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胎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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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朝陽劍尊,對嗎?”

明空沉默一瞬,才開口問道,聲音低沉,帶著幾分壓抑。

“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嗎?”

“上次在凡間,有人煉化她的神骨,替她送死。讓陸朝朝逃過一劫!”來自上界的聲音,微有幾分譏誚。

“明空已經沒有回頭路,求仙尊給明空一條活路。”明空不敢想象陸朝朝若回來,他該有怎樣的待遇。

陸朝朝獻祭時,他還年幼。

但他卻是聽過陸朝朝大名的。

對自己人極其護犢子,但對背叛者,絕不輕饒!

她若回來,自己必定死路一條。

“活路?當然有。濁氣灌注人間之時,便是你飛升之日。”仙尊毫不客氣的開口。

明空深吸一口氣:“多謝仙尊。”

濁氣灌注人間,他與萬劍宗將會承擔無數罵名。

神明悲天憫人,怎能做出這等殘暴之事呢?隻能交給自己來做。

神,要維護自己的臉麵。

“仙尊,這些精靈族?”明空問道。

“以她們為餌,引黑精靈,布下天羅地網。”說完,神的意誌便消散在空氣中。

待神明離開,明空才看向角落那堆精靈族。

他將其藏入法寶中,便趁著夜色離開洞府。

下山後,他將其交給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

“放出風聲,花月樓高價購得一批精靈族。將會在三日後接客!”

男人一頓:“真君,那黑精靈可放出話來,不許再圈養精靈。”

明空真君冷冷的瞥他一眼,男人扛不住威壓,霎時跪倒在地。

額間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是。”

待明空真君離開,男人才啐了一口站起身。

左右瞧瞧無人,打開法寶袋。

地上霎時出現十來個容貌絕美,肌膚雪白的女子。

男人嘴角露出幾分猥瑣:“嘖,上回精靈族的滋味兒還未嘗夠呢。就被人買走。”

“這回,我可要過夠癮。”

“如今出了個黑精靈,這買賣,以後可做不成了。”說完,便慌慌張張解褲腰帶。

地上的精靈族們悠悠轉醒,恐懼萬分的看著眼前一切。

剛解開褲腰帶……

眼前一道銀光閃過。

他仿佛看見什麼東西落地,又感覺胯下涼颼颼的,一切太快,快到他還未回過神來。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才發現,滿手血。

他猛地摸襠。

空落落的。

“啊!!”此刻,痛感才席卷全身。他瘋了一般在地上摸索,尋找自己被削掉的那一塊。

可找著找著……

咚的一聲,那道銀光閃過,他的腦袋落了地……

咕嚕咕嚕滾了好幾圈兒,倒在地上沒了生氣。

精靈族們震撼的看著這一幕。

隻見少女劍修輕輕打了個響指,自己身上禁製便瞬間解除:“你們去鳳族蒼梧山尋精靈王吧。族人都在此處。”

“竹劍內蘊含著一道劍氣,足夠護送你們去鳳族。”

精靈族們麵麵相覷,為首的男子問道:“你……你是誰?為何要救我們。”

素來與世無爭的精靈,麵上布滿惶恐。

陸朝朝肩膀微顫,便露出身後巨大的黑色翅膀。

“黑精靈?!”精靈族人錯愕萬分,族中千年來,從未出過黑精靈。

陸朝朝淡定的收回翅膀。

“去吧,所有族人都在蒼梧山。”

突的……

陸朝朝隻覺胸口一陣劇烈的鈍疼,一瞬間的疼痛讓她差點膝蓋發軟,跪在地上。

“是娘的劍氣。”娘遇到危險了。

劍氣觸發的那一刻,她清晰感受到母親的位置。

陸朝朝當即禦劍而起,化作一道流光便衝向遠方。

“那位黑精靈飲酒了?滿身酒氣……”

“她好似還是個劍修?”

“精靈,也能學劍嗎?我也可以嗎?我不想再將性命交到彆人手中。”有精靈小聲嘀咕。

但此刻,他們最重要的任務是去蒼梧山與族人團聚。

他們有太多的疑問想要知道。

陸朝朝禦劍越走遠,直到,停留在一處小山村前。

小山村內黑漆漆的,沒有一絲燈火,家家戶戶門窗緊閉。門窗上還貼著門神,似乎想要求保護。

陸朝朝抬腳走向村子內。

她能感受到,村子裡空無一人。

但她能清晰感知到,母親就是在此處激發劍氣。她曾在此處遇襲。

遠處,傳來幾分壓抑的嗚咽,隻是很快便掩藏起來。

陸朝朝順著地上的血跡,抬步朝前方走去。

越往村子深處走,陸朝朝神色越有幾分驚訝。

這偏僻小山村後,竟隱藏著一座廢棄的大殿。

大殿內,似乎藏著許多人。

陸朝朝環顧四周,四周隱匿著妖族與魔族的氣息。

“爺爺我好怕……”紮著羊角辮的小姑娘靠在老人懷裡,驚恐的落淚。

村民們狼狽不堪,死死撐著眼皮不敢睡過去。

“大家相互監督,誰都不許睡!它們有夢魔,會入夢食人。千萬不可睡過去。”村長佝僂著身子,手中杵著拐杖。

樓錦棠正扶著許時芸坐下,身上帶了些傷。

容澈將外衫脫下,蓋在許氏身上。

許時芸神色蒼白,眼眶紅紅的,懷孕五個月的她,肚子越發顯懷。

“芸娘,肚子還疼嗎?”容澈聲音發抖,緊緊握著芸娘的手。

深夜,夢魔入侵。

許時芸從夢中驚醒。

她虛弱的靠在容澈身邊:“肚子好些了。”

“大家彆怕,我家朝朝劍術極好,定會來救我們的。”

她摸著肚子,神色驚疑不定。

許時芸今夜做了個夢。

夢中,她腹中孩兒生性暴戾,生來弑殺,甚至想要弑父弑母。

她眼睜睜看到他,殺得血流成河。

無數生靈在他手中喪命。

他生來就像一個邪祟,一個沒有情感的惡魔。

許時芸生生打了個哆嗦。

“澈哥,人,生來性善,還是性惡?咱們真的能教好這個孩子嗎?”許時芸憂心的看著殿外。

容澈輕輕抿唇:“芸娘,你我的孩子,不論性善還是性惡,咱們都能教好他。絕不會讓他為禍蒼生。”

“芸娘,這是夢魔所織的夢,孩子是無辜的。”

許時芸輕輕搖頭,不是的。

她並不是第一次做這種夢了。

隻是這次夢魔,讓她身臨其境,越發體會到腹中胎兒的可怖。

她懷的,到底是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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