中脫離而出,彙聚到他手上。
【凍牌(the freeze)】
【象征:基礎能力的成型,我行我素也ok】
【簡介:具有將人或物結凍的魔法】
他看了一眼,然後隨手把它消散,繼續雙手撐在地上,仰頭看著夜空,胸口起伏的呼吸著,想著某些隻有他自己知道的事。
空氣安靜,所有人震撼的看著空地中心的方然。
然後看了一眼被西洋劍釘死在牆上,如同被審判轟掉頭顱的惡魔矮人,震驚中失聲無語,尤其是黎澤。
他查閱過七年前,剿滅那個組織的資料,惡魔矮人藥劑是那個瘋狂的煉金參加者最成功的的作品,它能讓注射它的人以生命的代價擁有怪物的力量,而當時黎澤記的
惡魔矮人的評定可是d。
雖然擁有能力乾掉一隻惡魔矮人根本不費力氣,但是要在係統封鎖乾涉外界能力的情況下,消滅一隻d級的目標,黎澤覺得哪怕自己不是科技者,而是像古妮薇爾那樣的戰士,也無法做到。
可是
金發男人也是艱澀的有些呼吸困難,剛才那個青年和惡魔矮人之間,離著這麼遠甚至都能感受到兩者之間互毆的怪力,所以出於心中的驚訝,他才把自己的劍扔給了他。
但是接下來看到的則讓他一下子覺得呼吸有些不暢,隻看到那個青年像是決定了什麼一樣,原本粗糙簡單、在他看來隻是剛學會戰鬥格鬥基礎的動作,一下子變得流暢高深了起來。
仿佛隻此一刻,從孱弱的學徒蛻變成了巔峰的宗師!
原本第一眼以為這個青年是新人的印象中在接下來短短幾秒鐘內灰飛煙滅,從他接住劍那一瞬開始,幾個呼吸的時間,惡魔矮人就被他釘死在牆上
“都不用乾涉外界的能力就可以這麼輕易的”
金發男人輕微的苦笑,假如這名青年決定插手,那自己這次來到華夏的任務
而另一邊,聽著聲音安靜下來的水連心,掙脫開古妮薇爾的懷抱,然後看到了癱坐在地上的方然,急忙的跑了過去!
“巧克力,巧克力!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哪裡很疼?”
水連心蹲下身,跪在地上看著一身狼狽的方然,滿眼都是心疼和擔心,關切著急的問著方然。
眼神原本平靜的在出神,方然看著她楞了一下。
然後才反應過來,恢複到了平時他的樣子,一隻手抓了抓頭,‘啊哈哈’的不好意思笑著說道:
“啊,沒事,我沒啥事,都是些皮外傷,不要緊的,額,不過你最好不要回頭看,咳咳少兒不宜。”
聽著方然這副口吻,看著他仍然是那副視線飄忽的樣子,水連心一下子破涕為笑,放下心來,然後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小心的給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安靜的不說話輕輕擦拭著他臉上的血。
“喲!!!可以啊!小夥子!看不出來你還挺厲害的!!”
“呀”
水連心發出了小聲的訝然聲,古妮薇爾突然衝了過來,一把拍了他後背一下子,然後勒住他的脖子,用自己特有的自來熟打招呼方式招呼著方然!
“噗!!”
被她這麼一勒,方然感覺一口老血就要噴出來,然後他忍不住的喊道:
“要斷了,要斷了,放手,放手!”
拜托,老姐,我現在算是個傷員吧!
還有為什麼我好不容易從你嘴裡聽到一句不那麼奇怪的中文,會讓我受到這麼大的損傷啊!
方然臉色慌張,努力的掙紮,但是他現在可不是剛才,根本沒力氣掙脫,隻好連忙用左手拍著古妮薇爾的胳膊,示意她趕緊放開。
才才不是後背感覺碰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呢!
黎澤這時候也慢慢的支撐著身體走了過來,看到這一幕剛想讓古妮薇爾放手,就看道古妮薇爾突然一愣,然後驚愕的不可思議的開口:
“誒等等,我怎麼感覺我在哪見過”
勒著方然的脖子,近距離貼近的仔細看到了方然的臉,古妮薇爾下意識的楞了一下,然後竟然覺得有些熟悉,雖然有血跡遮擋,但是她總感覺自己似乎最近在哪見過
嗯在哪見過這張臉。
聽到她這句話,方然頓時臉色一僵,然後心道。
額,糟了
然後他就看見古妮薇爾皺著眉打開了自己的夜網,情報頁麵仍然頂在最上麵的那一條一下子蹦了出來,當然還有圖片上那一張以暴風雨之夜為背景,古典花紋漆黑禮服和毀滅力量機械之環映襯的臉龐。
“超超超新星!!!??”
對照著圖片上和眼前的臉龐,古妮薇爾震撼失聲的驚叫道,然後不可思議的確認喊道:
“你你是方然!!”
驚叫聲讓黎澤的腳步戛然而止,讓遠處的金發男人雙目圓瞪!
什麼!?
超新星夜局方然?
然後兩人幾乎不約而同做了相同的一個動作!
手指下劃打開了夜網,打開了情報界麵,然後震撼的看著圖片上的那個人影和眼前的青年開始重合!
古妮薇爾悄悄的鬆開了手,她在想自己剛才的舉動,對於一個a級上位的參加者來說是不是有些冒犯,後退的眨了眨眼,美眸中震撼難平!
黎澤也是不敢相信的看著方然,再三確認了之中,終於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青年和圖片上的人完全一致,哪怕或許第一印象有些不同,但是
剛才的戰鬥似乎就已經對他們說明了一切。
“這可真是失禮了,方然閣下,還未自我介紹,我是佩德羅·西爾維斯,歐洲不夜宮女王治下第十三位零騎,請允許我為剛才的冒犯道歉。”
而相比黎澤的震撼難言,金發男人就坦蕩直接的多,他輕撫自己的胸口,用著歐洲的禮節向癱倒坐在地上的方然致敬,自我介紹,並為剛才自己隨意稱呼方然的‘冒犯’道歉。
水連心抬起頭看著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氣氛一下子就變了,總感覺這是她偶然間見過幾次客人來訪自己家拜訪自己的父親一樣的感覺。
隻有剛經曆了一場大戰,累了有點站不起來的方然內心歎氣,抬頭看著這三位估計可能都是b級的參加者,畫風一改的對自己十分禮貌恭敬把對話提升到了另一個高度,嘴角微微抽搐。
誰能告訴我,這個時候,用什麼表情回答他們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